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幹嘛這樣盯著他看,讓他的身體英名其妙的起了反應。
「哇——」杜希用手摀住兩眼,「暴霹狂、色狼,會害我長針眼。」
在她高八度的尖叫聲中,孟又騏從容地把衣服穿好。
「跑到我的房間來,大叫色狼?你不覺得你才是色狼嗎?」他的口吻冷靜的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
「那個……」杜希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那我到外面去叫好了。」
「慢著,你上來做什麼?」還到外面去叫?詼尖叫的是他吧?
「噢,對了,洗澡水,我來放洗澡水給你洗澡。」他不提起,杜希都忘記了。
「要不要順便替我擦背?」看了她方纔的反應,孟又騏心生捉弄的念頭。
「要,這當然也是工作之一。」杜希無比認真的點點頭。
「邊擦背,邊喊色狼?」她大概還不懂他話中的含義,他說得更明白一點。
「這……」杜希連耳根子都紅了,「這回我不會喊了。」
她一定要盡忠職守才行,不然,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肯定又要飛了。
「也就是說,我可以為所欲為?」他開起危險的玩笑。
「那個……」擦背能有什麼為所欲為?她想不透。
「我要出去了。」望著她的困惑,孟又騏啼笑皆非,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
怎麼有人單純可愛到這種程度?
「那……晚餐怎麼辦?洗澡怎麼辦?」杜希不放心的問。
這些都是女傭的本分,不是嗎?
「我自己會打理。」他懷疑她還想念床邊故事給他聽。
「噢……」杜希喪氣的垂下頭,「那我能做什麼?」
「去給自己弄個能住的房間、能睡的床。」這整棟房子,眼下能住人的,只有他的臥室而已。
「好。」杜希點頭,這件事她聽得懂,「那……主人要出去的話,我幫主人穿衣服。」這也是女傭分內的事o
「也好。」孟又騏把手中的風衣交給她,然後轉身,讓她替他穿上。
杜希把衣服套在他身上,指尖觸到他結實的肩膀和胸膛,心臟跳得怦怦響。
他身上有很奇怪的香味,她一接近,整個人就不對勁。
孟又騏暗暗享受被服侍的滋味,她有點笨手笨腳,導致每個動作都既輕又緩,有種說不出的舒服o
「這件衣服這麼長,要不要修改一下?修改衣服我還能做。」說著又想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這是風衣,本來就該這麼長。」孟又騏連忙回答。開玩笑,價值不菲的衣服,被她改下去,還有價值嗎?
「是這樣嗎?」杜希有些納悶。
「你的工作是整理家務,不該動的就不要動。」孟又騏正色提醒她。
她看來就像個危險分子,他可不希望回來後,所有償錢的東西,全變了樣。
「好。,』杜希怯怯的答應。他的臉色變得好快,她有點怕o
「對了,在我回來之前,把車庫整理好。」他一點都沒忘車庫已變成了雜物間。
「車庫?好。」應該是在庭院裡吧?她待會兒去找找看。
「我走了。」孟又騏下樓去。
「主人請慢走。」杜希有模有樣的打躬作揖。
孟又騏走了,杜希開始做他交代的工作。
主人要她去弄個自己住的房間、睡的床,那有什麼問題,眼下就有一間房啦!她很開心的往床上跳。
咦,不對,剛剛主人在這裡換衣服……難不成這裡是更衣間?更衣間裡還有音響、大床哩,有錢人果然不一樣。
她當下決定睡這舒服的更衣間,幫忙看著這堆衣服。
對了,主人還說要把車庫清乾淨,她得去找找車庫在哪裡才行。
於是,她興匆匆的下樓去,在庭院中左尋右找,終於找到大門旁的一間木屋。
天太黑,她看不清楚,只知道那木屋裡似乎堆了不少東西,鏟子、肥料、花盆,還有些像土的東西,她把那些東西搬到先前那間小屋,和箱子堆得整整齊齊。
「好啦,車庫整理好了。」藉著月光看看腕表,時針指著晚上九點。
「睡覺時間到了。」她邊打呵欠,邊走上樓。
洗了澡,換了可愛的史奴比睡衣,她在「更衣室」的那張大床上,舒服地呼呼大睡。
令 令 令
盂又騏用完餐,又到凹B去喝點小酒,然後開車到山上去,享受清涼的夜風。
辛苦一日後,沒有什麼比這更能整理思緒、消除疲勞。
點起一根煙,看著山下的點點燈火——那裡頭,有一半以上,是來自他一手創立的連鎖機構。
花了幾年的時間呢?五年?十年?這些年來,他付出比別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別人在睡覺的時候,他在打拼;別人在享樂的時候,他在打拼;別人在約會的時候,他也在打拼……除了高中時談了一場小小的戀愛外,他已經很久沒有戀愛了。
並不是他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希望有段純粹的戀情,而且不是因為他的聲望、財富,或他能給她什麼,純粹是因為他這個人。
所以他不急著結婚,在找到那個能吸引他,並且純粹喜歡他這個人的女人前,他寧缺勿濫。
但是這個人,到底在哪裡?月老繫好的紅線,是不是脫落了?
