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梅儀醒了!」馬裕博無法書信地喊道。
「嗯!現在人還在醫院接受檢查,聽她的主治醫生說,她已經恢復所有記憶,行為也跟正常人一樣,想想這也算是一個奇跡吧!」周拓傑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馬裕博展露出興奮的笑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醒了!她終於清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自從知道柯梅儀成為植物人之後,他每天都活在內疚之中,雖然他是無辜的,但他一直認為自己也要負一大半責任,因為當年要不是他丟下她離去,她也不會被人推下樓,成為植物人啊!
周拓傑明白他的想法,「裕博,你知道嗎?柯梅儀的清醒將是你洗刷罪名的機會,只要……她願意說出她肚子裡的父親是誰,我相信法官會還你清白的。」
聞言,馬裕博臉色霎時刷白,「阿傑,你……你在說什麼?」
「你別跟我裝糊塗,你以為我這律師當假的呀?三年前要不是你一口承認自己是柯梅儀腹中胎兒的父親,相信就算沒有許姿潔這位證人,你也絕對不可能坐牢的。」周拓傑濃眉緊蹙地瞪著他。這輩子沒見過像他這種爛好人,寧願自己被冤枉,也不願讓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名譽受損,真是敗給了他那笨蛋個性。
「你在說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梅儀肚子裡的孩子…的確是我的,你怎麼……」馬裕博依舊說出當年同樣的話。
這次周拓傑是鐵了心,狠狠地反駁道:「柯梅儀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你大學學長孫遠的。」
「什麼?!是他的?怎麼可能……」馬裕博一時大意,震驚地喊道。
周拓傑白手中的袋子裡取出一份文件,丟到他面前。「這三年以來,我一直在調查他們的事。孫遠是有婦之夫,他跟柯梅儀會相識,應該就是你帶她去參加大學聚會那次。之後,他們一直保持聯絡,接著偷偷來往,兩人的親密關係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馬裕博緊張地翻閱資料。「原來如此,這麼說……當年推梅儀下樓的兇手就是他羅!」
「一定錯不了!那天你離開之後,她就被人推下樓。我猜一定是她發現自己懷孕後,內心充滿愧疚才想跟你解除婚約,而且她一定還叫孫遠一塊兒過去跟你認錯。沒想到當孫遠知道她懷孕之後,慌張地跑到你的住處,想跟她說清楚,要她拿掉孩子,柯梅儀不肯,所以孫遠心一急就失手將她推下樓,而你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代罪羔羊了!」周拓傑將所有可能經過分析出來。
馬裕博氣憤的握緊雙拳,全身顫抖不已。沒想到梅儀真正喜歡的人居然是孫遠,他真是太大意了!如果當時他早一點發現他們兩人的關係,那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啊1
周拓傑望著他,輕歎口氣,「你別又自責了!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到醫院去見柯梅儀,勸她將所有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否則你真要被冤枉一輩子了!」
「什麼?!你……你要我勸梅儀說出真相?不……不可以……如果她說了,那……」馬裕博緊張不已。
「馬裕博,你是想氣死我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為柯梅儀著想,難道你就真要為孫遠代罪一輩子嗎?」受不了!這笨蛋是想氣死他嗎?周拓傑氣憤地說道。
馬裕博猶豫了一會兒,內心掙扎地偏過頭,頓時見到端著咖啡的許姿潔,「姿潔……你……」都聽到了嗎?
