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涼,露重天寒。羅沙輕步走到速水真澄身旁摟住他的胸膛。
速水真澄怕她著涼,將她裹覆在他的外衣裡,開口想說話,她伸手輕輕遮住他的雙唇。
這樣突然讓羅沙想起情人節那個夜晚,他伸手劃過她嘴唇的那記憶片段──她抬起頭,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嘴唇。
「可以嗎?」聲音低柔得像誘惑。
速水真澄凝視她片刻,然後緩緩低下頭……
夜實在太深了,蛇紅的兩張臉,薄醉微醺。
「太晚了,夜又涼。來!我送你回去。」速水真澄擔心羅沙受寒,催促著她回去。
「再讓我多待一會!」羅沙不肯依他。
「別說傻話!」速水真澄捏捏她的鼻尖。「看看你!鼻子都凍紅了。」他又親了親羅沙的臉頰,突然深情地念了一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是個美麗的夜晚,黑空縷縷的星光全皆化作速水真澄深情的目光。羅沙緊緊握住速水真澄的手,又黏又濃的依戀不捨。
「夏天裡第一次見到你,看著我的畫在流淚,我就一直期待盼望能夠和你這樣的相守。」速水真澄低低地傾訴情衷。「遇見了你以後,我也才知道,渴望一個人的心原來會是那麼強烈。我時刻想待在你身邊,嫉妒每個和你談笑並肩的男人。羅沙,我真的好愛你!這些日子,思念就像一把火!熊熊地燃燒著我──」
羅沙含淚帶笑,也喃喃說著:「思念像一把火,而你卻便是我飛蛾撲焚的那把火。」
真情比酒濃。山盟海誓在此,這所有喜泣過的甜蜜,唏噓過的低語,盡皆化成兩人對彼此的承諾。
速水真澄舉起手,又托起羅沙的手,掌與掌相觸,在一空疏星下契密為誓言,許諾真情不朽,今生今世相守。
夜實在實在太深了。速水真澄又催著羅沙回屋內,手卻不放開。她笑了笑,跟他說晚安,手滑開。他卻又叫住她,她回頭,他伸出手在自己唇上輕按了一個吻,再將它傳印到她的雙唇。
疏星暗淡了。此刻的星河,只剩他們深情交會的目光在閃耀。
這是個美麗幸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