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言昕去高爾夫球場打球。」
志朋搖搖頭,「我看你是被愛沖昏頭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有閒情逸致去約會?」
「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嗎?」邵揚的臉一下子就嚴肅起來。
「我辦事還會有問題嗎?」志朋不高興邵揚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
邵揚又恢復了笑容,「那不就得了?」
「別忘了你的身份。」志朋可無法像他那麼輕鬆自在。
邵揚依舊老神在在,「我不會拿我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但愛情更重要。」志朋拿了一份傳真給他。「這是今天的情報,馬佳佳一直和趙青通信,我懷疑言昕和佳佳可能是趙青派來臥底的。」
邵揚大笑,「你從來不用大腦的嗎?」
「你別忘了,她是趙青的妹妹,是我們的敵人。」
「趙青是趙青,言昕是言昕。」邵揚冷冷地說。
「我們就快回美國了,你想到時候她會選擇誰?」志朋的口氣也變冷了。
「我一定要帶她走。」邵揚說得很認真。「我愛她。」
「她不適合你。」
他看看手錶。「我沒時間跟你窮磨菇,你還有話說嗎?」
「我只是想提醒你。」邵揚走出去時,志朋大喊。
他轉回頭,對志朋眨眼睛,學著言昕溫柔的口氣:「別提醒愛這種東西。」
志朋大笑,「不用告訴我這句話出自誰的口裹。」
邵揚也笑著走向他的車。
很快的,他開車來到言昕的公寓前。「言昕,準備好了沒?」他在樓下大喊。
言昕從裡面打開窗戶。「就快好了,你等一下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就消失在窗戶裡頭。這就是言昕一貫的說話方式,表面上是詢問,但事實上她已做好了決定。
「佳佳,邵揚說要帶我到這家高爾夫球場玩。」言昕一面穿牛仔褲,一面將名片丟給仍躺在床上的佳佳。「有事的話你聯絡我吧!」
「沒問題,大小姐。」佳佳回了她一句。言昕說話的口氣就是這樣,讓人不知道怎麼拒絕她。
「我走了。」言昕臨走前還不忘糗她一下:「你希望我哥哥回來,卻又因為我而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待在公寓裡過節。我不希望看到我哥哥,但卻希望你也能和所愛的人一起過聖誕。唉!真矛盾。」
「少廢話了。」佳佳丟了一支她遺忘在梳妝檯上的口紅給她。「你老是忘這、忘那,我真怕有一天你會忘了自己是誰。」
「嗯,這句話是否語帶雙關呢?」言昕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就是你說話最大的缺點,喜歡讓人摸不著頭緒。」
「我還沒道出你的缺點,你反倒說起我來了!」佳佳在她迅速消失在門口時大吼。
言昕快快樂樂地跳上邵揚的吉普車。「邵揚,我們出發吧!」
「遵命!」邵揚這才發覺,他最為言昕的笑容著迷。
一路上,兩人都因為滿懷心事而沒有交談。
言昕想著,邵揚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趙青的妹妹。他介意嗎?
邵揚則再次仔細策畫把父親送出境的第二條路徑。
「哇,這裡真的好漂亮!」言昕急著打開窗戶伸出頭呼吸山上的新鮮空氣。
她的聲音裡永遠帶著朝氣,比空氣的清香還迷人。
邵揚將車停在一棟旅館前,為兩人訂了一個房間。
一進到房間內,他立刻抱住她,深情地說:「如果沒有意外,我願意娶你。」
「那麼……」言昕故作神秘狀後,眼珠一轉,「我們就提前度蜜月吧!」
「太草率了。」邵揚不滿意。
言昕驚訝地睜大眼睛,「住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還太草率?」
「你值得更好。」邵揚抱著她,一起跌進床墊。
「哇!水床吔!」言昕意外地大叫,並且在水床上不斷地扭動,「好好玩。」
「停,停。你再這樣不停地引誘我,我就快控制不住了。」他警告她。
「我要去看看其他房間。」言昕好不容易爬下床後大笑,「我的天,水床真好玩。」
邵揚跟在她後面走進了浴室,裡頭有一個可容納兩人的按摩浴缸。他在她的頸後曖昧地低語:「看得這麼出神,是不是想來個鴛鴦浴?」
言昕紅著臉轉過頭瞪他,「你在說什麼呀?我是在研究那個畸形的水籠頭。」
「你研究出來了嗎?」他的笑容更邪惡了。
「你幹嘛笑得這麼邪惡?」她張著充滿疑問的大眼。
「我來為你表演。」他繞到她前面,屁股翹高地朝著她表演了一段性暗示。
言昕終於懂了,她失笑地蒙起眼睛。「夠了,表演得太好、太貼切了,令我茅塞頓開,謝謝你。」
