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呢?」他慵懶一笑。
「啊……」不行了,意識愈來愈不清楚了。
「曙凡,妳要是再不醒來,我就要親妳囉!」他更湊近她,見她又使力掙扎,不禁好笑地往她唇上落下幾枚輕吻。
然,掙扎只是一瞬間,慢慢地,她的手漸漸放鬆。
睇著懷裡的嬌軀緩緩地鬆了力道躺上床,他索性也往她身旁一倒。
臉上的淡妝未卸,依舊看得見她頰上惹人心憐的紅暈,只見她眉頭微蹙,好似掙扎著要清醒,然而,濃密如扇的長睫掀了又掀,顫了幾下之後便歸於平靜‥…八成是睡著了。
「真的睡著了。」他不禁遺憾地輕歎。
唉,她這一睡,他豈不是什麼把戲都沒得玩?
特地要她來,可不是要出借大床給她睡的。
真是的,早知道一杯紅酒就能輕易地打亂他一整晚的計畫,他就不該要她喝酒的。
睇了一眼完全放鬆入睡的她,他不由得暗自苦笑。
難道,他真是一點威脅感都沒有?要不,她為何能夠睡得如此香甜深沉?
拾起一綹披散在枕頭上的髮絲,他擱在指尖上頭把玩著,思忖了一會兒,將它抓到鼻間嗅聞。
嗯……總不能這麼簡單就放過她吧?
再者,依她方纔的反應來看,感覺上,她似乎是挺保護自己的。
可是,他又親眼目睹她與有婦之夫偷情……
真是個古怪的女孩,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看她的樣子,又不是個拜金的女人。
若真是拜金,對象也不該是公關主任那種人,至少也要是他……
將一綹髮絲勾到她的耳後,他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反正,他的假期還挺長的,他多的是時間可以好好地瞭解這個令人捉摸不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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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天花板什麼時候變成雕花的?
於曙凡迷迷糊糊地眨眨眼,心裡十分不解,正打算要起身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驀地發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
她狐疑地瞪向壓在自己身上的重物,赫然發覺那是一隻手。
她直覺地睇向身旁,瞧見赤裸的胸膛……
彷若刀鑿般的結實胸膛,還有幾綹過長的烏黑髮絲滑下線條漂亮的頸項,更有幾綹掩住他的額頭,垂在又黑又濃的長睫上頭,但依稀可見這是一張教女人迷醉的俊臉。
「展持翼!」她失聲尖叫,一把將他推開,七手八腳地滑落到床旁,隨即想起要先檢查自己的服裝儀容。
「妳一大早醒來,非得要做發音練習不可嗎?」展持翼粗啞地道,不雅地打了個大呵欠,緩緩地趴到床沿,睇著窩在床邊底下的她。「妳在做什麼?想要先洗澡嗎?我不介意讓妳先使用浴室。」
「你混蛋!」她氣得跳起身,緊握粉拳,好似隨時準備要出擊。
「又怎麼了?」他懶懶地掀開長睫,抬眼睇著她,揚起慵懶的笑容。「還是要我先洗,妳才肯洗?」
「展持翼,你這個混蛋,你居然……」話欲出口,卻驀地發覺自己身上的衣物似乎沒有被解開過的痕跡。
「怎麼?」他低聲笑著。「沒對妳出手,妳失望了?」
「你!」睇著他笑得很可惡的嘴臉,粉拳忍不住抖了又抖。
「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早餐?」她一愣,急忙抬手睇著手錶,驚見已經九點多了。「啊!完蛋了,我今天是十點的班。」
要是她先回家,然後再到飯店……
不,絕對來不及,而且,待會兒她要怎麼避開同事逃出飯店?
要是不回家的話,豈不是讓他們知道她沒有換衣服,這不等於是召告眾人她沒有回家?
那怎麼行?她在公司的形象那麼好,怎能在此留下敗筆?
「請假不就得了?」他懶懶地道。
她斂眼瞪著他,急忙尋找自己的包包,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曖昧的地方。
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便已夠曖昧的了,要是再加上滿嘴曖昧的他,這感覺更是教人想逃。
第四章
「妳不沐浴了?」見於曙凡快步走向梳妝台,展持翼也跟著跳下床,只穿了條休閒短褲,慵懶地走到她身後,大掌往她纖細的腰一圈。
「你放開我!」她咬牙大喊,火大地拍開他不安分的手。
他該不會對她有什麼誤解吧?
還是,她昨天說了什麼話教他誤會了?
