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戰爭是殘酷的。在這個戰亂的年代,每個人以自己的信仰,以自己愛國的方式,在歷史上留下痕跡。
叛逆不羈的青春年少,有六個熱愛電玩的大學生,他們以頂尖的智力和深沉謀略,在台灣電玩界闖出一番名號,並曾組隊遠赴南韓,參加世界電玩大賽。當時的他們,手上握著精密搖桿,模擬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激烈空戰場面──
海盜呼叫雷霆:「注意!沖繩五百公里的海面上發現敵機紫電!它的機腹上還吊著Cherry blossom櫻花,預計又是自殺式攻擊!」
雷霆回答:「收到!我機組成一列縱隊,確認目標,採取襟翼戰術!」
流星呼叫雷霆:「另一隊敵機出現!是德制戰鬥機夜梟!在九點鐘方向,高度一萬三千公尺有噴射雲。」
神翼呼叫流星:「流星,打開攝影槍,拍下紫電的詳細照片!它的機體前端裝有一千兩百公斤重的穿甲炸彈,就是『櫻花』!只要發射一枚,就可以讓我們的母艦完全燃燒沉沒!」
海盜呼叫。「注意!夜梟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持續下降,敵機電波微弱……」
雷霆咒罵。「該死!夜梟一定是要掩護紫電,好讓它發射出『櫻花』,採取自殺式攻擊!全體注意!一定要攔截『櫻花』,誓死保護母艦!」
紫電冷笑。「哈哈!夜梟,來吧!繼續掩護我!為了躲避敵機的雷達,我還要繼續下降!以火藥分離機腹的Cherry blossom櫻花後,我就可以直接撞沈敵艦!再見了!」
雷霆呼叫僚機。「注意!我們已進入敵艦的射程範圍!轉成輪形艦隊,打開瞄準器,開火射擊!務必攔截住『櫻花』!」
「開火!」
「砰砰砰──」
「砰砰砰──」
兩方激戰中,紫電和機腹的「櫻花」已經分離。拋棄副油箱後,燃燒成一團火球的櫻花,以時速六百公里的速度,筆直地撞向敵機母艦。
戰亂的時代,有太多太多的悲哀與無奈。然而,儘管海面上腥風血雨,但在雲海的上空,卻是永遠不會下雨的……
電玩高手之個人檔案:
褚凱傑,代號神翼。擁有驚人的藝術天分。完成學業後赴法國發展,為全球首屈一指的時尚專家,在時尚潮流界佔有呼風喚雨的地位。
歐陽浩磊,代號海盜。中義混血,擁有吉普賽血統。血液中充斥著流浪的因子,永遠無法安定下來。個性叛逆不羈,像是一匹最難馴服的野馬。為船運大亨,擁有自己的郵輪王國,而且每個港口都有他的女人!
雷鼎中,代號雷霆。自從初戀女友在他眼前死去後,便徹底絕情絕愛,沒有第二個女人可以接近他,一直到尹湘琪的出現。
神崎慎吾,代號紫電。日裔,先祖是日本貴族,從小受武士教育長大。個性自負,唯我獨尊,性情激烈狂妄。
岳羿陽,代號夜梟。蓄著俐落的三分頭,慣穿黑衣黑褲。個性冷冽低調,不愛與人往來,像是遊走於荒野中的孤狼。
韓維介,代號流星。風度翩翩、溫文儒雅,宛如中古時代的貴族,但一遇到他命中的剋星、也是他最愛的女人──沈薔,便會完全失去理智。
第一章
台北
兩個女孩站在台北火車站前的天橋上,氣氛凝重。
吳意琴開口。「皖羚,你不會跑去自殺吧?」
啥?呵,如果不是心情實在粉不好,陶皖羚真的很想哈哈大笑。「我幹麼自殺啊?好手好腳的。」
吳意琴眼眶都紅了。「可是……你好慘啊!不但失業又失戀,工作和戀人都沒了,我好擔心你……」
「安啦!」陶皖羚拍拍好友的肩,一副不在乎狀。「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我哭瞎了眼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看開一點了。」
「唉,我覺得你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耶!」吳意琴很認真地道:「皖羚,我看我還是先帶你去廟裡拜拜求平安好了。你看,短短的一年間,你不但連續丟了兩個皮包、摔傷過腿、差點被車撞到,甚至還碰到老闆惡性倒閉、卷款潛逃,害你做了兩個月的白工,一毛錢都沒拿到。更慘的是……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失戀了……」
吳意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算了,反正已經衰習慣了。」陶皖羚聳聳肩。「而且,再三個多月就過年了,我想,過了今年,運氣應該就會轉好,我就不會是天下第一號大衰人了吧!」坦白說,她的心情很差,不過因為不想讓好友為她擔心,所以皖羚只好假裝沒事。
吳意琴還是很憂慮。「你真的要回東部老家啊?」
「不然還能怎麼樣?」陶皖羚兩手一攤。「老闆跑了,我已經兩個月沒領薪水了,現在失業率那麼高,工作難找得要命,我只好先回老家靠我老爸老媽養,等過一陣子再說嘍!」唉,她身心俱疲,真的好累了,必須回老家好好地調養身心,才有再度出發的勇氣。
吳意琴忿忿不平地罵著。「那個王仁宏真是無情無義的大混蛋!你是他女朋友耶!現在慘遭失業,正是最最需要他安慰支持的時候,結果他居然在此刻提出分手!shit!爛男人、王八蛋!一點擔當都沒有,垃圾加三級!」
「算了,別說了。」陶皖羚僅是搖搖頭。王仁宏剛提出分手時,她也很錯愕、很傷心。但經過幾天的沉澱後,她慢慢想通了一切。他們兩人的愛情根本不夠堅固,本就薄弱的感情又怎麼敵得過外界的風吹雨打呢?
