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以為閻邦的人既古怪又難纏,但是相處過後,她才發現他們為人和善風趣,再加上這一揚午夜狂歡盛宴,使得她對他們敵意大減,反而還同樂融融。
要是奪靈聽到她的好夥伴對她的評語,一定會氣炸!傅靖翔頗有勝利者的愉悅暢快。
「泡我?太遲了!現在才發覺我美艷奪人啊!」葡萄酒的酒精濃度雖不高,但幾杯下肚後;已足以擾亂她的理智。「來不及了,我對男人已經興致缺缺。」
儘管傅靖翔面皮上的五官他們早已經熟悉得不得了,但那慵懶的口吻與嫵媚的神態卻是頭一回展現,性感得讓人昏眩,男人們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迷戀目光凝望她,如癡如醉。
「你說這話真令男士們傷心。」酒精作祟之下,追魂越玩越瘋了。「難不成你是同性戀?」
「哦!不!」席間所有雄性動物皆齊聲哀號。
「我對女人也沒興趣。」傅靖翔佯怒地瞪了追魂一眼。
「那麼……」催命一手撫摩下巴做沉思狀,突然斬釘截鐵的脫口而出,「就是你沒試過真止的男人羅。」他雖是四大護法中年紀最長的一個,但骨子裡赤子心性一旦被挑起,也像個頑童一樣,沒完沒了。
「誰說我設試過?」傅靖翔噘起紅唇反駁。
她幾乎天天都和擎天盟那四個男人打交道,怎能說她設試過真正的男人。殊不知她誤會了人家嘴裡所謂「試試」的意思。
「誰說她沒試過?」閻戰的聲音從傅靖翔身後傳來。
「對呀!」傅靖翔脫口回答。
眾人沸騰的心情因閻王森冷的話調而疾速降溫,只有傅靖翔還在自鳴得意。
奇怪,今兒個是大好日子,怎麼閻王的臉色那麼難看?
所有人一見閻戰陰沉的俊臉,降溫後的情緒再自動降至冰點,心中紛紛暗叫不妙。
閻戰半斂眼瞼,低視綰起髮髻下的傅靖翔,他突然鬆開她綰起的髮髻,右手擱在長形桌上,左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俯首獲住她的唇。
亮麗的發有如瀑布般地傾洩,傅靖翔根本不及反應,驚愕地遭他強吻。
閻戰蠻橫地以舌撬開她的玉齒,粗魯地探究她口裡的芳香甘美,火辣辣地挑動她的舌,令她無法喘息。
傅靖翔被吻得天旋地轉,只覺對方挾著赤烙熱浪的舌不斷地撥弄她,唇內男人的火焚柔軟幾乎點燃她體內的情慾種子,她無法思考,這個熱吻簡直令她瘋狂,甚至想……貼近他!
此刻外場人聲鼎沸,但高層內宴廳中的所有人皆瞠目結舌。
該死!閻戰緊急結束火熱長吻,他明顯地意識到下身的緊繃,若不是身上這襲金絲長袍遮掩,身體的亢奮絕對落入眾人眼目。
傅靖翔被吻得昏眩、被吻得迷亂,紅唇微腫,整個腦袋幾乎缺氧,她急促地呼吸新鮮空氣。
「原來閻王早已看出奪靈的美艷,已經捷足先登啦?」催命回過神來,暖昧的開口。
「沒錯!現在泡她的確太遲了。」追魂故作失意地兩肩下垂,假裝頹喪的口吻,陣中精光卻一點也不饒人。「難怪奪靈說來不及了,原來她早已試過真正的男人,鐵定一試上癮,所以對其他男人興致缺缺。」
「只怪你眼拙,不識美人廬山真面目,人家早已名花有主羅!」緝魄譏笑道。受傷歸受傷,他的聲音依然洪亮得刺耳。
「閻王和護法……原來如此!」穿梭席間的一名侍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就是拿旗袍給傅靖翔的女僕。
「難怪閻王對奪靈使者的曼妙曲線瞭若指掌,這旗袍是閻王昨天早上指示我老嬤嬤重新修改一番的呢。」起初她瞄到指令上如此標準的三圍時還頗感不可思議,不太相信平日單薄清瘦的奪靈使者會有如此魔鬼身材,看來閻王與奪靈使者的關係匪淺。
眾人聞言皆興奮地喧嘩起來,一雙雙曖昧的眼神投向他們倆。
天!這男人竟然把他和下屬的戀情曝光!傅靖翔昏亂的神智在嘈雜的喧鬧聲中倏然清醒。
事出突然,讓傅靖翔措手不及,她作夢也沒想到閻戰會旁若無人的親吻她。失誤,一大失誤!
