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沒有想過他到底給不給得起?!
付出真心,說得容易!那是沒有受過傷的人才喊得出的場面話,可是他不一樣,梁孀為什麼就沒想過這一點?
轎車再次為了紅燈而停住,梁孀見他沒有反應索性伸手想開車門。單堯祆趕在她打開車門之前及時按下中控鎖,喀喳一聲車門自動鎖上,任憑她怎麼拉扯也沒用。
怒氣驟升的她驀地轉頭瞪他,「開門!」
他不語,回應她複雜晦亂的眼神。
她幾乎氣得要七竅生煙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知道你不愛我、知道你不在乎我,這樣夠了吧?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打開車門,聽到沒有?單堯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說任何一句話來打擊我的自尊,我肯定使出跆拳道一腳踹死你……唔!」
梁孀被他突然撲近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單堯祆不由分說的俯低沉晦俊臉,宛如獵鷹一般精準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其勢之猛幾乎將她整個人壓抵在車門上,後腦勺重重撞上玻璃窗,讓她疼得眼冒金星,然而他在她唇上輾轉吮吻的舉動卻又叫她心慌意亂、羞澀難當。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瞪大的眼骨碌碌的轉啊轉,瞧著他近距離貼近的俊臉特寫,只看得見他迷人的長睫毛……
他性感的薄唇輾轉覆壓在她的唇瓣上,帶來四唇交接的親匿溫暖,梁孀有些沉醉地閉上眼,感受單堯祆濕熱的舌循著她的唇形輕輕舔舐一遍又一遍。
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他這樣親密地吻著她,撩撥的唇和緊抱的手,彷彿帶著一絲眷寵和一點難以言喻的疼惜,讓她沒來由的感到眼眶一陣濕潤。
該死的,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樣嘛?
要或不要、愛還是不愛,就只是一句話而已啊!為什麼單純的愛情到了他面前,就變得這麼複雜而困難?他……他到底有什麼毛病啊?感情無能嗎?!
有些惱火的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擁得更牢緊。他輕輕退開她的唇,深邃的眸子蕩漾著一抹熾熱狂亂的神采,瞧得她不禁臊紅了俏臉。
不發一語的單堯祆緊盯著她嬌羞的容顏。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究竟把他逼成什麼樣子!
梁孀在他滾燙的視線下不安地蠕動,「喂,綠燈了,後面的車子都在按喇叭了啦……」
「沒關係,我不在意。」蒲扇大手這回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他再次俯低俊臉印上一記親吻,濕濡的舌尖長驅直入地探進,強勢的撩撥挑弄索取她的回應。
決定豁出去了嗎?是吧,對……不,他也不知道,不確定。但是,他只曉得一件事──
現在的自己只想吻她,狠狠地、縱情的吻她!
眷戀梁孀的一切,渴望擁抱她纖細卻倔強的身軀。看見她風塵僕僕的來到自己面前,他難掩心中驚喜;聽見她要返回台灣,他……該死,他不准,絕對不允許!
被單堯祆緊抱在懷中的梁孀,輕仰螓首承接他溫柔而銷魂的熱吻,幾乎化成漿糊的腦袋昏昏沉沉地思索著……
他這樣應該算是喜歡她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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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這裡是東方生技提供給員工的宿舍嗎?很豪華嘛!
梁孀打開行李箱,不忙著整理行李倒是坐在床鋪上左顧右盼起來。她的行李少的可憐,根本不需要整理什麼,反而是這個房間裡的裝潢擺設讓她咋舌不已。
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在氣派豪華的樣品屋裡哦。
她被沙發椅旁的立燈給吸引,忍不住好奇地走過去端詳那一盞透著微微紅光、充滿浪漫風情的燈座,不是採用傳統的布罩包裹外圍,它的美麗浪漫在於外層的紅色琉璃珠簾,她好奇地伸手撥弄,燈光立刻隨著珠簾撥動的方向,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影,映照在腳下昂貴的地毯上,那又是另一番美麗的情景。
單堯祆真的很有錢耶,而且看得出來他對員工也很照顧,否則怎麼捨得花費大筆鈔票裝潢佈置員工宿舍呢?
梁孀深吸一口氣,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望了望四周,跟著便整個人往後躺倒在棉被裡。
好累呵,眼皮有點沉重呢……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砰然巨響,房門被人狠狠撞開!