她跟王仁宏是在工作上認識的,交往還不到一年。前一陣子,皖羚就敏銳地發現他怪怪的。首先是約會時,他總是常遲到,且跟她約會到一半常會有人打電話來,而他都拿著手機走到一旁,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話。
緊接著,周休二日時,他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熱烈地邀她出遊了,反而常以加班、出差啦等等理由躲避她。
女性的直覺告訴皖羚:事情不單純。而且有朋友告訴她,好像有看到王仁宏帶著一個外型艷麗的女人去看電影。
一開始,皖羚並不相信。她不想當個疑神疑鬼的女人,就算兩人之間真的有問題,她也要聽到王仁宏親口說出。
但,還真是禍不單行啊!皖羚無奈地苦笑。她正想找個時間好好地跟王仁宏談一談時,想不到,公司居然倒閉了,而且是無預警的惡性倒閉!
那一天早上,她要去上班時卻赫然發現公司大門緊閉,法院的人也都來了。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老闆卷款落跑了。
雖然很氣憤,但人海茫茫的,她要去哪裡找那個沒心沒肺的爛老闆算帳,要回兩個月的薪資呢?所以,她只好自認倒楣了。
打了一整天的電話,到了晚上,皖羚好不容易才找到王仁宏。兩人約在一間咖啡廳見面,王仁宏一坐下,皖羚還來不及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他劈頭便是一句──我們分手吧!
當時皖羚腦中一片空白,不太記得王仁宏又說了些什麼?好像是「你很好、很優秀、是我配不上你、不適合你……」以及「感情是要看緣分的,我想,我跟你的緣分可能不太夠,我祝福你找到真正的有緣人……」之類的鬼話。
總而言之,她慘遭男友拋棄了,就在失業的那一天。
皖羚沒有大哭大鬧,反而異常冷靜地離開咖啡廳。她心底很清楚,王仁宏講的那些都是無聊的屁話,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 他不愛她了,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為何自己沒有設法挽留呢?皖羚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也許,她並沒有那麼喜歡王仁宏吧!至少,失去他不會讓她覺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台北是個容易教人感到很寂寞的城市,一開始,她會接受王仁宏的追求並不是出自於愛,而是孤單。
這個城市彷彿凝聚著一股巨大的孤寂感,那種可怕的感覺會把人吞噬掉。許是為了逃避孤單的感覺,她才會跟王仁宏交往吧!
冷風迎面吹來,皖羚看著手中的車票,低歎道:「不要再罵他了,仔細想想,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愛他,跟他在一起,也許是為了逃避孤獨、也許是想追求『戀愛』的感覺。我愛上的是『愛情』本身,而不是他。既然他對我並不重要,那麼,我何苦去留下他呢?更何況,我看得出他的心早就飛走了,所以我不會去糟蹋自己的自尊。」
「皖羚!你說得倒輕鬆,我都快替你氣死了!」吳意琴還是一肚子火。「哼!那種爛男人注定得不到你這種好女孩,跟他分手是你的福氣,是他畢生最大的損失!喂,你答應我,真的不會去自殺喔?」
皖羚笑了笑,揚揚手上的車票。「都說了我是要回東部老家,你幹麼一直怕我會去自殺呢?」
「我是怕萬一嘛!」吳意琴嘟著嘴。「一個人最慘的兩件事 失戀和失業都被你碰上了,我真的很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