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逼得他不得不撇下女伴,去接電話。他的分身抽離女伴的身體,女伴還不依地嬌嗔著。「群──」
那聲嬌滴滴的聲音剛好被方以真聽到。
什麼「群」,噁心死了!電話那頭的方以真還做了個想吐的表情。
「喂?」陸向群接起電話卻聽不到聲音,口氣頗為不善。
「陸先生是嗎?」
「是,你哪位?」陸向群皺眉,在他的腦記憶體裡根本沒這女聲的印象。
「我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請你們做愛的聲音能不能小聲一點,你們不想睡覺,別人還想睡;你是種豬啊?一個晚上做個好幾次。」不,事實上,她比較懷疑他是牛郎,每天睡上都不用睡覺,拚命的用身體賺錢。
「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這樣,吵得別人沒辦法睡覺?還有,你女伴嗯嗯啊啊的叫得很假,你聽不出來她是在作假嗎?」說完,方以真根本沒給人家說話的餘地,就把電話掛了。
反正她的目的是在教訓那個不要臉的隔壁大色狼,她根本不想跟他講話。
跟他講話會污辱到她的耳朵!
嘟、嘟、嘟──
陸向群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接到這種神經病打來的電話,她不只嫌他吵,還嫌他做愛的功夫不好。
開什麼玩笑,他陸向群的女伴怎麼可能高潮還作假?
陸向群滿腔不悅的回到床上。
他的女伴看到他不悅的表情。「怎麼了?誰打來的?」
「一個神經病。」陸向群口無遮攔地罵人。
「那人說了什麼?要不,你幹麼這麼生氣?」女伴嬌滴滴的問他。
瞧,她根本一副浪蕩模樣,像是巴不得他立刻上了她一樣,她的叫床聲怎麼可能作假!
陸向群推翻了電話裡的理論,還像是要報復那個人的惡意批評,這一次他不只將他的女伴推倒在床,而且更加賣力的取悅他身下的人兒。
他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卻亟欲要跟那人證明,他絕對有能力讓他的女人為他高潮。
他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作假。
「向群──」女人尖叫。
「說些淫蕩的話讓我興奮。」
「啊?」淫蕩的話?!
這、這……她沒說過,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不願意,那就算了。」他打算放手,打算推開女伴。
「不……」別算了,她要他再繼續。
「那就乖一點。」陸向群露出邪氣的笑容。
「我說……我說……」說、說、說……「向群……我……好想……好想要你……」嗚……
「你要什麼?」
「要你。」
「要我的什麼?」
「要你的……」女伴才想開口,電話聲卻選在這個時候響起。
陸向群一聽到電話響,馬上就從床上跳下去接電話,彷彿接電話遠比聽女伴的淫聲浪語來得重要。
怎麼會這樣呢?他的女伴傻了。
「別去接電話。」她拉住他。
「乖,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令你失望的。」陸向群在女伴的臉上親了一下,馬上、立刻去接電話,但,他接了電話卻不聽,而很奇怪的把電話拿到床邊來。
他想幹什麼呢?女伴弄不懂陸向群的意圖,但接下來,陸向群果真跟他所說的承諾一樣,立刻回到床上,而且一回來便更加賣力。
他刺得她全身細胞都在尖叫。
「啊──」
「叫大聲一點。」
「嗯……啊……」
「舒不舒服?」
「舒服。」
「想不想要?」
「想、想……」
「要不要再快一點?」
「好好……啊∼∼啊……」
☆☆☆☆☆☆☆☆☆☆ ☆☆☆☆☆☆☆☆☆☆
「啊∼∼啊……」
哇咧!方以真想摔電話了,因為電話裡完全是淫聲浪語。
她覺得那個叫陸向群的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這個時候鐵定是她打電話去鬧,所以故意把電話拿起來,讓她耳朵受到這種荼毒。
他實在是太下流、太可惡了。方以真氣得把電話掛了,還用枕頭蒙住頭。氣死了,難道她真的拿那個下流胚子沒法度了嗎?
「啊──」方以真覺得自己快瘋了。真搞不懂,當初她怎麼會買這裡的房子……
對啊!她突然想到,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買房子呢?
