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說那個人是誰?是誰?沒有那個人對不對?如果有你為什麼不敢說呢?」
「當然有。」
「我知道了,是你那個助理對不對?」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敏銳均,尤其是對情敵的嗅覺力更是高人一等。
「是。」不想否認,更想要早點讓蘇菲雅清楚,所以點頭承認了。
「我就知道她是個狐狸精,那雙水汪汪的眼珠子太會勾引男人了,可是我沒想到你才短短的時間內就被她勾引了!」知道情敵身份,蘇菲雅開始努力的抨擊沈佑芳。
「不許你說佑芳的不是,她和我從小就認識了,我和她是兩情舊悅,請你不要再把心力浪費在我身上了。」
明明白白的拒絕,從管至平堅定的眼神中,蘇菲雅清楚的知苴,只要有沈佑芳,她就沒有任何希望。
「我知道了!」蘇菲雅倏地起身。
以為蘇菲雅想通了,管至平用較緩和的語氣對她說:「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的。」
「我不會死心的!」
管至平才略鬆了口氣,又馬上被蘇菲雅的話嚇愣。
「隨你,我能說的都說了,如果你繼續對我糾纏不清,那就不要怪我惡臉向了。」
登機時間到了,他率先起身走向登機門。
當沈佑芳看見蘇菲雅和自己搭同一班飛機的時候,心底嚇了一大跳,她不知道是這世界太小了,還是真的冤家路窄?
蘇菲雅早在跟蹤管至平時,就在免稅店發現沈佑芳,她本以為管至平和沈佑芳是約好的,可是當她在飛往加拿大的登機室看見管至平一個人時,才知道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在同一個機場轉機。
「真……」
「什麼事?」
「蘇菲雅也在這班飛機上。」
「真的假的?」湯時真坐直身子到處張望。
「她坐在商務艙。」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
「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剛剛我不是說好像看見管哥,結果現在就遇到蘇菲雅,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會吧?那應該只是巧合而已。」湯時真知道沈佑芳在想什麼,「你別胡思亂想,我相信管至平和那個千金小姐沒啥關係。」
「是嗎?」
總覺得不踏實,沈佑芳不自主的又朝商務艙的方向看去,就在此時,她瞧見蘇菲雅起身,並朝她們這邊筆直走來。
「真……」
「怎麼了?」
「她過來了。」
湯時真往蘇菲雅的位置看去,果真看見她一路向她們走過來。
「她想幹麼?」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看她那表情,來意不善。」湯時真很篤定的說。
「是嗎?」
要想知道答案,得等蘇菲雅來揭曉。
她們靜靜的看著走過來的蘇菲雅,一語不發的等著後續發展。
「真巧,沈助理也在這班飛機上。」
「嗯,是很巧。」沈佑芳沒太大反應,只是順著她的話接口。
「來度假嗎?金斯小姐。」湯時真自我解嘲的說:「對喔,金斯小姐可能不認識我這種小職員。」
蘇菲雅沒回應湯時真的問題,因為她的目標是沈佑芳,「我和至平到日本來度假,剛才他才搭機要到別處去談生意。」
從她的談話中,沈佑芳確定自己看見的人是管至平。
可她沒想到他是和蘇菲雅一起出來度假的,要是她知道會碰見他們,她寧願在魁北克待到假期結束。
「聽至平說沈小姐和他是老鄰居。」
「管至平連這個都告訴你?」湯時真冷眼望著蘇菲雅,一臉的不高興。
「我和至平都已論及婚嫁了,他當然會告訴我許多他的過去。」
「包括他愛著佑芳嗎?」
沈佑芳靜靜的不發一言,湯時真不服氣的努力反擊。
她看得出來蘇菲雅是存心來讓沈佑芳難堪的。
「他說他對沈小姐的愛是過去式,現在他的心裡只有我。」蘇菲雅繼續胡亂瞎掰,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沈佑芳自動退出情人爭奪戰。
「不是管至平親口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呢!」湯時真哼著氣冷笑。
蘇菲雅看了眼沈佑芳,知道沈佑芳已經被自己的一番話擊倒,她滿意的聳肩,說:「信不信由你們嘍,我只是來跟至平的好鄰居打聲招呼而已。」
說完,她轉身又走回商務艙。
「你別聽她胡言亂語啊!」
「未必是胡言亂語,如果她說的不是真的,為什麼她會和管哥同時出現在這裡?」沈佑芳再度受到打擊,一股無力感漸漸侵襲到她的四肢百骸。
「你不許給我消沉!」湯時真這回卯上了,「我告訴你,你得照我說的去做,若管至平心中真的沒有你,那麼你也正好可以趁那機會忘記他。」
假相親……有用嗎?