她驀地睜開眼,幾乎驚跳起來。
「呼、呼……原、原來你在這裡!」上官皓玥氣喘吁吁的撐住門板看著她。
「怎麼了?你嚇了我一跳……」
「我才被你嚇一跳呢!」她撫了撫胸口順順氣,逕自走入房間就這麼大剌剌的坐在梁孀的身邊。「堯祆跟我說他帶你回家了,害我以為你要搭飛機回台灣,急得我在機場裡面四處亂竄,結果原來你在這裡。」
她噙著微笑滿意的張望,「你們東方生技的員工宿舍真豪華。」
「員工宿舍?」
「怎麼了,不對嗎?」
上官皓玥撇撇小嘴,「好啦,你硬要這樣講也沒有錯。總裁本來就算是員工之一,所以總裁住的地方勉強也稱得上是員工宿舍啦。」只是一般人好像不會這樣講。
什麼意思?「你說這裡是單堯祆的家?!」
「嗯,也是我家啊。」
梁孀的眸子閃著震驚。
他、他居然帶她回家?這是不是代表單堯祆很重視她,可以這樣解釋嗎?
雀躍欣喜的情緒才浮現,另一個念頭又佔據她的腦海斂去她唇畔的笑靨。很難講,搞不好他是因為暫時不知道該把她丟在哪裡,或是知道他如果把她像個垃圾似的隨便亂扔會被她痛扁,所以無奈之下才帶她回家的。
她還是別太樂觀,免得將來失望更大。
一個吻算得了什麼?……好嘛,她和單堯祆之間已經不只一個吻的關係,可是就算多吻幾次又怎樣?他並沒有給她承諾啊,連個愛不愛的字眼都沒有!瞧,那傢伙一個小時前將她放在這裡之後轉身就走,就此不聞不問。
「喂。」上官皓玥突然開口喊她。
「幹麼?」
「你到底要不要攻陷我叔叔啊?」
「嘎?!」
「你知道我的意思啦,到底怎麼樣嘛?」
梁孀撇了撇巧唇,往後癱倒在軟綿綿的床榻上。「我的心意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是你叔叔在逃避,他自己都不確定他到底要不要,我能有什麼辦法?」
上官皓玥不意外地垂下俏臉,無心撥弄衣服上的繫帶。「堯祆會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是嗎?」她倒覺得那傢伙是個感情孬種。對,沒錯,在事業上單堯祆是很強悍,可是在感情上他卻懦弱得可以!搞不懂自己當初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傢伙好,她的腦袋八成是裝屎吧?
「堯祆以前有個末婚妻,叫慕嵐。」
閉眼假寐的梁孀當場僵了僵,驀地轉頭瞪視上官皓玥。
「我說了是『以前』嘛!」
「現在呢?」她的表情像是被迫吞了一顆鴕鳥蛋。
如果自己變成了別人感情世界裡的第三者,她頭一個拿刀戳死自己。
「慕嵐死了,墮胎的時候死在手術台上。」
「啥米?!」原本癱倒在床上的身軀,突然像個殭屍似直挺挺的跳起來。
這會,梁孀不想戳死自己,想掐死單堯祆!「她懷了你叔叔的孩子,結果他竟然叫人家去墮胎?」真是他媽的超級沒良心!自己真的是眼瞎了、腦袋裝屎了,不然怎麼會愛上這種人……
「你激動什麼?我又沒說慕嵐肚子裡的孩子是堯祆的。」
ㄟ?難道說……她軟趴趴的躺回床上,「這麼說是有人幫他『播種』嘍?」
可憐,原來自己愛上的男人不是沒良心,只是曾經戴了頂鮮艷的綠帽子。「我想你叔叔一定不感激那個幫他撒種的男人吧?」如果換做是她啊,不是把對方抓去掄牆就是捉去撞火車,然後再扔到甘蔗田里當肥料。
「嗯,堯祆的確不怎麼感激我哥。」上官皓玥纖白的腳丫在床邊晃啊晃的,好像自己說的話題只是明天的天氣。
「哦,頭好痛!」梁孀咬牙揉了揉額際。
是她的邏輯觀念有問題還是怎樣?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像的那樣,上官皓玥嘴裡說著的……應該是亂倫吧?
「簡單一句話呢,就是我哥愛上了堯祆的未婚妻慕嵐,而且慕嵐也的確背叛了我叔叔,不但和我哥在一起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慕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想像著單堯祆當時受到的傷害,梁孀整個人就沉靜了下來。她搞不懂,慕嵐能夠擁有他的愛是一件多麼珍貴的禮物,她怎麼……
「對於慕嵐來說,堯祆是事業成功、個性沉著穩重的成熟男人;可是我哥呢,是個年少俊美、活力無限,能帶給她旋風似刺激感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各有各的出色之處,也讓她難以取捨。」
「什麼話!你哥也不對啊,對方是他未來的嬸嬸,算得上是有夫之婦耶,他沒事脫褲子跟人家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