他不會這麼好心的,他是讓她先來這兒跟上帝求救,還是要她跟上帝懺悔,她偷了他的錢?!
她猜不透他的意圖,她只知道,他一定不會輕饒她的……
「上車,我帶你們到另一個『好地方』走走。」
賈克邊說邊坐上車,眼角餘光還犀利的瞟了露絲一眼,她渾身一顫,僵硬的跟著夏若琳上車。
蔚傑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他想起賈克曾對她施暴的事,看來她應該是被逮回來的,自然先前也不是到巴黎觀光。
他的目光回到夏若琳身上,她總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車外的風景,但那沉澱在眼底的落寞與不安,他全看在眼底。
思緒間,賈克將車子開到離南華克大教堂不遠的倫敦地牢。
夏若琳一看到倫敦地牢血淋淋的紅色大字,還有播放慘烈叫聲的背景音樂,人還沒進門,心兒就發毛了。
露絲的表情也不好,她不想進去,但她不敢違背賈克的意思,先行下車。
蔚傑跟著下車,像個紳士的要扶夏若琳,然而賈克直接上前挽住她的手,買了四張門票,沒說什麼就拉著手心泛涼的夏若琳進去。
倫敦地牢裡展示的是中古世紀的地牢原貌,對待死囚的殘酷刑罰,有火燒、絞刑、老鼠啃噬……等等,令人毛骨悚然。
「我想出去。」花容失色、胃部翻騰的夏若琳不想再看下去了。
蔚傑也沒興趣,很快的陪著她往外走,令人意外的,賈克這次竟沒有阻止。
見他們走遠了,他冷笑一聲,看著也想跟出去的露絲,手一伸,粗暴的將她拉到身前,讓她抵靠在一個刑罰展示櫃前,以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道:「我對老鼠將人活活啃噬致死的過程很感興趣,妳說我是不是該找個人--」
「不,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臉色慘白的她嚇得渾身發抖,賈克的殘暴個性她已領教夠了。
「那就乖一點。」
她用力點點頭,「好,我一定聽話。」
「幫我絆住蔚傑,那小子太礙事了。」
「好好好。」
他勾起嘴角一笑,放開她,「走吧。」
露絲蒼白著臉點點頭,心更沉了,終究,還是逃不開。
但兩人一走出去,卻發現蔚傑跟夏若琳沒有在門口等他們,壓根不見蹤影。
「該死的!」賈克低低的粗咒一聲,卻無奈,他不知能到哪兒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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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麼走開了,可以嗎?」
坐在雙層遊覽巴士上的夏若琳還是有點不安心,雖然此時的感覺比剛剛在那陰森森的地牢裡實在好太多了。
「我親愛的公主,請妳也讓辛苦好些日子的侍衛鬆口氣吧,他二十四小時神經緊繃的保護妳,妳就勉為其難的讓他任性一次,好嗎?」蔚傑俏皮的跟她眨眨眼。
她忍俊不住的微笑,但又覺得似乎太放縱自己的情緒了,她想收起笑容,他卻故意以中文跟她交談,「不,我們今天是外國來的遊客。」
她搖搖頭。
「就今天。」
她還是有些放不開,很怕快樂的回憶會讓往後的日子變得更難熬,搖頭道:「我想去看看碧蓮,她一直不知道我來了倫敦。」
難掩失望,可蔚傑還是照她的意思,帶她下了巴士,以電話卡撥了市區的公共電話給碧蓮。
蔚傑有顆愛好自由的心,不喜歡手機可以隨時被找到的感覺,所以很少用手機,夏若琳則是生活在古老莊園裡的薔薇,更用不上。
聯絡上碧蓮,蔚傑發現她那張一向沉靜的臉漾起了愉快但仍顯文雅的淺笑。
她掛斷電話說:「碧蓮要開車過來接我們。」
「太好了。」
兩人四目對望,含笑的瞳眸仍有著動人的深情,而璀璨的黑眸還是一如往昔的逃開了。
約莫半個鐘頭,碧蓮開車前來,一見到蔚傑,她瞅了夏若琳一眼,「妳沒說妳身邊還帶著一名騎士。」
她有些不自在,「別胡說了。」
碧蓮想了一下,「妳難得來倫敦--唉,雖然溫莎離這兒也不算遠,但妳就是--」她搖頭笑了笑,要他倆先上車,「有個地方妳一定喜歡,這一趟絕不能讓妳白來。」
語畢,她開車往郊區開,打算給好友一個大大的驚喜,一個在好幾年前就想給她的。
「妳沒跟她說,妳在這兒可能還得待上好幾天?」蔚傑不解的低聲問夏若琳。
「不用說。」她不想影響此時的好心情,何況,她更不願讓碧蓮到賈克家找她,那個男人,任何女人可以離他多遠就多遠。
「說什麼悄悄話?」坐在駕駛座上的碧蓮好奇的回頭看著後座的兩人。
他們搖了搖頭,對看一眼,又移開視線。
