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她有沒有數錯啊?!妮妮再把標售的牌子再拿進一點看。個、拾、百、千——她還沒數完,仁科便一手搶了過去。
「你幹麼?」
「當然是去付帳。」
「等一下啦——我再看一下標價啦!」她要把禮服搶下來,但他卻拿得高高的,縱使她很努力很努力的踮高腳尖了,還是拿不到。
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人矮!
「不用看了。」
「什麼不用看,我剛剛下小心瞄了一眼,這衣服的價位好像不便宜耶!如果我沒看花的話,那價位足足有六位數喔!」怎樣?有沒有嚇死他?
妮妮用眼睛瞄他,仁科卻仍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一點都沒被嚇到,還說什麼一生只有一次的屁話。
「既然一生就只穿一次,那幹麼花這種冤枉錢?」她反駁他。如果只能穿一次的衣服,卻動輒好幾萬塊,那……那件衣服她才不要呢。
但仁科卻說:「就是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不介意你難得奢侈一次。」不管她,他這次直接把禮服交給設計師,還跟人家敲定了下次來的時間。
下次!他下次還要來幹什麼?
「拍婚紗照啊!」
「什麼?我們還要拍婚紗照!不用吧?」
「為什麼?」女孩於不都喜歡這一套嗎?為什麼她要拒絕?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妮妮不禁懷疑他是真不曉得還是在裝傻啊引他們兩個根本沒真愛,只有假婚姻,那麼拍婚紗做什麼呢?
就在她眼神一暗之際,仁科突然明白她的想法了。他的臉色跟著垮了下來。
「你的新郎這輩子就只有我一個。」
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去嫁給別人的,她大可先死了這條心。
「我知道。」
知道他為了讓仁佑哥、讓方姨不好過,所以才會極盡所能的囚禁她所有的快樂與幸福,她既然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就有心理準備會失去那些幸福與快樂,而他不必為了要證明她是他的,而花大錢去拍婚紗照。「你實在不需要浪費那些錢的。」
「我不覺得那是浪費。」事情已成定局,毋須再議。仁科率先走了出去,他的司機甚至早在那邊等著。
妮妮急急的追了出來。他甚至幫她開了車門,要她進去。
她原以為他會帶她去醫院,但這似乎不像是去醫院的路上。「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吃飯,你忘了嗎?」他還要她跟仁佑講,她不回去的事。
「哦!」她點頭。
其實她下是忘了,只是認為他在氣頭上,鐵定氣都氣飽了,怎麼想得到他竟還會覺得餓。
他帶她去大館子吃四川菜,妮妮愛吃辣,所以吃得很過癮,一下子就忘了自己稍早之前還跟他鬧得極不愉快。
她的胃一下子被餵得飽飽的,連心情都跟著變得幸福。
等離開館子,出了大門之後,才發現天黑了,而且仁科還提早讓司機下班,回家去吃飯。
那——「那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好了。」
她不敢勞煩他這個大老闆載她,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得罪他,他便會開車去撞牆,來個人車俱毀。「BYE-BYE。」趕緊揮手道再見。
「等等,我都還沒說你可以走呢!」他拉住她的手,要她上車。
「真的不用麻煩了,我真的可以自己搭車回家。」她只想盡快跟他道別。
「我沒說我要送你回去。」
「哦!」這麼說,是她自作多情了?原來他只是要送她去坐車。妮妮這才閉嘴,但不對,他怎麼愈開愈往郊區去?
「你要去哪?」她慌張地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再往前開,但方向盤在他手中,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載你去賣的。」他咧齒一笑,還補述說:「因為你可是足足花了我一、兩百萬,我伯我要是將你轉賣,可能賣不出這種好價錢。」
妮妮悻悻然地放掉他的手,只因他講了一個極難笑的笑話。
但如果他說這難笑的笑話,純粹只是為了讓她閉嘴,那他得逞了,因為接下來的路段,妮妮不發一語,足足生了將近一小時的悶氣,直到車子轉進遊樂場。
他帶她來這裡!妮妮頓時傻眼。
「走吧!」他牽著她進去。
「不好吧!他們都已經打烊了。」
「沒事,跟我走就對了。」
他帶著她大大方方的從前門進去,還跟守衛打招呼,妮妮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把這裡包下來了。
「多久?我可以在這裡玩多久?」一知道自己能放心大膽地玩,妮妮就開心得什麼都忘了。
她有多少年沒來遊樂場了呢?
