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大家都看得出來你花癡的暗戀總經理,否則幹嘛冒著得罪柯經理的險硬是要幫總經理,你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曾淑枝奚落道。
「你——」她咬著唇,生氣得不知如何反駁,更氣自己竟笨到不會與人爭執,就這樣呆呆的受辱。
「曾淑枝,你少欺負人,朱茱才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是站在同事的立場與公司的利益幫忙總經理,只有你們這些三姑六婆才會專門道別人的長短是非來取樂自己。」寶妹趕來相救。
「寶妹,你說誰是三姑六婆?你給我說清楚!」曾淑枝憤怒的扯著嗓子嚷道。「就是你,一天到晚東家長西家短的,專打聽一些是非,散播不實的謠言。勸你最好積點口德,否則將來會下十八層地獄。」要開罵她寶妹絕不輸人。
「我哪有散播不實的謠言?朱茱本來就處處維護總經理,任誰也看得出來她居心叵測,不然你叫朱茱發誓,說她對總經理沒有一點非分之想。」曾淑枝撇著嘴瞪向朱茱。「我……」朱茱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她。
「曾淑枝,你少欺人太甚!朱茱喜歡誰是她的事,她有妨礙到你嗎?你非要欺到人家頭上去,你缺不缺德!」
「哎呀,你罵人!」曾淑枝叫嚷道。
「罵你又怎麼樣?」寶妹不甘示弱的挑釁。
「可惡,你們仗著朱茱跟總經理有一腿就有恃無恐的欺負人。」曾淑枝愈說愈難聽。「你再胡說八道當心——」
「她哪有胡說八道?朱茱本來就不要臉,想當總經理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土樣,現在遭人遺棄是活該。」小李子聽見她們的爭執,急忙趕來聲援曾淑枝。
朱茱聞言,更覺難堪不已。
「早警告你不要以為攀上總經理,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還早得很,現在為了他,你連經理也得罪了,前途堪慮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喔。」小李子繼續嘲諷。
「你說夠了沒?朱茱做錯了什麼?她不僅做好分內的工作,連經理指派給她所有不合理的工作,她都沒有怨言的一一做好,你們還能要求什麼?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吧,何必太苛刻於人。」寶妹激動的說。
「我們也不是沒有口德的人,只是……」曾淑枝抿抿嘴心虛得說不下去。「曾淑枝,怕什麼?朱茱自己不檢點,就不要怕人家說。」小李子依然是一臉的不屑。「小李子,你——」寶妹又要開火。
朱茱連忙開口阻止,「寶妹,算了,不要跟他吵了。」再吵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可是……」寶妹見不得她受辱,還是不肯罷休。
朱茱懇求的搖著頭,「求求你,我們走吧。」她看著周圍因好奇而逐漸圍過來的同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輕藐與譏笑,柯經理站在遠處同樣露出鄙夷譏嘲的笑。
曾淑枝說得一點都沒錯,她已成為公司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你們看什麼看!」寶妹氣憤的嚷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居然還有這麼多人留下來圍觀看熱鬧,全是一些吃飽沒事幹的人。
眾人一點也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寶妹,你不走,我要走了。」朱茱屈辱的淚水早已不爭氣的掉下來,羞憤難受的撥開人群掩面的奔出去。
「朱茱!」寶妹瞪了眾人一眼,立即心急的追出去。
第六章
「朱茱,這樣好嗎?」寶妹遲疑的問,深感不妥。
「威亞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車子也一直停放在車庫,這是不曾有過的事,我擔心他是否出事了。」朱茱不停的在塞威亞家門前踱步。
她與寶妹站在塞威亞家門口,努力的按著門鈴,但始終沒有人應答,朱茱正考慮著是否要爬窗子入內一探究竟。
「也許他去旅行了。」寶妹猜測道。
「不可能,我想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則以他認真敬業的工作態度是不可能連續兩天沒上班,也沒有向公司的任何人交代行蹤。」朱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如果他真的生病了,他又一個人住,豈不是沒人照料。朱茱為他擔憂不已。「你不要急嘛,我是擔心萬一他好端端的,突然看見我們闖進去,會不會當我們是小偷,把我們扭送警察局?」寶妹覺得這樣闖進去不恰當。