碧蓮聳聳肩,也許他倆在眉目傳情吧,她只要專心開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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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拂來,帶來了初秋的涼意。
此時的天空充滿著動人的景致,五彩滑翔翼在天邊劃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麗弧線。
夏若琳看著此番景象,驚喜全寫在臉上,她幾乎忘了身邊還有蔚傑跟碧蓮,接連發出一聲聲的驚歎。
「蔚傑,你知道她計算機屏幕桌面,一直是一隻滑翔翼在藍天白雲間翱翔的畫面嗎?」碧蓮微笑的看著他。
他搖頭,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有一顆渴望想飛的心。」
「有機會來我家,還有個秘--」
夏若琳正巧轉過身來,她只得吞不到口的話,笑問:「喜歡嗎?」
「喜歡。」她的美眸熠熠發光,「不過我沒有勇氣玩,我有懼高症。」她邊說邊看了蔚傑一眼。
「我陪妳,這玩意兒難不倒我。」蔚傑拉著她的手往出租設備的服務中心走去。
碧蓮看著這對走到哪裡都引人注目的俊男美女,要是夏若琳能多一點勇氣,她的幸福其實唾手可得的,只是她不夠自私吧!
約莫半個鐘頭後,蔚傑帶著夏若琳飛上天了。
初秋的陽光如此絢爛,吹拂而來的山風又如此沁涼,夏若琳原本還懸蕩著的一顆心,在與風、與鳥飛翔時,變得愉悅、溫暖而平靜,再看著身邊含笑的俊俏臉孔,一切的一切恍如置身夢中,她露出一個發自心底深處的快樂笑容。
蔚傑對她的反應由驚訝轉為驚喜,本以為纖細如仕女的她對這類運動是避之惟恐不及,但他錯了。
原來,她個性中還隱藏著這一面,也許這樣的她就能拋開一切,勇敢跟他行走天涯。
他一定要激發她找出她潛藏的勇氣,蔚傑在心裡跟自己這麼說。
陽光燦爛、風兒輕舞,雙人滑翔翼飛過河谷、山丘、綠地,在夏若琳的心中,她又典藏一個人生最美麗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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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賈克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不意外的,賈克一張臉臭得跟糞坑裡的石頭沒兩樣,而露絲卻穿著一襲低胸露背的性感衣服,這與她給人的印象完全不搭軋。
夏若琳很累了,但她很快樂,所以她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她此時的感覺,她想在睡夢中再回味飛翔的味道。
不同於以往,她主動跟賈克道:「我跟朋友吃了晚飯,累了,我想先回房--啊!」
她突然驚叫一聲,因為冷不防地賈克竟用力的將她拖入他懷中,一手緊扣住她的腰,一手粗暴的將露絲用力的推向要過來拉她的蔚傑。
「蔚傑,你要女人陪,這兒就有一個,我警告你,再也不准將我的女人獨自帶開!」
「你在胡說什麼?!」蔚傑不悅的要將露絲推開,沒想到她竟然抱著他不放,他低頭一瞥,訝異的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了。
她也不是自願的!她泛著淚光的眼神無言的傳遞這項訊息。
賈克沒有耐心了,他本來還想讓露絲慢慢的勾引蔚傑,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想到蔚傑可能帶著夏若琳在某個飯店房間溫存,他的怒火層層疊疊的愈漲愈高。
「妳跟我進來!」
「你幹什麼?賈克!」夏若琳害怕的以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推開他,但根本動不了他絲毫。
他火冒三丈的冷睨著她,「我要檢查看看妳還是不是處子!」
「你--」她臉色悚地一變,「不!不要!蔚傑!」她求救的呼喊。
「放開我,露絲!」蔚傑壓抑著怒火道,他可以很粗暴的推開她,但她淚眼中驚駭的眸光讓他不忍。
「好好伺候他,露絲,不然,妳知道我會怎麼對付妳。」扔下這句話,賈克立刻將掙扎不已的夏若琳打橫抱起,往房間走去。
「蔚傑!」夏若琳喊得驚恐。
「對不起了,露絲。」蔚傑沒得選擇的大力推開露絲,正要追上前去,沒想到跌坐在地上的露絲竟又死命的抱住他的腿。
「別走,我--我從小就是他的出氣筒,長大後就是他的洩慾對象,他是個瘋子,我若沒有照他的話去做,他會用地牢裡那些殘酷的刑罰來折磨我的,嗚嗚嗚……」而這就是他今天帶他們去參觀地牢的目的,他要她再也不敢逃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