閻戰文風不動。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微微地挑高一邊唇角。
傅靖翔握緊拳頭,她敏銳地看到他那抹瞬間消失的笑意。從來沒有男人敢碰觸她,而這長髮怪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她!她忿忿地舉起拳頭,準備打爛他的下巴。
很可惜,閻戰搶先出手攔截她的拳頭,一握一使力,把她拉進懷裡。
眾人見狀再度嘩然,促狹的目光一道道閃來,有人歡呼,有人賊笑,有人曖昧地口耳相傳。
傅靖翔見閻戰如此疾速地抓住她的粉拳,遂將計就計地跌進他懷裡,朝他奸詐一笑,再出其不意地曲起小腿,狠狠地朝他下盤攻去,但是——
該死!該死!什麼鬼旗袍嘛!行動真不方便,稍一拉扯又有春光外洩之虞。猛然警覺大腿上側一片涼意,傅靖翔忿忿地放下腿,兩手一翻,尖銳的指甲硬生生地刺進他古銅色的皮膚。
閻戰輕笑,飽含輕蔑,一反手促使兩人十指交握,再次混淆了眾人的視聽。
催命、追魂和緝魄見狀頗感奇怪,不解奪靈何時改這樣反抗閻王?三人皺起眉詫異的打量。
「奪靈醉了!」閻戰好像在解答他們的疑惑。
醺然下腦筋轉得自然沒有平日靈活,三人聞言立時又跟著眾人起哄。原來奪靈是籍酒壯膽。
「既然奪靈醉了,閻王何不送她先回去休息呢?」緝魄促狹地說。
「我才沒醉!」傅靖翔怒斥。這只死病豬鬼叫什麼?早知道她就拿槍射他的嘴!
「對啊!記得趕在破曉前參加霍國書的審判大會就行了!」根本沒人理傅靖翔。「現在才兩點多,閻王,將近三個鐘頭的時間夠『醒酒』了吧?」催命拉來一名男侍的左手低瞄腕表,不斷鼓動。
這個老不死!「我很清醒!」傅靖翔動怒大呼。
「不,你醉了。」閻戰慵懶的音調透露著勝利者的得意。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醉了!」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邊推邊叫。
「他就是知道。」追魂也參一腳。「你再不承認醉了,閻王會當場拿瓶威士忌把你灌得更醉。」
可是她根本就沒醉呀!傅靖翔越是想掙脫,越是被箝制得更緊。「我發誓剛才幾杯葡萄酒還搞不定我!」
「奪靈使者,你別再醉言醉語了,快隨閻王去醒醒腦吧!」
嗯!今晚對閻王特別有意義,該讓他做愛做的事,搞不好閻王的新娘也能就此敲定。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這是什麼世界啊!「醉的是你們,該醒腦的也是你們!」傅靖翔心知自己的力氣萬萬不敵閻戰,遂放棄掙扎,她扯開喉嚨大叱完全不顧形象。
眾人搖頭,充耳不聞;真的把她當成醉酒發瘋。
閻戰深沉斂達的眸子隱含笑意,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邁開步伐。
身上這襲旗袍根本不容許傅靖翔反抗,她的力氣又絕對不及他,為什麼對上這長髮怪人她總是落居下風?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再抵抗,冷冷地問。
「去一個能讓你醒酒的地方……」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然後在她耳畔呢哺:「也或許你會更醉。」
他的弦外之音她不是聽不出來,也好,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他!傅靖翔暗忖,任由他抱著。
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後,催命如釋重負地歎口氣,「幸虧閻王挑的是奪靈,若是選那只擎天盟的狐狸;我可就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傍晚時分閻戰有感而發的一席話,著實嚇了他好一大跳。
「說得也是。」追魂頗有同感地點點頭。「還好閻王沒被那只美麗妖嬈的狐狸精迷惑,否則閻王鐵定被她那毒辣強悍的爪子抓得體無完膚。」
「嗯!以我的遍體鱗傷為前車之鏡。」緝魄低頭審視自己的掌傷,回想月狐出神入化的純熟槍法他就心有餘悸。「越美的女人越是可怕,所謂最毒婦人心,形容那隻狐狸精再貼切不過。」
「別提那只爛狐狸來掃興,反正現在閻王抱的是奪靈,又不是擎天盟的月狐。」催命一臉放心,暢快飲酒。
「也對!」追魄也快意地舉杯一放而盡。「此刻和閻王耳鬢廝磨的是奪靈,狐狸精和閻王八竿子打不著,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嗯!雖然有點搞不清楚閻王為什麼會挑上奪靈,但總比選上月狐好上百倍。」緝魄放下心中大石,跟隨著喜慶的音樂搖頭晃腦。
三個男人在一番討論後相視大笑,再度投身於歡樂的響宴中。
第五章
傅靖翔被扔在一張古典的雕花木床上,閻戰好整以暇地坐於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只見他黑亮的眸子閃爍兩簇情慾的火焰,傅靖翔太明白他有何意圖,曾經有不少男人這樣垂涎地看著她,但他們的下場通常都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