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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棠芯

  她跑到他面前,好奇地望著他。「為什麼不說話?現在才九點,慶祝生日還不算太遲。」

  「我們接著要幹什麼?」他挑起眉毛,俊秀的臉上閃著期待的光芒。

  「生日當然要有正式的生日蛋糕,要吹蠟燭,還要許願囉!」她扳著手指頭,數數。「這三樣是缺一不可的!」

  微微皺眉,凌靖的表情裡有著一絲好笑。「我是個大男人,又不是你們女生喜歡搞這些形式,我……」

  「形式?女生才喜歡?」她皺了皺鼻子,指著他手裡的塑料袋說。「那麼,為什麼你要去買蛋糕?」

  凌靖頓時語塞,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痕。「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這樣,你才會放棄工作,和我一起出來。」

  她瞪大眼睛。「原來這是你的詭計?」她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我又不是在玩,我是真的有重要的工作……」想到自己剛才的決定,原來她的舉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這感覺不怎麼愉快。

  「可是你卻為了我,放棄了工作,謝謝你。」他那絕對誠懇的聲音打消了她心裡的一絲不快。「你站起來的時候,我居然有些感動。」凌靖的聲音漸漸變得低嗄,還帶些尷尬,他不是個善於將自己的真實感覺表達出來的人,可是現在他覺得非要把心理的感覺說出來才行。

  她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跟她說出了心裡的感覺,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響應他。他果然很努力的向她敞開心扉!

  「其實我並沒有完全的自信,因為你是個對工作很認真的女人。」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激賞。「不論是怎樣的工作,都很認真的去完成。」

  「說的我好像是工作狂。」紅暈染上臉頰,她不太習慣被人稱讚。

  「你不是工作狂。」他立即搖頭。「你只是對你做的每件事,都投入百分百的心力而已。真正的工作狂,不是你這個樣子的。真正的工作狂,除了工作,什麼也不關心……」他的話忽然低沉下來,俊秀的臉上也掠過陰霾。

  怎麼了?田依蓉正想開口問他,但他此時卻對她露出笑容,而且再一次握住她的手——這是今天早上以後的第二次。

  她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也衝他笑了笑,似乎這樣與他手牽著手,是很正常的事。

  凌靖調整自己的心情,溫柔的拉起她的手。「那麼現在,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你跟著我來就是了。」她看了下手錶。「不行了,要趕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他看著她,那雙習慣用笑意來掩飾真實情感的瞳仁裡漸漸被溫暖所佔滿,每每見到她那種純淨、不受世俗污染的容顏,他就會不自覺的露出這樣的表情。

  「快點。」她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將他拉進了電梯。「我們當然是要去買蛋糕囉!」她丟給他一個白眼,彷彿他的問題很幼稚。

  他開朗的一笑。「我每次只要遇到你,就會變得比較笨。」

  「這話有語病喔。為什麼見到我,你就會變得比較笨?」調皮寫在她眼底,她笑容可愛極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他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什麼話?」

  「當人墜入情網的時候,IQ都會變成零。」他站到她的面前,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直視進她的眼底。

  田依蓉後退了一步,但他的雙手隨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將她整個圈在他的懷抱裡。

  他的雙眸裡閃爍著有如獵豹般的危險光芒,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心跳此刻快如擂鼓,她屏住呼吸,望進他深邃的眸子裡。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就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裡,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電梯門驀地打開,忽然腳踏實地的感覺,震動了兩個人。

  凌靖收回手,可是他那充滿深意的眼眸,卻依然光芒精爍。

  田依蓉的雙頰早已酡紅如蘋果,但她還是拉住凌靖,趕緊衝出電梯。

  時間就要來不及了,那家店九點半就會關門。只剩十分鐘而已,他們得趕快趕過去,並祈禱著蛋糕可別賣完了!

