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風生說著,同時伸出手想拉她,卻不料--
她竟然反手一握捉住他,另一隻手隨即向他的眼睛襲來。
傅風生急忙甩脫她,向一旁閃去。
"你怎麼又來了?你在發什麼神經啊,我是要救你的人!"他邊說邊應付她打來的招式。
這時,他總算領教到她的功力,就算是穿著這麼束縛的和服,她的身手竟然還是如此利落?!
反觀一旁看來像是黑社會的人,此刻全成了觀眾。
"實法交出來!"她命令道。
聞言,傅風生一陣錯愕。"我沒有拿。你不是說相信我,怎麼又……"他閃過她一腳,"就算要交,也得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吧?吃的?用的?還是人或動物?"
"別跟我裝蒜!"她氣極低吼,拳腳未停。
傅風生不想在這種敵友不分的情況下爭辯,彎身一掃,趁機往頸部打去,她的身子隨即一軟,傅風生順勢以肩膀接過她,便迅即跑進另一暗巷裡。
"糟了!小姐被綁架。"
"快通知許龍!"
"我們先追過去!"
一時,黑衣人四散,沒了蹤影。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絕對是真理,而傅風生也知道。只是此刻,為了肩膀上的人,他這尾向來懶惰的強龍,也不得不在人家的地盤上逞強了。
繞過彎彎曲曲的巷子,傅風生感覺到肩膀上的人動了一下。
"你醒了嗎?"
"放我下來。"她命令道。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別說傻話,先逃出去要緊。"
傅風生說著,空出來的一隻手也開始戒備,果不其然,肩膀上的人又扭動了下,這次是準備攻擊他--
既然她三番兩次恩將仇報,他自然也就不再客氣,借力使力,他用力將她往地上甩去,然而另一隻手還是不忍心的帶了帶她的身子,試圖減緩她跌去的力道。
同時,他欺身到她身邊。"你到底想怎樣?"
此刻,她的發已經有點凌亂,就連和服領口都有些散開,而在激烈的對打後,臉頰也呈現淡淡的霞紅色,襯著鮮紅色的和服,看來成熟又艷媚,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你的態度為什麼前後差這麼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說清楚?"
他溫柔的問著,而她卻是冷冷的別過臉。
傅風生將身子往前傾,在昏暗燈光下,他突然有種想吻她的衝動。
然而此刻,傅風生的背後正有個人無聲無息的靠近,就在他的唇即將吻上她之時--
"啪"地一聲,傅風生的身子應聲一軟,眼見就要趴在她身上,這時,許龍伸手拉住他往一旁推去,接著扶起跌坐在地的她。
"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看著剛剛妄想吻她的那個人。
許龍蹲下去搜過傅風生全身。"東西不在他身上。"說著,他已拿出手槍貼上傅風生的心口。
"不要殺他。"。
在酒井家任職管家多年的許龍,疑惑的看著小姐。"可是,他剛剛想對你不禮貌……"
"我沒事,更何況,東西應該還在他手裡。"
"要叫醒他?"
"不用,把他帶回去。"
"為什麼?"
她冷冷地轉過頭去。"你向來不問為什麼的。"
說罷,她放下長髮,逕自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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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
悠然轉醒的傅風生撫揉著被人偷襲的地方,一臉痛苦。
隨即,他發現自己躺在榻榻米上,簡單擺設充斥四周,是一個很寬敞的日式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
正當他感到疑惑之時,門板被推開了--
"傅先生,你醒了啊?"進來的是高島。
"你怎麼……這裡是酒井家?"
"是啊,你昏倒在銀座街頭,是大小姐發現,把你救回來的。"
"昏倒?把我'救'回來?"傅風生不禁感到好笑,原來在日本,把一個人打昏再把他綁回家,這叫"救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酒井隆子說謊。
被偷襲之時,他明顯看到了她臉上的詭笑,他知道,一定是她的人打昏了自己。只是,他想不通,她帶自己回來的用意又是為何?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院長說如果你醒了,請你一起到前面用餐。"
"好。"是該去瞭解一下狀況。
跟在高島後頭,傅風生這才發現酒井家不小。
"我們已經離開東京了嗎?"他好奇的問。
"沒有。"
"是嗎?"