昨晚的事,她確實沒什麼印象。
只記得她喝了一杯紅酒後,就不省人事。
還是,喝了紅酒後,她有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唉,妳昨晚不是這樣的……」他眼神哀怨地低歎。
聞言,她一愣,隨即回頭瞪著他。「要不然我是怎樣的?你不是說了你沒有對我……」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君子,但是她希望他是。
「我說了,我從不對死魚出手,若是妳對昨晚的事感到遺憾,我今晚一樣可以為妳空出時間……」他露出色迷迷的神情。
「不用了!」她惱火地低咆。
於曙凡迅速地補好淡妝,整理好服裝,才剛踏出臥房的門,隨即看見一位氣質不差的中年女子從大門走進來。
不會吧……她會不會誤會她和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其實,一大清早,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共處在飯店客房裡,會教很多人誤會的,倘若是她,她也不相信這兩個人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實際上真的不是那樣的,她和他之間實在是再清白不過了。
中年女子目光淡掃,壓根兒不理睬她慌張的神情,冷聲道:「展先生,我可以晚一點再過來。」
「那就麻煩妳中午再過來。」他揮揮手,中年女子隨即又開門離開。
於曙凡回頭睇著他,心裡有很多很多疑問。「她是?」不會吧,他的嗜好也未免太……
「外聘管家。」他知道她想歪了。「妳想知道什麼,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問,我不會拒絕回答。」
「不用了。」她沒興趣知道他的事。
她真的不想和他牽扯上任何關係,最好是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真的不用?」他笑得很慵懶,隨即又往床上一躺,赤裸的上半身顯得賞心悅目。「男女朋友之間何必這麼見外?」
「嗄?」男女朋友?
「妳忘了?」他佯裝驚愕地道。
「什麼?」
「妳昨晚答應我,要跟我交往的。」他低歎一聲,俊美的臉顯得有些哀怨,隨後坐起身,眨眨濃密的長睫。
「我?」她走近他一步。
不會吧,她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難不成妳又想要跟五年前一樣,跟我提出交往的要求,隔天又說要分手?」他盤坐在床上,支手托腮地睇著她。
「你在胡說什麼?」她不禁發噱。「我根本……就醉了,我怎麼可能會……」
她怎麼可能提出那種要求?他絕對是在誆她!
「妳該不會連妳抱著我猛親的事都忘了吧?」他佯裝一副驚愕、受傷的模樣。
「我?」他在作夢吧!
「妳竟然都忘了。」展持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哀怨的表情說有多好笑便有多好笑。
「什麼跟什麼?」
於曙凡冷哼一聲,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儘管她是百分之百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做這種事,但是……
他低啞地輕喚著,「曙凡?」
不知怎地,聽進她耳裡便覺得心很疼。
有些遲疑地抬眼,尚不及防備,便見他放肆地以唇封住她的口,恣意地玩弄著她的舌……
色胚!
她以手推拒著,他卻摟得更緊,教她動彈不得,快要教他炙熱的吻給焚成灰燼……
「咳咳,可以打擾一下嗎?」
圓潤的女音帶著幾分尷尬,這聲音和方纔的特聘管家聲音不同。
是誰?為何她老是教人撞見這麼不堪的畫面?
於曙凡正懊惱的時候,身子卻突地一鬆,箝制消失,一身熱意瞬間褪去,她慌亂地往後連退幾步,退進臥房裡,偷偷地抬眼覷著正站在客廳裡的女人。
咦,有點眼熟……儘管她臉上戴著太陽眼鏡。
「妳怎麼會來?」儘管有點不耐煩,他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不能來看看你嗎?」女人的口氣倒也不以為意,彷若早已習慣他這種我行我素的說話方式。
他雙手一攤,無奈地聳聳肩。
「她……」女人拿下太陽眼鏡,指了指躲在門後的女人。
於曙凡驚訝地睇著那女人的臉,正驚詫著她的身份,卻聽見展持翼正打算回答她的話。
「她是我的女……」
於曙凡急嚷著:「我走了!」
現在的她只想趕忙離開,壓根兒不管她走了之後,他們是不是會聊到她。
反正她只要不在場就好,管他要說得多天花亂墜都不關她的事,她只要打死不承認就好。
「她……」晁眷葳挑起眉。「有點眼熟。」
「飯店的櫃檯小姐。」展持翼走向沙發,慵懶地往沙發一坐,拿出煙盒點燃一根煙,快活地吞雲吐霧。
「你連公司裡頭的櫃檯都不放過?」
「飯店又不歸我管。」他瀟灑地吐著煙圈。「而且,我可是五年前就認識她,又不是現在才打算要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