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雲放聲大笑,「笑兒,別這麼多心,你可知我原本是想將這五色龍珠送給我娘,作為她五十歲的賀壽大禮,所以才沒打算將它賣給你。」
蕭常笑微微蹙眉。「那怎麼辦?你要再找什麼送給你娘呢?」
他笑著將她擁入懷中,俯道在她耳畔低笑。「你啊。」
「我?」
「我打算改送我娥一個她最想要的大禮,就是你這個好兒媳婦。」
「你……」蕭常笑臉兒一紅,知道他拐著彎向她提親事,羞不可遏卻又暗自竊喜。
「誰說了要嫁你?!原來你娶我是為了給你娘備禮,我才不理你呢。」
他連忙喊冤:「沒有的事,我娶你當然是因為愛你,要是娶妻只為了孝順我娘,那我早就娶了,又何必拖到今日?!」
聽他這番真情表白,蕭常笑心中又甜又熱,但轉念一想──
「飛雲,你家真能接受我這樣的兒媳婦嗎?你我家世相差甚遠,就算與你成親,我也不可能放下賭坊,而且福嫂他們也還需要我的照顧,你的老家卻遠在江南……」
楚飛雲柔聲安慰:「你別煩心,其實你說的這些事我都想過了。我知道你重視一手創立的賭坊,我不會逼你放棄它,甚至,只要你同意,我也願意幫你一起打理。」
「可是你不是說過,還得經營楚家的生意……」
他答道:「我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他們都有善於經商的聰明頭腦,我暗中辛苦了這麼些年,他們卻在外頭逍遙自在。如今,為了我的終生幸福,把這擔子交給他們也不為過吧。」
他早就計畫著,該如何將兩個老愛在外遊山玩水的老弟拐回家,以往有他鎮守家業,想著弟弟們年紀尚輕,也不忍心在他們身上加諸太多壓力,可現在也該是讓弟弟們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真的行嗎?」蕭常笑微楞,沒想到她的煩惱能這麼輕易解決。
楚飛雲專注地望著她,柔聲問:「笑兒,你愛我嗎?」
她臉兒一紅,不解他何出此言,仍然認真地點頭。「當然。」
「那就行了,只要你我相愛,便沒有任何事能阻礙我們。我娘是個明理的人,我爹早逝,也虧得她堅強能幹,才能同時擔起偌大的家業,並扶養我們三個兄弟長大。我相信只要我同她說清楚,她一定能體諒的。」
他輕笑著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你知道嗎?我娘最喜歡精明強悍的女子,我想你和她鐵定合得來。現今年關將至,春節也近了,你就陪我回趟老家,讓他們與你熟悉熟悉可好?」
蕭常笑神色略黯,遲疑道:「回老家……」
當年,她離開江南後,便沒再回到自己的老家了,雖然有時為了見小默兒會上江南的唯孤山去,可她卻不曾再進過蘇州城。
這次,卻是他邀她回去……
楚飛雲知道她為何猶豫,他摟著她,溫言地勸說:「笑兒,我明白你的苦處,不過,當初你是傷心地離開,如今卻是要快樂地回去,而且,也還有我陪著你啊!在蘇州城裡,我保證會帶給你一段美好而快樂的回憶。」
望著他誠摯的神情,蕭常笑心中一動,陣陣熱流波湧。
不一會兒,她舒展眉目,重拾笑顏,對他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回去。」
他說得是,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如今的她,已經長大成人,也有勇氣而對過去的一切了。
她將快快樂樂的回去,不再有所恐懼!