自從她爸媽經商失敗,把她一個人留在台灣,她跟著方姨的日子過得雖然幸福,但方姨卻沒多餘的能力讓她有過如此奢侈的玩樂方式。
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她每回畢業旅行總是有事,但事實上只有她心裡清楚,她所謂的家裡有事,其實是家裡沒錢。
縱使方姨想讓她去,她也不好意思花那個錢。
直到大學,雖然自己已經開始在打工賺錢了,但大家聯誼的地方哪有可能是遊樂場,所以,她一直把去遊樂場玩偷偷的擺在心裡的角落,想說有一天她一定要回到這個地方重圓小時候的夢想,沒想到,最後這個夢竟是由仁科幫她圓的。
她好開心,她一定要一次玩個過癮,要不,下次再來已不知何年何月。
「你想玩多久?」
「玩到我累了。」
「那麼就玩到你累吧!」反正他包下一整夜,可以任她玩個過癮。「你最想玩什麼?」
「什麼都想玩。」妮妮開心地說。
剛開始的時候,仁科還以為她在說笑;未了,他才知道她不是,她是真的什麼都想玩,因為她連旋轉木馬、咖啡杯都玩。
雖然一個大男人玩旋轉木馬、咖啡杯真的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是有點糗,但現在遊樂場裡除了他們之外,又沒半個人在,他偷偷陪她,應該沒人知道。
於是,仁科還真像個護花使者,陪她玩過一項又一項,不管無聊的,還是刺激的,他一律奉陪到底。
最後妮妮累了,但還是要坐太陽輪。他問她為什麼喜歡坐太陽輪?她說,坐
太陽輪像是把世界踩在腳下。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熠熠亮亮,像是有滿腔的雄心壯志。她的小腦袋瓜裡究竟裝了多少的夢與奇奇怪怪的想法呢?他看著她。
「你幹麼這麼看我?」
她突然回神,看到他怪異的目光,陡地讓她心口一熱,頓時之間竟覺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幹麼呀她!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似的!
「我想坐過去你那邊。」他作勢,想要站起來。
妮妮卻急急的喊STOP宅,「不行。」
「為什麼?」
「因為會晃。」她雖愛將世界踩在腳下,但她也很怕死,她討厭在半空中晃蕩的那種感覺,怪可怕的。「你別過來。」
「我不會讓它晃的,相信我。」他邊說邊站起身,緩緩將手搭在妮妮那邊,慢慢栘過去。
他的氣息漸漸的靠近,最後還落在她的耳畔、頰旁。他熱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頰旁,暈紅了她的臉。
妮妮的心跳愈跳愈急,她抬起臉來看他,發現他的臉就在她咫尺之處,然後——他吻了她。
妮妮雖人趕緊閉上眼,但遠處似乎有人在放煙火,漂亮的煙花在天空炸了開來,一朵又一朵,她的世界頓時變得瑰麗。
第五章
「不行,不能在這裡。」妮妮怎麼也沒想到仁科竟然這麼大膽,感覺對了,什麼地方都不顧,連在太陽輪上他竟然也想做!
妮妮試著將他推開,但她一用力,他又反抗,她根本達不到她想要的,還使得太陽輪晃得更凶。
她怕極了,只能把他抱得更緊,兩個人因此貼得更近。
仁科趁這個機會上下其手,既摸她的胸,又吻她的瞼。
妮妮羞死了。「會有人看見的。」
「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有看到別的遊客嗎?」他早算準了說。
「是沒有,但有守衛。」
「他不會管我們的,更何況我們在這麼高的地方,縱使他想看也看不到,」所以她多慮了,他們做愛根本就沒人會看見。
「不行啦!我怕高。」
「怕高!那最好,我的胸膛讓你靠。」他將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而頭不安分的枕進她的懷裡,牙齒咬開她的扣子,嗅著她的體香;他好喜歡好喜歡她乳間的味道,但妮妮卻好害怕好害怕。
她怕她掉下去,然後死了還得被不認識的人笑說她淫蕩,竟然在這種地方做愛。
「不行,不能在這裡。」她一直抗拒著。
她甚至求他。「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但回家之前,我們先做一次。」他笑得好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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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仁科完事,他們才發現原來太陽輪早已經停了,他們已經在地面上,停止不動。
天哪!這實在是太丟臉了。妮妮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她拉著仁科下了車廂,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