「他一定出事了,不管了,萬一他真的生病又沒有人知道,怎麼辦?我們先進去再說。」幾經掙扎,朱茱還是決定直接闖入,如果屆時他真的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沒確定他的狀況她是不會安心的。
「好吧,交友不慎,今天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寶妹無奈的說。
趁著四下無人,她們兩人鬼鬼祟祟地從牆上的氣窗爬進屋內。
朱茱喘息地望著屋內一片漆黑。
「他不在家嗎?」寶妹輕聲的問,竟然有一種闖空門犯罪的刺激感。
「不知道。」朱茱擔憂的在屋內摸索。
過了片刻,她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聲。
「威亞?」她心驚地摸索來到主臥室,但室內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哎呀!」寶妹被地上一樣東西絆倒在地。
「怎麼了?」朱茱關切的問。
「我不知道被什麼鬼東西絆倒了。」寶妹掙扎的爬起來摸著是什麼東西絆倒她。「朱茱……好像是個人耶。」她抖著聲音道。
「威亞!」朱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她驚慌失措的尋找燈座開關,急忙將燈打開。躺在地上的果然是塞威亞。
「他怎麼會倒在地上?」寶妹驚訝的問。
朱茱發現他臉頰蒼白,整個人昏迷過去不省人事。她抖著手觸摸他的身體,「好燙!」「他正發著高燒。」
「威亞,你醒醒,不要嚇我!」朱茱驚恐的將他扶起,拚命的搖著他,希望他清醒過來。但任她如何叫喚他全無反應,她抹去恐懼的眼淚慌張的放下他,拿起電話叫護車。「威亞,你不能有事!」她哭紅了雙眼,淚水止也止不住。
寶妹則是站在一旁跟著擔憂驚慌。
「朱茱,醫生說他已經沒事了,為了照顧他,你兩天沒合眼了,該回去休息一下,這裡我幫你照顧,你不要擔心了。」寶妹看她不眠不休的看顧塞威亞,整個人疲憊不堪,心疼得要她回去休息。
「我不累,不用休息了。」她逞強的說。不願離開塞威亞半步,擔心他又有緊急狀況發生。塞威亞是因為重感冒而引起肺炎,幸虧朱茱與寶妹發現將他送醫,再晚一點他就有生命危險了。
「不休息,總得吃點東西吧,又不是鐵打的身體,可以兩天只吃不到一個麵包。」朱茱兩天來食不下嚥,連個麵包都沒吃完,一心只關心塞威亞的狀況。
「我不是不吃,實在是吃不下。」朱茱擔憂的看著床上依然閉著雙眼吊著點滴的人,無奈地說。
「再這樣下去你也要躺在床上吊點滴了!」寶妹沒好氣的咕噥。
朱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此刻我真的無法離開他。」
「唉,你真傻,也不知道塞威亞上輩子是燒了什麼好香,還是你上輩子欠了他什麼,要你這樣辛苦來還。」寶妹搖著頭迭聲歎著她的傻勁。
「這是我願意的。」這一切是朱茱心甘情願的付出,她不怨任何人。
「我當然知道只要能為他做的,任何事你都心甘情願,但你的不求回報不知道能不能感動他呢,盡做些傻事。」寶妹嘀咕著。
朱茱強自一笑,「我期待傻人有傻福。」
寶妹聽了直搖頭。「算了,我去幫你買些吃的,多少吃一點才有體力照顧他,不是嗎?」該說的、該勸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朱茱自己的選擇了。
「謝謝你,寶妹。」朱茱感激有她這個好朋友。
寶妹帥氣的擺擺手,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模樣走出病房。
朱茱心情複雜的將視線落向床上的塞威亞。
她輕撫著他佈滿胡碴卻依然吸引人的臉孔,不懂要如何做才能自私的擁有他?「也許擁有你根本是一項奢求,我只能在夢幻中編織美麗的故事,雖然在現實世界裡我確實是一位灰姑娘,但不同的是,我這個灰姑娘永遠不能變成你心愛的王妃,因為英俊的王子眼裡永遠不會發現不起眼的灰姑娘的存在。」她眼淚撲簌簌地淌流著。
「其實王子早就發現灰姑娘的存在了。」塞威亞原本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威亞!」她吃了一驚,驚慌的將手縮回。
「別縮。」他連忙握住不讓她縮回。
「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我……我去叫醫生來……」他聽到她剛才說的話了,一股心慌讓她急於離開。
「不用叫醫生了,你哭了。」他注視著她臉上濕濡未干的淚痕。
朱茱搖搖頭急忙要擦去淚痕。
「我來。」他抬起手幫她把眼淚拭去。
他的舉動令她動容。
「我發現我的灰姑娘了。」他聽見她與寶妹的對話,聽見她無意間的告白,他的內心激盪不已,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終於如破冰鯉魚般驚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