「幹嘛不看了呢?我表演得正起勁哩!」他揶揄道。
「喂!你不要形象,我還要吔。」她的臉通紅。「我的天!我竟然研究那東西研究了老半天,這裡是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吔,誰會想到?」她再度失笑。
「並不是你太單純,而是性這種東西千奇百怪、千變萬化。」
她故作煩惱狀,「我已經不單純了嗎?我以為那是我引以為傲的優點。」
「別煩惱了,這個問題很簡單。」他儼然一副專家的姿態。「它在床上就不是一個優點。」
「在床上我那麼不識趣嗎?」她不確定地問。
邵揚故作沉思不表意見,想逗逗她。
她果然上當地擺出一張憂鬱的臉。「糟了,我昨天看了一出電視影集,男主角說性生活是夫妻生活中重要的一環哪!」
「對不起,我純屬好奇,你看了哪一部?」
「哦!我忘記它的片名了。」她挑逗地學著女主角張開腿,跨坐在床角,性感地壓低聲音。「不如,我演,你猜猜看。」
邵揚認真地研究著。「乖乖,『愛你九周半』裹的金貝辛格!」
她不輸金貝辛格的性感,搔首弄姿的姿態嫵媚極了。
「不,是莎朗史東的那部……」他槌槌腦袋。
「錯了。」言昕得意地糾正他。「你是不是已經被我的性感迷得暈頭轉向了?」
「錯了,」他無奈地攤開雙手。「我是已經無法忍受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你感到苦惱嗎?」
他乖乖地點頭。
「我好有成就感喔!」開完了玩笑,她猶豫地說出:「邵揚,這兩天我不想有性。」
「為什麼?」他問得理所當然,就像他是為人丈夫般的理直氣壯。
「我害怕,我覺得太快了。」
「我們早已不是第—次。」他提醒她。
「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說起話來突然變得結結巴巴。
他則成熟世故而鎮定,「你後悔了。」
「不,我永遠不會後悔跟你在—起。只是……」她大叫:「從一開始我就依著你的步調,而你的步調快得讓我心慌,你從不談你自己,所有我知道的你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根本不認識你。」她—口氣說完。
邵揚仔細地審視她,而地從沒看過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的臉上像是罩上一層面具,今她猜不透他的內心。
「你開始覺得害怕我?」聲音終於緩緩從他口裡吐出,「是佳佳,還是趙青告訴你的?」
「你都知道了!」
邵揚仰頭,失望地吐出一口氣,「我拿我父親的生命做賭注,賭我可以信任你。」他一步—步地接近她,將她逼到牆角,雙臂拄著她身後的牆。「告訴我,我可以信任你嗎?」
她溫柔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輕聲地說:「我願為你而死。」
他的手撫摸著她細緻的臉頰,「縱使你害怕我,我也不會放開你。」
「我才不怕你。」言昕皺眉。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感到害怕。」他輕柔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你像朵脆弱的小花,需要人特別地呵護。」
「我只是嘴巴比較笨一點而已,其實我很獨立的。」她不高興地強辯。
「只是,這個社會是靠嘴巴吃飯的,還有親吻,」他才俯近的唇又抬了起來,「你沒有說過不能接吻。」
「對。」當言昕完全陶醉在他甜蜜的吻裡時,她已開始後悔自己先前所說的話了。
「在你設限的範圍裡,任由我發揮。」他喃喃地低語。
「哇,好漂亮!」他們來到整棟是透明落地窗的餐廳裹喝下午茶,窗外是一片綠油油的高爾夫球場地。「真不愧是五星級飯店。」言昕怕丟臉地附在邵揚的耳邊說。
他也學她,附在她耳邊說話:「你讓我覺得我很有榮幸帶你來這裹。」
「我是真的不敢奢望自己竟有機會來這裹,但是我很高興我來了。」
邵揚點菜時,女服務生從頭到尾一直盯著他看。言昕並不覺得那女服務生的舉止可笑,事實上,邵揚自信、從容的氣魄遠遠壓過這五星級豪華飯店的氣勢,餐廳裡每個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和她一樣穿著牛仔褲,她總覺得她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但他卻自然得好像就是在這裡出生似的,不過他也的確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言昕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