但她知道不管有沒有用,湯時真已經決定要力行到底了。
MAY MAY MAY
白跑了一趟加拿大的管至平一回到公司,就在茶水間聽到了沈佑芳要去相親的消息。
當然這並不是巧合,一切都是湯時真安排的,讓常麗麗知道沈佑芳要相親,確定這個消息一定會傳到管至平耳裡。
「我看沈姊八成是被總裁甩了,才會想快點把自己推銷出去。」
常麗麗又開始在惡意中傷沈佑芳。
「沈姊根本不需要費力推銷自己,追求她的男人有一拖拉庫。」
總務科的小妹一向是沈佑芳的忠實支持者,對於常麗麗的惡意中傷很看不過去。
不巧聽到這些對白的管至平走過茶水間時,故意對一旁的秘書長說:「我發現公司的員工行為太缺乏管理,如果有人繼續浪費上班時間到處搬弄是非,我會讓人事部門發通知請她們走路。」
聽到那鏗鏘有力的談話,常麗麗嚇得打翻了手中的咖啡,結果一套香奈兒就這樣毀掉了。
沒有人同情常麗麗,反而覺得她是自作自受。
聽到沈佑芳要相親的消息後,管至平找了許多事情絆住沈佑芳,下班時間到了,他又拿了一堆文件叫她去影印。
「總裁……」
「有事嗎?」
「我能不能先下班?」
「那些文件我急著要用。」
這就是當助理的命運,上司沒下班,部屬通常不能自己先走掉,可是看著時間越來越逼近,沈佑芳擔心自己若沒有出現,湯時真會和她翻臉。
終於印完了那些文件,她又問:「總裁,我可不可以先下班?」
「有約會?」
「嗯……」
「那先幫我買份餐點可以吧?」任何可以拖延時間的方法都派上用場。
「總裁還要加班?」
「嗯。」
「那總裁想吃什麼?」
管至平說自己很想念以前去淡水吃的小吃,沈佑芳聽了忍不住驚呼,「不會吧?現在到淡水再回來,少說要一個半小時……」
「好吧,如果很勉強,就算了。」
看他一臉失望的表情,沈佑芳突然於心不忍,「好吧,我知道了,我去幫你買,不過從那邊帶過來可能會冷掉。」
「沒關係,我想念的是那個味道。」
該說他是任性的男人嗎?
確實有點,可是看見他那開心的笑臉,沈佑芳也忍不住開心了起來。
過去都是他在呵護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現在就當作是回饋他過去對她所做的一切好了。
出了辦公室,她就接到湯時真的電話,湯時真在電話那頭氣呼呼的問:「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
「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
「上司交代我去幫他買淡水小吃。」她對著話筒笑了起來。
「啥?現在?淡水小吃?」湯時真抬高了八度音,受不了地呼叫,「有沒有搞錯啊?」
「沒搞錯,所以我暫時走不開。」
「但,從他不斷的找借口把你綁住,就可以知道他對你還是有情的。」
「也許吧。」她其實也這樣想。
「好吧,那你就去幫你的愛人買淡水小吃,如果他還沒有下一步行動,我們再計劃下一步。」
「嗯。」其實有沒有計劃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管至平還記得他們去淡水吃小吃的日子。
叫沈佑芳幫忙買小吃只是一個伎倆,沈佑芳前腳踏進捷運車廂,管至平也跟著踏進。
阻止沈佑芳相親,下一步他打算在月夜的港口向沈佑芳求婚。
他不願再等了,等待浪費了他們彼此許多生命,也讓他們深陷在痛苦的泥沼。
一站一站的過去,而隨著窗外的景物快速飛逝,過去的種種也不停的重新回到腦海中。
這一路,兩人站在不同的車廂,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另一個車廂的沈佑芳,看她讓位給老婆婆,看她一個不穩撞到了一旁的學生,她的每一舉手投足,都令他心醉。
愛上她的時間幾乎和他的年紀等長,而那沒有她的日子彷彿是白活的。
他竟然笨得錯過了兩年,還愚蠢的以為她已經嫁給唐季森,愚蠢的人做了愚蠢的事情,可他慶幸自己還有機會挽回。
老天爺還是挺疼愛他的。
站在另一個車廂的沈佑芳並不知道管至平也在捷運車上,但她隱約感覺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她,可每當她轉頭,又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