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柏行走回餐廳門口,緊握著拳頭憤怒地擊向牆壁而他的手也立即滲出了血跡。
算了!反正她只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憤怒令柏行失去了原有的冷靜,帶著手上的傷不甘心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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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真在醫院的病歷室中看著孫柏行的病歷表,上面的記錄顯示這個傢伙自出院至今都沒有回來複診過。她不知道最近為什麼總是會無緣無故地想起他?而她並沒有把上次整人節目的事告訴如玉,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如玉說。
她們兩人因為今天門診的病患太多,病歷室人手不夠所以便被叫下來找病歷,而這本該是菜鳥做的工作。
「小真,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你看大家都忙著,再不趕快上去,又被罵了。」如玉並不知道黃真在看孫柏行的資料。
「沒什麼?」黃真順手將病歷放回檔案夾。
「小真,我發覺你最近有點奇怪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掛個號?」如玉擔心的想叫她去檢查看看。
黃真用手指頭敲了敲她的額頭。「我看你才需要去找心理醫生看看,整天就會疑神疑鬼。」
「我說的是真的嘛!」如玉嘟著嘴的樣子十分可愛。
「如玉上次你不是說你喜歡那位孫柏行嗎?怎麼不見你採取行動?」黃真有時真的滿厭惡自己這種奇怪的心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鼓勵或試探她。
「他人都走了,再說也談不上是喜歡啦,我只當他是談得來的朋友而已。」如玉的神有點扭捏,讓黃真覺得她是在害羞。
「是嗎?病歷表上面上不有他的電話?而且他不是應該回來復檢的嗎?好像並沒有看見他回來復檢過,你不妨利用這個機會跟他聯絡。」黃真出這個主意無非是想看看他,擔心他的傷。
「說得也是,可是……我不敢打這個電話……」如玉還是害羞的舉棋不定。
「那就當我沒說。」黃真心想利用如玉聯絡他也不太好,遂打算放棄。
「討厭!你都不鼓勵我,那我怎麼敢打這電話嘛!」
「真麻煩!病歷表不是就在那堆檔案夾中嗎?趕快去抄電話吧!」黃真指著一堆檔案夾說著。
「哇!找到了!」如玉經黃真的指示,一下子便找到了柏行的病歷,連忙抄了電話後將檔案歸回原位。
黃真看在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卻有口難言。
「待會兒我便去打電話。」如玉興高采烈地說著。
兩人出了病歷室之後,如玉趁著空檔打了通電話給柏行。「喂!你好,請問孫柏行孫先生在嗎?我們這裡是『南丁教學醫院』。」
「請你稍待片刻。」總機小姐說著。
在一陣轉接聲之後,如玉終於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孫柏行!請問哪位?」他爽朗的聲音依然沒變。
「柏行嗎?我是……如玉,怎麼不見你回醫院複診呢?」
「如玉呀!不好意思,這陣子公司比較忙,你最近還好嗎?有沒有交男朋友呀。」柏行仍不忘開她玩笑。
「討厭!不要說那些啦,對了,工作雖要顧,但身體還是比較重要……你還是抽個時間回醫院來檢查一下比較妥當。」如玉一陣嬌羞後,趕緊將正事說出。
「這樣呀……好吧!明天早上我抽空去醫院復檢。」其實柏行早已忘了要回去複診這回事了,經由如玉提醒便將行程給排上。
「好呀!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明天我上的是晚班,怎麼辦?」如玉突然想到自己明天是上晚班,遂不自覺的大叫一聲。「不過沒關係,有黃真在,她會處理得很好的。」如玉立即 想到還有黃真。
柏行一聽到黃真的名字,霎時沉默了一會兒。
「你怎麼了?」如玉感覺電話的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下來,於是關心的問他。
「沒事……我只是想還是改天再去好了。」柏行雖然很想再見到黃真,但心裡仍有些彆扭。
「不行!你明天一定要來,知道嗎?明天一定要來哦!」如玉雖然脾氣好又乖巧,可是拗起來也是不好應付。
「好吧!明天我會到醫院去。」柏行笑了笑向她保證一定去復檢。
「好,一言為定!」如玉再次向他確認,掛上電話後喘了一口大氣,剛才講電話時似乎忘了呼吸一般,臉都漲紅了。
「如玉,明天我和你換班好了,要不然你不是不能看到他了嗎?」黃真看如玉一臉緊張的樣子,心想倒不如成全她。
「可以嗎?明天晚上你沒事嗎?」如玉高興的說著。
「沒事,為了你有什麼事都得擱下。」黃真笑了笑,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有這麼偉大。
「小真,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就像是我的姊姊,而孫柏行則像是我的哥哥一樣,我是不是很幸福呢?」如玉開心的說著。
「你說呢?」黃真強顏歡笑地走進了護理站,其實她也想要看到柏行的,但是既然如玉也喜歡柏行,她實在不想介人。
第四章
黃真倒了一杯葡萄酒對著夜空獨飲,她最喜歡在這個時候看著窗外想事情。
黃真呀黃真!你這不是作繭自縛嗎?幫別人製造機會,自己卻在這裡感歎。實在太可笑了!她一口氣將杯中的酒給喝完,這是在她非常不順心時才會做的事。無聊的夜,讓她感到所有不順心的事都蜂湧而至,酒一杯又一杯的入喉,就只是希望能夠因此忘了一切煩惱,不過,她做得到嗎?她想著想著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當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接近上班時間了,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心中真不是滋味。應該去醫院了!
