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開了門,旋即像是在躲避什麼,連忙把門鎖上。
天啊!總裁應該還沒進廁所過吧?她怎麼這麼粗心,昨晚洗好的內衣褲竟然還晾在浴室裡,她慌忙的將內衣褲用毛巾包好。
安晴步出浴室時,單于皓髮現她手上毛巾鼓鼓的,知道她已做好處理,這才安然地走進浴室梳洗。
「你中午想吃些什麼?等等我們可以出去買回來煮,不過我要先聲明,我這兒沒有廚房,只有一個小小的微波爐,所以能煮的東西並不多。」安晴對著走出浴室的單于皓說著。
他的髮絲因洗臉而沾濕,襯衫上方的扣子也隨意地敞開著,是狂野,也是種任性。這幅景象讓安晴心頭猛地撞了一下,男友跟他再三囑咐的事情此刻全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忽然,兩人目光一撞,安晴忙不迭的垂下眼瞼,感覺一顆心就怏要蹦出胸口。
「你知道嗎?」單于皓刻意挨著她,緩緩的吐出內心想法。「你在家跟在公司給人的感覺差好多喔!這樣武裝自己不累嗎?」
安晴連忙將身子往後移一些,因為他無預警的靠近,已經讓她呼吸急促到快要喘不過氣來,「不會啊!我覺得這都是我,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何況處在不同的環境,本來就該適時地調整自己,扮演好應該扮演的角色。」
她一步步後退,他就一步步前進,直到她被逼到死角,而他的臉距離她的不到幾公分,近得連彼此呼息都可以感覺到。
「我們要出門了嗎?」單于皓倏地退了回來,安坐在鋪著條紋粗布織成的地毯上,一臉興高采烈的問。
見他不如預期的吻她,安晴除了鬆一口氣,竟然還有著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失落感!為什麼會有著如此濃烈的失落?難道她希望他吻她嗎?她一怔,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有種罪惡感,這讓她覺得對不起立璋,更對不起死去的父母,於是她很怏地甩掉這些想法,重新武裝起自己。
「我換件衣服就可以出門了。」她板著一張臉進入浴室。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單于皓的眼中。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吻她,他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放棄可以一親芳澤的機會,尤其是像剛才的那種情況,但他就是退縮了。
呵,畢竟她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兒」,即使沒有血緣關係。
而且他也怕傷害了她。就猶如空谷幽蘭那樣的清新、淡雅,以及那份不卑不亢的孤傲,她有強烈的自尊,容不得被踐踏一絲一毫,她不是他招惹得起的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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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上班時,安晴總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瀰漫在她週遭,同事們對她的態度更是令她百思不解。
雖然她很清楚有些女同事本來對她就沒有什麼好態度,因為她們都是總裁跟總經理的親衛隊。打從她進公司,她們就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只是近日居然連一些平日雖未有交集但也未交惡的同事,對她也是躲的躲、避的避,遠遠看到她,就繞道而行,有時候躲不過,逼不得已得打個照面時,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面對這種改變,她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偏偏她又是那種有問題一定要弄到清楚的人,所以她決定問明白。
而她的疑惑,終於在一次的巧合中全然揭曉了。
這一天經理辦公室隔壁的女廁在施工,害她不得不坐電梯去另一層樓上廁所。
正當她上完廁所準備開門,門外頓時嘈雜起來。
「你們也有聽說那件事嗎?」
「當然,都傳成這樣了,不知道也太奇怪了,只是會是誰洩露出去的?」
「拜託,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次合約得標的王氏企業,他們的少東王立璋的女朋友就在我們公司上班嗎?」
「誰誰誰?是有聽說他有女朋友了,可是從未被證實過。」在旁的女人急促的追問著,畢竟王立璋也是黃金單身漢一枚,對於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們而言,他也是夢想中的對象。