方以真對這種事竟然沒有印象,這怎麼可能?因為買房子就跟結婚一樣重要耶!而這麼重要的事,她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方以真愈想愈奇怪,最後還打了通電話回家問她媽。
鈴、鈴、鈴──
方家老宅電話響起,而三更半夜的電話鈴聲總是特別的驚人,方媽媽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接起電話。
「喂?」口氣很緊張,她以為是發生什麼事了。
「媽,我啦!以真啦。」
「哦!以真喔。」聽到女兒的聲音,方媽媽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怎麼了?有事嗎?」
「沒啦!只是想問媽,我當初為什麼買下我現在住的這棟公寓的?」
「蝦米!問這個?」方媽媽一聽,臉色丕變,哇哩咧∼∼「女兒耶!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知道啊!」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不就凌晨三點嗎?」
「知道!知道你還打來問這種五四三的問題?」方媽媽覺得女兒真是欠扁,她懶得理她,把電話掛了,再窩進被窩回去睡她的回籠覺。
而方以真則是想了一夜,她當初為什麼會買下這裡的房子?
當然啦!這樣的夜裡她一點也不寂寞,因為,有隔壁那對狗男女的淫聲浪語跟她作伴。
「啊──」方以真搔搔頭,她快瘋了。
第二章
「陳叔。」經過一夜的大戰,陸向群今天早上特別起了個太早,特意跑去管理室問管理員,他的左鄰右舍是住著什麼樣的人?
「是江先生一家子跟方小姐;怎麼?陸先生有事嗎?」
「沒,只是前陣子我辦派對吵了點,就有鄰居打電話來抗議,我覺得對不起人家,想登門拜訪一下。對了,那江先生一家住著什麼人?」
「江先生、江太太,跟他們的一對兒女。」
「那江太太多大年紀?」
「三十幾歲的女人,丈夫時常不在家,聽說脾氣不大好。」因此他想,打電話去騷擾陸先生的,應該是江太太。
陸向群也覺得是江太太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來,她先生長期不在家,可能是個深閨怨婦;再來,會講那麼粗魯的話,是個已婚婦女的可能性比較大,但為了確保自己沒找錯人,陸向群又問:「那,那個方小姐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方小姐?不可能是她啦!」管理員跟他打包票。「方小姐人長得甜美可愛,待人又總是彬彬有禮,我從沒看過方小姐生氣耶!她是個有教養的好女孩,要是你真打擾到她,我想她應該不會跟陸先生你計較才是。」管理員一面倒地偏袒方以真,實在是因為方以真的做人太虛偽,哦∼∼不,是太成功了。
「這樣啊!」陸向群沉吟暗忖著。
「看,那就是江太太。」管理室的門剛好被推開,管理員使個眼色,小聲跟袒向群說道。
陸向群偷偷的往那人看去。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套裝,臉上的表情很嚴肅,而她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抽抽搭搭的哭著,像是剛被人罵過,
看來這個女的果真過著不幸福的日子,所以連帶她身邊的人都不快樂,那麼昨晚咒罵他的人極有可能是這位江太太,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可疑的樣子。
「那,那位方小姐是住在?」
「A棟七之二。」
「這樣啊!」陸向群沉吟著,決定找個時間去會會那個方小姐,看看她是何方人士,搞不好他的左右鄰居都是深居簡出的老巫婆,兩戶人家都有相同的可疑。
不過,他倒是不急著去會那個方小姐,因為昨晚被那瘋女人折騰了一夜,他肚子怪異的餓,從昨晚餓到現在,現在他得先去買個早餐,再去想那個瘋女人的事。
陸向群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去。
他跟大多數的年輕人不一樣,早餐不習慣吃速食,卻習慣在轉角那家早餐店吃小米粥跟小菜這種中式早點,因為這樣的早餐總是讓他想起他小時候在外婆家住的那段日子,
他是跟著外婆一起住,讓外婆帶大的,所以長大後他雖出國放洋過一陣子,但他的生活習慣卻十分的鄉下。
他在美國那段日子,他的室友總笑他足個鄉下佬。其實別人怎麼看待他這個人,他倒是無所謂,他在乎的是自己怎麼過日子。
陸向群轉了出去。
方以真剛好下樓來,到了管理室。
「咦?!」管理員看到方小姐,又轉臉要去叫陸先生,但陸先生已經走遠了,唉!慢了一步。
「怎麼啦?陳叔?為什麼看到我卻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沒,是有人找你,你剛好跟他錯身而過。」
「誰啊?」一太早的,有誰會來找她?方以真跑出去想看看是誰,而管理員的聲音卻在後頭響起。
陳叔笑著說:「就是住在你隔壁的陸先生。」
什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