兩人相視而笑,深情款款,一切──
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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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江南蘇州
鑼敲喧天,禮炮連連,賀喜之聲不絕。
今日正是楚飛雲與蕭常笑的大喜之日,繁瑣華麗的婚禮完成後,一雙新人在眾多親友的簇擁下送進新房。
新房裡儘是喜洋洋的大紅佈置,堂上點著紅色的龍鳳對燭,桌上擺著十六道精緻佳餚,還有一壺陳年女兒紅和兩隻小巧的酒杯。
蕭常笑一身鳳冠霞披靜靜地坐於床畔,雙手交握置於膝上,竟是微微顫抖,可以想見此時她心中的緊張與歡喜。
楚飛雲走近她,輕輕揭開那大紅蓋頭,狂喜之下,他的手也是輕微顫抖著。
蕭常笑那嬌媚的羞紅臉龐,經過精心妝點後,看來更是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楚飛雲怔怔凝視著她,目光灼灼,癡迷而溫柔。
那灼熱的視線令蕭常笑心頭狂跳,她垂下首,紅唇輕抿,羞得說不出話來。
儘管兩人早已有過親密關係,但是,今日不同往常……過了今晚之後,她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他則是她的夫婿。兩人將終生廝守,永不分離。
楚飛雲笑睨著她,朝她伸出手。「笑兒,來,我們先喝過交杯酒。」
她點頭,握住他的手,隨著他走至桌旁。
他率先坐下,而當蕭常笑正想在他身旁落坐時,他卻突地將她往懷中一拉,讓她親匿地坐在他懷裡。
蕭常笑微嗔:「別鬧了。」
「這樣更好喝。」
他微笑著,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自己接著又拿起一杯。
兩人手臂交叉,飲盡了杯中醇厚酒液。
蕭常笑才欲開口說話,沾染著酒香的紅唇隨即被他重重吻住。
唇舌交纏,傳遞著言語也難以形容的深厚情意。
不久,楚飛雲輕笑著放開她的唇,眼中燃起了名為慾望的火焰。
「現在,該是洞房的時刻了。」
他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床榻走去,腳步快捷,足見他渴望之急迫。
楚飛雲輕柔地將她放於床上,在她身旁坐下。他強壓下體內翻滾的慾望,只因他心中仍有一事未明──
「笑兒,你同那齊異……」
婚宴雖是今日,可在昨日,她「麻煩」中的四位好友就全到齊了,愛笑淘氣的怪盜「一陣風」黑影,嘴利善辯的「蓮花舌」花巧語,嬌弱纖細的「金口不落空」卜默兒,還有……那冷酷的「魔醫」齊異。
由他們的交談中,他看得出五人的感情極好,似己超乎男女分界。
那黑影倒也罷了,他的身旁已有一名相貌冷艷的女子隨行。
可那齊異就不同了,他孤身一人前來,又和笑兒說了好長的一段話,也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麼,只看得出彼此似乎極為親熱,看得他是眼紅不已。
「你擔心我和阿異?」蕭常笑先是一楞,隨即捂嘴笑了起來。「那是不可能的,我和阿異只是朋友而已──」
「可你明明和他極為親匿,昨日你還拉著他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我看了真的很不舒服,你和他到底是……」
「別擔心,先聽我解釋。」
她輕笑地勾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畔低聲說話……
「什麼?」
楚飛雲聽著她那足以令人掉落下巴的絕倒解答,先是一怔,隨即訝異的瞪大眼。
「你說的是真的?」
蕭常笑點點頭。「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洩露出去喔!」
楚飛雲唇畔浮起一抹瞭然的微笑。「好好好。」
她嬌嗔道:「日後,可不許你再亂吃醋了。」
「我答應。」楚飛雲柔聲應允,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大手不安分地在她柔軟的嬌軀遊走,他輕咬著她圓潤的耳垂,邪氣地低語:「不過,你也得讓我『忙』到沒時間吃醋才行。」
蕭常笑嬌喘著:「你真壞,老是愛乘機要脅我……啊!」
她輕叫一聲,因為楚飛雲的手已如游魚般滑入她的衣衫內,覆上她高聳的渾圓,緩慢而溫柔地揉弄著。
「如何?答應不答應?」他低笑著停下手,仁慈地給予她思考的時間。
她斜睨著他,媚波流轉。「我能不答應嗎?」
「不行。」
他獨斷地下了定論,口吻霸道,眼中卻滿是款款深情。
蕭常笑望著他,輕輕笑了,她伸手環住他強健的頭項,緩緩將他推近,在他耳畔軟語呢噥:「我答應你,但相對的,你也必須答應我,今生今世,只有我是唯一能讓你『忙』的女人。」
她再怎麼大方、再怎麼灑脫,也還是個女人,而且是沉醉在愛中的女人;而他是她深愛的男人,要說她不嫉妒他過去的諸多風流韻事,那是騙人的。
柔軟的小手緩緩下滑,調皮地溜入他的衣衫裡,愛撫著他結實的胸肌。「你答不答應呢?」
楚飛雲的呼吸立時變得粗重,下腹已開始有了最原始的反應。
她明知故問:「你怎麼不說話呢?」
柔軟的小手再度移動,直接攻向重點,他渾身一震,卻沒有制止她的打算。
他咬著牙,嘶聲道:「你希望我說什麼?」
「你知道的。」她的手輕輕柔柔地動著,雖然有些生澀,卻輕易地瓦解了他的神智。
楚飛雲發出一聲低吼,一把抓住她那可愛又可恨的手,如餓虎撲羊般將她壓倒,粗魯地拉扯她身上礙事的衣物,火熱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頸項和唇上……
他啞聲道:「你這要命的淘氣鬼,我怎麼可能不答應你?!我答應你,全都答應你,不過今晚,我會好好地『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