欲揭曉答案的女人,刻意壓低了嗓音,「據我聽說的小道消息啊!那個女人就是——王經理身邊的大紅人。」
一道道拔高的尖銳女聲傳出一連串的*罵。
「安晴!可惡的賤女人,她明明死會了,幹麼還來接近總裁跟總經理,太過分了,怎麼好處都是她一個人佔盡了?」
其餘女人皆隨聲附和著,儼然忘了她們剛才談的是什麼話題,只顧著發洩心中的氣憤。
在的安晴聽到這一長串謾罵,不由得感到好笑。呿!誰說女人是禍水呢?男人不也是。
等到聲音逐漸遠去,她才稍事整理一下衣服,悠閒地踱出廁所。
不對,她上個廁所上這麼久,經理應該不會有什麼急事找她吧?想到這,安晴本來安閒的步伐,瞬間三步並作兩步地往王雅娟辦公室而去,清脆的高跟鞋聲迴盪在靜謐的迴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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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你幫我跟總裁泡兩杯咖啡進來,我們順便有事要找你商量。」王雅娟用內線傳達命令。
不一會兒,安晴便端著兩杯香醇的咖啡進入辦公室,以為上司只是要交代點事情,因此直挺挺地站在王雅娟身旁。
「別拘束了,坐著吧!」王雅娟打趣地說著。
雖不知兩人究竟要找她商量何事,但她仍聽從上司的話,乖乖地找了個適當位置坐下。
「你來公司有三個月了吧?」單于皓出乎她意料的先開了口。
她微微點頭,「已過三個月了。」
「我跟總裁發現你很認真,不同於其它的女孩子,容易為一些瑣事而擔誤工作,而且你的才華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我們決定進行下個重大企畫時,你也可以參與討論。」王雅娟挑明了說。
這項決定著實讓安晴嚇了一跳,「會不會太快了?經理對我的厚愛我怕會成了錯愛。」之前公司傳得沸沸揚揚說她是商業間諜,相信高階主管一定也聽說了,從那以來她一直在等待上級找她問話,卻始終沒有下文,而上司對她的態度也依舊,彷彿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怎麼會呢?難道你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王雅娟試圖用激將法,因為她太瞭解安晴的個性了。
「我當然對自己是有信心,只是、只是……」心中的遲疑使得她支支吾吾半晌,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雅娟與單于皓非常有默契的皆勾起一抹微笑,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們事先討論的一樣。
其實他們壓根不相信公司中的流言蜚語,所以自然未找安晴來為這莫須有的罪名作解釋,但是他們知道這心思單純的丫頭,準會為了這事而對他們的決定有所卻步。
「其實你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再對我們解釋了。」王雅娟淺笑著說。
「那……那經理你們還是肯重用我?」對上司的一席話,安晴只有驚訝。
「難不成你要承認真是你所為?」單于皓一臉興味地笑著問。
「當然不是我,」雖然她的確是個商業間諜,但是截至目前為止,她並未透露任何的公司內部訊息給立璋知道,非她所為她又為什麼要自擔這莫須有的罪。
「這不就得了嗎?而且那件合約的出標底價,公司中有不少人知道,雖然我不清楚是如何洩露出去的,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草率地埋沒一位可以為公司效力的人才。我相信你們經理與我有同樣的看法。」單于皓一派輕鬆的淺酌著咖啡對安晴說,他有著十足的信心。
王雅捐給予一個肯定的微笑,表示她也贊同。
安晴欠身道了謝後,便靜默地走出辦公室回到座位上,還難得的發起呆來,若有所思的她,腦中具刖是一片的紊亂。
總裁究竟是位什麼樣的人呢?尤其今天她是商業間諜的流言正傳得滿天飛,但是他卻還是甘願冒險重用她,真的是因為惜才嗎?
她——迷惘了。
第五章
一部澄黃小車駛入天母高級住宅區中,一排排高級透天別墅沿著山坡而上,彷彿一直上去就會直達天際。
遠離塵囂,眼前所見的、耳邊所聽的,都是不同於紛擾城市的安靜生活。
最後小車停在一棟大宅前面,安晴付了計程車費,這才翩然下車。
今天一早,莫厲為大呼小叫地衝進經理辦公室,她在端咖啡進去時才意外聽說單于皓生病了——
「哈哈哈!沒想到那只鱔魚也會生病,鱔魚耶!誰看過一隻鱔魚會發高燒的?太好笑了,簡直就是世界奇聞。」莫厲為一點都不正經的狂笑著。
王雅娟撇了撇嘴,有些不悅的回著,「阿皓生病瞧你高興的,不知情的人見了只怕會以為你跟他有什麼天大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