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跟我結的仇,可你是凌擇基的女兒,就有替他償債的義務。」
伯父?伯父怎會得罪了他?
原來他把她錯認為明珠堂姐了。
「我恨不得殺了凌擇基以洩心頭之恨!」他冰冷的嘶吼,星眸淡冷。
「你可能誤會了……」她強迫自己凝視龍臥雲凜冽的寒眸,森家的光芒沁人人她的心頭。
龍臥雲憤怒的俊顏扯出一抹邪魔似的笑容。「誤會什麼?你那個好色爹爹可是認了帳。」
「認帳?」伯父到底做了什麼7 .
「你不知道嗎?」他鼻息翕動,輕哼了一聲。「他倒還有幾分廉恥之心,自己捅出的風流帳不好意思在女兒面前露餡。」
「你到底在暗示什麼?」
「暗示什麼?暗示你那風流厚顏無恥的爹造了孽。
毀了人家閨女的清白。」他黑鑽似的冷眸鎖住她清弱的嬌顏。
「你胡說!」伯父不是那樣的人。
「凌擇基是個衣冠禽獸,我惟一的妹妹被他蠱惑,失了清白的身子不說,肚子裡還懷下他的種。」他大笑,笑得悲愴。「你那尚書父親有膽玩弄人家的身子卻沒膽負責,躲在妻子裙擺裡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凌綠緹搖著頭,不敢相信,伯父一板一眼的模樣躍入她腦海,她無法將龍臥雲口中的斯文敗類和伯父聯想在一起。
「我也不願相信,巧怡怎會那麼沒有眼光看上你爹,所以,我判斷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爹拐騙了巧怡,強佔了她的清白。」
「既然你不齒那樣的行徑,現下又為何如此待我?」她開始掙扎。
他陰鬱的笑了。「父債女償,你爹欠我龍家的由你來償還,除非你希望我殺了他,」喘息間,他附在她耳旁吹氣細語。
「你瘋了嗎?」她迎上他狂佞的目光。
「你以為呢?」他托起她的下顎,垂首淺嘗她的唇,掠奪她頭一回給人的柔軟,他殘忍的吮吻著,不顧她在他懷裡死命的掙扎。
片刻後他才抬起頭,凝視她汶然欲泣的眸子。
「我不相信你忍心殺了令妹未出世孩子的爹。」她喃聲低語:「孩子沒有爹很可憐的……」
他大怒。「像凌擇基那樣的爹有也似無,身為他女兒的你快樂嗎?」
她顫了一下。「我不需要回答你。」
他失笑。「你顫抖的聲裡已經透露了答案。」
凌綠緹移開目光,試圖眨掉眼裡的淚。「你別自以為是,能洞悉一切。」
她矛盾該不該暴露真實身份,以龍臥雲對伯父的仇恨,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揭穿她替明珠堂姐殉葬的真相。他是個瘋子,根本不在乎玉石俱焚。
可她不能不在乎,凌家上下幾十條人命若是死於欺君之罪,她的罪就重了。
他瞇著眼,清亮的瞳眸閃著精明危險的光芒。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你是誰?我幹嘛浪費時間去瞭解你?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全是玷污你身子的最佳方法,既可讓自己快活,又可達到報復的目的。」
她震懾住,來不及反應即被他攔腰抱丟到床上。
「不要——」她屏息抗拒他壓上來的惑人身軀。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就是我的人。」龍臥雲熾熱的唇輕吮著她的小耳垂。
凌綠緹拚命想躲過他的吻。「不是……我不是你的人……我是我自己……」
他鋼鐵般的雙臂將她緊緊圈住,深邃的眸子微慍的看著身下的她。
「要不是我砸了錢買通了宮裡的衛公公,你以為勒住你美麗頸子的繩子會客氣的只留下一道擦藥就能恢復的勒痕嗎?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她止住了掙扎,冷然的看著他。
龍臥雲說得沒錯,他救了她,這表示他對她擁有權利?
她放棄反抗,任他予取予求,能做的只剩消極的淡漠。他的動機和居心只是為了要報復,卻意外的使她死裡逃生。可……這算恩情嗎?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就該認命的讓他擺佈嗎?