腦海中閃過一堆女人的面孔,每個人都牽著一條紅線而來,但沒一條是與他繫在一起的。
她到底在哪裡?已經出現了嗎?
再抽一根煙,把這些沒有答案的瑣事丟在山上,他驅車下山。
☆☆☆☆☆☆☆☆☆☆ ☆☆☆☆☆☆☆☆☆☆
孟又騏回家時,已經超過十二點,車庫前的緊急煞車聲,表現出他的憤怒。
透過車燈,他看到車庫裡的雜物,堆得比下午更高、更多、更雜!
「該死的,杜希,給我滾出來!」打開大門,熱情的月光把地上雜亂的報紙照得一清二楚。
「杜希,看看你做的好事!」他發狂的在屋裡亂闖,打開每一扇門,想把杜希翻出來,結果,只把房內的東西震了一地。
「該死的傢伙』滾到哪裡去了?」他繼續暴跳如雷的往三樓走,「那該死的傢伙,最好別又睡在我的房間!」
準確的預感,第一次讓他大發雷霆。
「該死的,起來』給我起來!」孟又騏硬生生的把熟睡的杜希,從床上挖起來。
「誰啊?」杜希苦著臉,揉著雙眼,坐在床上打呵欠。
「什麼『誰啊』?」孟又騏把電燈打開,冷冷地負手看她。
迷迷糊糊的杜希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什麼事啊?人家正在睡覺……打擾別人睡眠是很缺德的喔。」她苦著臉低喃。
「什麼叫打擾別人睡眠很缺德!?」孟又騏的火氣更加上揚,手一拽,就把她拽下床。
瞌睡蟲被這強烈的舉動,嚇得不翼而飛。
「啊——主……主人……」杜希花容失色的大聲尖叫。
老天,主人怎麼那麼凶?難道她做了什麼讓他生大氣的事?
「出去,給我滾出去!」孟又騏指著樓梯口吼。
他不需要會睡他的床、會把房子弄得更亂的女傭!
「不要。」杜希直接跳起來拒絕。
她什麼要求都能接受,就是不能答應這件事——好不容易才找到條件這麼優厚的工作,說什麼也要留下來。
「出去!」孟又騏氣急敗壞的把她往外推。
可惡,這世上還沒人敢違逆他。
「不可以。我收了三個月的薪水,如果毀約,要賠十個月。」把她賣掉,也籌不出這筆錢。她用力捉住門,不讓自己被推出去。
雖然他很可怕,讓她怕得想跪地求饒,但她無論如何都要比以前更勇敢才行。
「不要你賠,只要你走。」盂又騏才不在乎那些錢,只要這礙眼的女人滾出他的視線。
「如果我做錯事,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改,就是不要革我的職,我需要工作,還需要住的地方……」杜希急得拉住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央求。
無論如何,她就是不能失去這個工作。
「這裡沒有你能做的工作,更沒有給你住的地方。」說到這個他就氣,搶主人的房間,算什麼?
「有,你有,我不用住太好的房間,只要這間更衣室就可以了……」杜希擔心得眼淚快掉下來。
「更衣室?」他沒聽錯吧?她把他的房間當更衣室,想堂而皇之的住下來?「搞清楚,這裡是我的房間!」
「嗄?你的房間?』』杜希驚得全身僵硬,一張嘴遲遲合不起來。
什麼?她闖進了主人的房間?難怪主人這麼生氣……糟了,她闖大禍了!
「這裡不但不是更衣室,被你堆得亂七八糟的那間,也不是倉庫,一、二樓更不是沒人管的廢棄屋……好了,別再多說廢話,給我滾!」孟又騏毫無商量餘地的下驅逐令。
這女人半點建設性也沒有,他頭殼壞掉,才會留她下來氣死自己!
「主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給我滾!」盂又騏面露凶光。
他討厭糾纏不休的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