  ☆☆☆☆☆☆☆☆☆☆  ☆☆☆☆☆☆☆☆☆☆

  夜晚的街角公園裡,透著淡淡的靜謐與溫馨。

  微風輕吹過公園裡的灌木叢,發出「沙沙」的輕響,也給這份靜謐得氛圍帶來一抹俏皮。

  公園的長椅上,一個男子正瞇起雙眼,一臉戒備的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孩。

  只見女孩將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蛋糕盒子放在長椅上,打開蛋糕盒,一個漂亮的巧克力蛋糕映入男子眼簾。

  「依蓉,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地方?」他看了看四周,夜晚的公園很安靜,幾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可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過生日,他覺得非常彆扭。

  「蛋糕店要關門了,我們不能打擾別人。」田依蓉一邊插著蠟燭,一邊說。「這裡有什麼不好?親近大自然的地方,才是最好的慶祝場合。」

  凌靖四處張望著,還是覺得有一些尷尬。

  「哎呀,你不要東張西望啦!」田依蓉板起了臉孔,自從告訴他要到這個公園裡來慶祝他的生日時,他就一臉的不情願。

  「我沒有……」看到她那漸漸陰沉的臉,凌靖只好投降。算了,不管在哪裡,只要有她在身邊,在哪裡都一樣。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她滿意的點頭,並且對他提出命令。

  凌靖苦笑的搖搖頭,難道他還笑得還不夠多嗎?

  「這樣的笑容不算。」田依蓉不滿意的搖搖頭。「要很真誠開朗的笑容,像我這樣的。」她作出笑瞇瞇的樣子望著他。

  被她的表情逗樂,凌靖嘴角的僵硬終於放鬆,他真心的笑了出來。

  「那麼,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從她說要給他過生日開始,他就發現自己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這真是有些不可思議,誰會想到他凌靖,也有聽從別人的時候呢?

  「對了,凌靖,你今年幾歲?」插上兩支代表二十的大蠟燭後,正在蛋糕周圍插小蠟燭的田依蓉,忽然問道。

  「廿五,今天是我廿五歲生日。」他緊盯著蛋糕上生日快樂的字樣,原來……生日是應該快樂的日子啊。

  「那你比我大二歲。」她沒有發覺他眼裡稍縱即逝的冷酷,專心的插上蠟燭。

  「你有打火機嗎?」

  他無聲的遞給她,目光卻一直逗留在她那認真的表情上。

  她很細心的點上每一根蠟燭,小小的燭光映照出她白晰而純淨的年輕臉龐。

  「好了,現在你可以閉上眼睛,許三個願望了。」她的表情很虔誠,似乎對她來說,這樣做是件很重要的事。

  凌靖定定的望了她一秒,雖然許願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如此陌生,但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還是依言閉上雙眼,也真的在心里許了一個願望——而不是三個。

  「好了嗎?」看到他睜開眼,她屏住了呼吸,雖然很想問他到底許了什麼,卻還是努力忍住。

  他緩緩點頭,再也不覺得這樣的形式幼稚好笑,因為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希望和溫暖。

  「那麼吹滅它們吧,要一口氣喔!」她輕聲的說著,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蛋糕。

  當凌靖吸了一口氣正要吹滅蠟燭時,她忽然阻止了他。

  「等一下!我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了!」她眨眨眼,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在這一刻,她居然會感到緊張!

  「什麼重要的事?還有什麼?」她不是說過要做三件事嗎?蛋糕,許願,吹蠟燭,還有什麼?

  「生日快樂,凌靖!」田依蓉望進他的眼,非常慎重、非常真誠的說出這句話。「願你每一天都能快樂的度過。」

  凌靖笑著伸出手,握住了她。「只要有你在,或者真的會這樣。」

  「現在可以吹了。」微風輕柔的吹過他們,燭光晃動中,她忽然覺得很幸福。

  只是這樣和他坐在這個小公園裡慶祝生日,對著一個小小的蛋糕,她就已經感到很大很大的幸福了!

  凌靖長吸一口氣,然後吹滅了全部的蠟燭。

  田依蓉與他相視一笑,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剛才,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的願望——」他眼裡閃過一抹璀璨光芒。「就是你。」

  第四章

  「我的願望——就是你。」當凌靖用堅定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時,世界彷彿在她的眼中消失,只剩下他,還有他的話。

  她的耳邊再也聽不到風聲、樹梢的沙沙聲,以及其他的一切聲音。

  她只感覺到他將自己拉了起來,感覺到他的呼吸暖暖的吹在額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劇烈……

  當他輕輕吻上她時,她直覺的閉上雙眼,即使臉紅心跳,即使手心出汗,她仍然沒有移動半步。

  此時此刻,除了感覺到他的靠近外,田依蓉的世界是封閉的,是虛幻的……他的吻溫柔而堅定,他的氣息熾熱,他的雙手有力,她除了可以感應他的親吻以外,無力再去思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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