黃真忍著宿醉的頭痛走進了浴室,脫掉身上的衣物,扭開水龍頭任水沖淋著身體,企圖清醒、振作自己的心。冷水不斷地自頭上流到她身上的每一處,突然她雙手抱著頭大聲的哭了出來。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一直以來她都背負著一個堅強的假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將面具卸下,回復真正的自我。
曾幾何時她竟開始想念起他,每天晚上都刻意等待他打電話給她,幾次的等待落空更加深了失望的因子在心中擴散,她痛恨這種期待又落空的感覺,可是這思念的感覺卻無時無刻地干擾她。
黃真到達醫院的時間竟比平常還早了許多,或許潛意識裡她仍然期盼能夠見到柏行吧!但令她驚訝的是她並沒見到他。
今天晚上的醫院顯得十分的冷清,就算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醫院亦是如此。
黃真呆板的做著每日必須重複的工作。
「孫柏行先生!」
當黃真不經意地念出這個名字時,那三個子彷彿魔咒般點燃了她眼中的光芒,她一回頭就看見了孫柏行,而他亦看見了她。
門診醫師檢視著他的身體狀況。從外表上看起來,他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只不過右手卻好像受了傷。
「小真,你帶這位先生去敷藥。」醫師檢查完後回頭吩咐著黃真。
「呃……好的。」黃真如大夢初醒般地說:「孫先生,請往這邊走。」黃真領著他走進了另一個診療室。
「你不是應該早上來的嗎?」黃真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在最不在乎的口吻。
「本來是的,只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晚上來比較妥當,沒想到結果還是一樣,只怪我早上出門時沒燒香。」柏行也是一副不在乎的嘴臉,故意想刺激她。
黃真一聽立刻知道他是想躲避自己才會選擇晚上來複診,臉上的失落表情立即洩了底。
該死!我一定要這麼說話嗎?不是說好要找機會跟她解釋的嗎?就算不能交往也可以是朋友吧!柏行在心中咒罵著自己逞強的行為。
「手伸出來。」黃真細心的在他手上的傷口上藥,包紮好傷口後問:「針要打左手或右手?」她拿出了一支消炎針問他。
「右手。」他捲起袖子,臉上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因為根據過去的經驗,讓她打針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好了,請你下次準時來複診,以免傷口發炎。」
「你……打完針了嗎?」柏行根本沒有感覺她已為他打了針。
她點點頭,亮亮手上的空針筒給他看。「請你拿著這張單子去繳費及領藥就可以了。」她似乎不願再多看他一眼,默默地走出了診療室。
由於不服氣的逞強個性,今夜對兩人來說肯定又是難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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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並沒有來醫院,是不是討厭我了?」如玉一大早便對著黃真哭訴。
「放心,他有來,只不過他為了見你因此選擇晚上才來看診,而我們倆又陰錯陽差的調了班,所以你當然沒見到他羅!」昨天晚班而今天又是早班的黃真頭有點昏,不過她還是將昨天的事告訴了如玉,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太好了?我還以為他討厭我了呢!」如玉真是一個樂天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