在東京這麼貴的地段竟能擁有這麼大的宅院,看來酒井院長比他想像中還要富裕。
"到了。"
高島領他進入飯廳後,隨即退了出去。
"喔,傅醫生,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一見到他,酒井隆夫立即起身招呼。
一旦有了招他為婿的念頭,態度自是更加熱絡了。
"還好,讓您擔心了。"
傅風生笑了笑,順勢坐下。
席間只見酒井隆夫一個人,隆子呢?
才想著,一柔細女聲恰巧揚起--
"爸爸,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酒井隆子怔愣問道。
他怎麼來了?!
傅風生打量著此刻的她,和服已經褪下,換上簡單的家居服,現在的樣子,又和之前冷艷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傅風生真的不懂,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酒井隆子在他對面坐下,雖然不解,卻也不便多問。
"好了,大家開動吧。"酒井隆夫笑著開口,接著便開始說起今天的研討會,滔滔不絕。
而酒井隆子只是低頭吃飯,理也不理他。
傅風生突然心生好奇,酒井隆夫知道自己女兒怪異的舉止嗎?他會知道女兒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嗎?
"對了,明天就是你的發表日了啊。"酒井隆夫突然想到。
"嗄?是啊,就是明天。"傅風生一笑。
時間過得真快啊,來日本不過幾天,卻什麼都遇上了。
"你都準備好了嗎?"酒井隆子這才抬頭問道。
"我這幾天'很忙',根本沒有時間準備。"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這樣啊,我就說不要住飯店,飯店裡出入分子複雜,也不方便,傅醫生,你今晚就收拾行李,還是住到這裡來吧,晚上就可以好好的準備明天的報告了,如何?"酒井隆夫熱心的建議。
"這……"傅風生突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主意。
畢竟,到現在為止,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而其中就屬隆子最可疑,若是住到酒井家,相信一切問題很快就有答案了。
"不行!"酒井隆子立即堅定反對。
"為什麼?"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問。
"這……"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忽而想到:"傅醫生已經安頓好,再變動恐會很麻煩。"
他推推眼鏡笑說:"這倒不會。我東西不多,一下子就能收拾好。"
"嗄?呃……我想,你如果搬進來,住在別人家裡,只怕會很不自在,交通上也不太方便……"
"喔,這你不用擔心,我是代表醫院來參加研討會,自然是以研討會為重心,住哪其實不太重要。"
"是啊。"酒井隆夫一臉激賞。"怎麼還說搬到'別人家'?傅醫生,你只管把這裡當做自己家,要住多久都可以。"
酒井隆子一臉尷尬,傅風生則是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的表情。
"謝謝院長,我會的。"他不管了,對於真相的好奇,已經讓他甘冒住進來後的招婿危機。
"對了,隆子說得沒錯,這裡的交通是有點不方便。"
她突然像獲救般,"是啊,很不方便的。"
"那麼,就讓許龍充當傅醫生的司機好了。"
咦?新人物?
看著酒井隆子聽到這名字時微微一愣,傅風生覺得愈來愈有趣了。
"許龍是?"
"是我們的管家,他現在出去買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對了,待會兒就讓隆子載你回飯店去拿行李吧。"
"爸……"
酒井隆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傅風生已搶過話--
"好的,那就有勞隆子小姐了。"他有禮地朝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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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酒井隆子心不甘情不願的載著傅風生往飯店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不斷找著理由,想勸他打消住進來的念頭。
"你最好還是拒絕我父親的安排。"酒井隆子說著,顯得很不開心。
"小姐,你也看到了,盛情難卻啊。"從他到日本的第一刻起,就發生太多不是他自由意志所願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我自己想進你家,是你把我弄進去的。"
酒井隆子雙眉一緊,天知道她有多委屈,可是有些事她隱約察覺了,但卻不能說啊。
這一定又是"她"吧?!可這次看來,父親似乎未參與其中
"反正不管如何,你聽我的,千萬不要住進我家。"她側頭看他一眼,面容肅然。
"理由?"他可天生不愛聽別人的命令。
"我……沒有理由,總之,住到我家,你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