許姿潔緊緊拿著托盤,好穩住顫動的手,淡然地笑道:「你們剛剛說的我全聽到了。」
馬裕博慌張地起身,「姿潔,我——」
「阿傑,真對不起,因為我看你們一直在聊,所以不好介入,這……咖啡有點涼了!你等一下,我再換一杯給你。」說完,避開馬裕博的視線,正想轉身。
「不用了,姿潔,我有事先走了!待會兒還有庭要出,所以改天吧!」明白他們兩人需要好好談談,周拓傑起身道別。
許姿潔牽強地勾起嘴角,「那…下次我再好好招待你……不送了!」說完,立刻端著咖啡朝櫃檯而去。
馬裕博望著她,周拓傑輕拍他的肩,「裕博,好好想想,我還是希望你能先到醫院去看看柯梅儀,至於其他的事,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馬裕博明白地點頭,周拓傑才緩緩離開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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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望著端回咖啡的許姿潔,感受到不對勁的氣氛。「許姐,怎麼了?馬大哥的朋友為什麼走了?不喝咖啡了嗎?」
「周先生還有事先走了!小芳,這杯咖啡就讓你喝吧!」許姿潔將咖啡交給她,接著進到櫃檯裡開始擦拭那些乾淨的杯子,整顆腦袋是一片空白。
小芳從沒見過臉色如此難看的許姿潔,「許姐,你——」
「姿潔,我有話跟你說。小芳,餐廳先交給你。」馬裕博來到櫃檯,迅速拉住許姿潔的手就朝廚房而去。
「是!沒問題!」小芳明白地回答。
「裕博,你幹什麼?我還有很多事沒做——」許姿潔緊張地想掙脫被他緊扣住的臂膀,視線無法面對他,一顆心害怕他將對她說出的話。
昨天才決定交往,今天就要分手了嗎?天呀!她該怎麼辦?這會兒她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呢?
聽到馬裕博的未婚妻清醒時,許姿潔整個人怔住了,再聽見他為了未婚妻而承擔一切罪名時,她的雙腳彷彿失去力量,一步也跨不出去。
他……一定很愛柯梅儀吧?否則不可能為她做到這般地步咽!
許姿潔發現自己眼眶濕潤,整顆心全糾結在一塊,那應該是妒忌與心痛吧!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如此在乎他。
馬裕博將許姿潔帶到廚房的角落,正想開口時,許姿潔忍住淚水面對他,「裕博,到醫院去看柯梅儀吧!」
馬裕博怔了怔,「姿潔!」
「她好不容易才清醒,相信你一定也很想去看她吧!」許姿潔雙唇微顫地說道。
見她拚命強忍淚水的模樣,馬裕博心疼地將她一把抱住,緊緊擁在懷裡,激動地喊道:「姿潔!別這樣,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會跟你告白、跟你交往,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承認當我聽到梅儀清醒的時候是很高興,但是我踉她早就已經過去了!三年前我就知道梅儀愛的人並不是我,而自從遇見你,我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覺中被沖淡了,甚至還懷疑自己是否曹對她付出過感情,或是我真的有愛過她嗎?」
聽到這裡,許姿潔全身一僵。
馬裕博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注視她,「也許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懷疑,但我還是要明白、清楚的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只要想到你,我的心就充滿興奮和幸福,面對你我更加在乎,更想好好疼愛你,這種感覺是我從未感受過的啊!姿潔,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他愈說愈激動。
許姿潔的淚水再也無法阻止,瞬間奪眶而出,面對他如此深情的告白,先前的猜測與不安早就煙消雲散了啊!
她抬起手,輕撫他的臉龐,感動得哽咽道:「我相信你;裕博,我真的相信你,所以……我們一塊去醫院看柯梅儀吧!至於真相,一切由你決定。好嗎?」
馬裕博聽著她的話,明白地點頭,「好,我們一塊去,只要見她一面,知道她設事,我們就離開。」
「嗯。」她微笑。
馬裕博暗自鬆了一口氣,低頭便吻住她。
許姿潔伸手環住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
「咳咳咳……」門口傳來小芳的咳嗽聲。
兩人一驚,連忙分開。
小芳背對著他們喊道;「馬大哥、許姐,我知道我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但是外頭已經來了不少客人,小林今天請假,我一個人真的快不行了,所以——」
天呀!她差點忘了現在還是營業時間,許姿潔臉一紅,「我知道了!」說完,急忙衝出廚房。
小芳朝馬裕博丟了個讚賞的目光,隨即笑嘻嘻地離去。
馬裕博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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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休假日,馬裕博與許姿潔來到一所私立醫院,兩人並肩走在長廊上。
彼此誰也沒開口地默默走著,來到病房外,馬裕博遲疑地說道:「姿潔,我想……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許姿潔明白地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吧!」
「嗯。」他對她溫柔一笑,敲了門後,走了進去。
許姿潔望著他闔上門,轉身想到別處走走;沒想到才走不到三步,就聽見一陣怒吼聲——
「你這殺人兇手,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