龍臥雲撇嘴冷笑,大掌鑽入她的單衣內,不太溫柔的握住抹胸下一側白玉似的玉乳。「你說我是畜生,在某方面而盲倒是說對了。」他嗄聲道。
她瞪大眼看著他,儘管他非第一次這樣對她,但她仍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五指加重力道揉抓她的酥胸,她閉目以待,不反應、不配合、不投入。
「怎麼?不理人?」他猛地脫下她身上的衣物,赤裸的身子如絲緞般白皙的呈現在他眼前。他的吻先是落在她纖細的上,握住她酥胸的手提弄似的捏著胸前殷紅的蓓蕾,令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愈是這樣,我愈要撩起你的熱情,一會兒你非得求我愛你不可……」龍臥雲低沉的警告。
他吻上她的唇,她略略抵抗仍不敵他的入侵,飢渴得像要將她一口吃下。
不顧她仍是處子,一根不懷意的長指邪惡的進入她脆弱窄穴,盡可能的深入,但小心翼翼地不破壞她的童貞,他要將它留給他的男性慾望。
他的眸光轉暗,空氣裡充斥著情慾的氛圍。
她咬住下唇,克制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這細微的動作惹怒了他,停在她身子裡的手指開始抽動著——
「抗拒吧!壓抑吧!不論你願不願意放開自己。
你都會是我的人。」他話中有著陰沉的謀略,和一抹醉人心弦的不忍。
她不能承受體內湧現的銷魂,細細地呼出一聲嚶嚀:「嗯……」
他放肆低笑。「要叫就叫出來,我的床上不歡迎硬氣倔強的女人。」
她微張星眸,望著他得意的表情,儘管她決定放任他瘋地掠奪她的身子,可瞧著他狂妄的模樣仍今她衝動的反擊:「你……只會欺負弱小!」
「被我欺負還能樂在其中也沒什麼不好。」
「你胡說!我沒有樂在其中。」她不服氣地反駁他。
他嗤笑一聲。「沒有嗎?」
凌綠緹清秀的臉蛋染上了紅霞。
龍臥雲粗暴的行徑讓她寧可殉葬而死,好過被身上的野獸蹂躪。
伯父傷害了他的妹妹,他以此為借口堂而皇之的傷害她……她細瘦的雙手無助的抓著鋪床的被褥。
凌綠緹雪淨的身子徹底迷惑了他,狂沛的慾念一觸即發,全憑意志力才不致讓慾望爆……
該死!他要報復凌擇基不是嗎?羞辱他的女兒是遊戲的一部分,現在的他卻成了燃著熾烈火焰的火把,這是什麼報復伎倆?
提了提氣,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美好的胸脯上,他綻出邪美的微笑,盯著微喘的她。他笑得殘忍,然後突然轉身,在凌綠緹尚未回過神前迅速離開響竹樓。
她羞慚的將自己埋入錦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無恥大膽的舉動引誘,幾乎動了情,全然沒有一絲閨女該有的矜持,還沉溺其中。
他的碰觸理當今人討厭,她怎會有那種無法承受的快樂?
她感到害怕無助。一個沒有自由的禁贊豈有資格談論情愛?
她淌下淚來,為著自己對他可能懷有的莫名情懷。
他只是個陌生人啊!她不該輕易動情的。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愛,他的意圖是復仇,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折磨她、讓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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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響竹樓,龍臥雲沖了點冷水,竟了無睡意。
他走到書房點燃水晶燭台上的臘燭,敏感的察覺到房裡不只他一人。
「誰?」
燭光未及的黑暗處走出一名黑衣人。「才進來就讓你發現了。」他悻悻然地道。
「有事?」龍臥雲緩緩地轉身。
一想在這裡住幾天。」
龍臥雲精明的瞇眼看他,「為什麼?」
「躲女人。」他聳聳肩。
「世間竟然會有讓你黨天幟狼狽躲藏的人?」龍臥雲失笑不已。
「那個瘋女人從蘇州一路上追著我跑,甩都甩不掉。」
龍臥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定是你辜負了她,她才會追著你跑。」
「誰敢辜負那個瘋婆娘?不被她一劍劈死才怪!」
「既不是因為對她始亂終棄,那是為了哪樁狗屁倒灶的大事,耍你逃命逃到臥雲山莊來?」
「還不就是為了一件衣裳。」
「衣裳?什麼衣裳?」這引起了龍臥雲的興趣。
「尋常的衣裳,那個瘋婆娘硬說衣裳上有幅藏寶圖。」黨天幟無奈地笑著。
黨天幟是龍臥雲師父的獨子。打小兩人就跟著師父一塊兒習武;天幟生性白玩,不愛用功。就算身為爹的師父也拿他沒轍,早就放棄改變他的企圖。
「我不記得你有這一件可疑的衣裳。」龍臥雲道。
黨天幟坐在燭光明亮的貴妃椅上打了個大呵欠。
「去年元宵看花燈時,我在蘇州街上瞎逛,出於同情心,向一位病慵慵的老婆婆捧場地買下一件舊衣裳,才一轉眼就讓傅香君那個瘋丫頭給纏上。」
「也許那件衣裳是她家幾代傳下來的傳家之寶,所以她才會追著你,非要討回不可。」
黨天幟搖頭說道:「我找過那位賣我衣裳的老婆婆問了,她告訴我,她根本不認識傅香君,那件賣我的衣裳是她老伴留下來惟一一件沒補丁的衣裳,哪有什麼藏寶圖!我自個兒找了又找,衣服布料上頭連一朵喇叭花也沒繡,何況是一大幅藏寶圖,我又不是瞎了跟。豈會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