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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張秀環

  「不!我不是叫不出來,而是……我只是想到其他的事情,而一時分了神,所以……」

  「順其自然吧!」這時海晴才驚覺自己耽誤他太多時間,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夜深了,趕緊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你自己開車的時候也要當心些,記得車門要上鎖!」他叮嚀著說。

  揮別了於海晴,喬飛往住處走去,在微弱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第二章

  自從喬飛不告而別之後,整個喬家就像是籠罩著一片烏雲般,見不到一絲陽光,尤其是喬鵬禹,更是一片愁雲慘霧,喬老太太實在不願見到自己的兒子終日愁眉不展的,所以今天她便到喬鵬禹的臥房想安慰他一下。

  可是沒想到她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倒把她自己積了許久的怒氣,全都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

  「這是什麼時代啊!兒子變得這麼不通情理,我真是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讓他繼承父業這也錯了嗎?」喬鵬禹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不通情理的人是你、不是小飛!我就沒看過像你這麼專橫的父親!」

  「媽!您怎度這麼說呢?我……」他的口氣裡充滿了委屈。

  「不然我該怎麼說?難道要我讚許你,是嗎?」喬老太太沒好氣的說。

  「我……我怎麼啦?」喬鵬禹自認並沒有做錯些什麼。

  「你沒怎麼了,你好得很!只是你管錯了事情,而且把整件事弄得配七八糟的,看你怎樣收拾這個殘局喲!」

  「您怎麼這麼說呢?我究竟是什麼地方做錯了,難道要我讓小煜來接替,這才是正確的選擇嗎?可是小煜他……這……這從何說起呢?」他一臉無可奈何,像是受盡了委屈一般。

  「就從你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要讓小飛成為接班人說起吧!我知道小煜的能力沒有小飛好,可是你總得給他們一點時間去接受這樣的決定吧!又不是帶部隊,說一不二的!也不想想都幾歲的人了,竟然還這麼衝動!」

  「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了啊!人跑都跑了!」

  「所以我才說你不辦正事,光會把他們給看得死死的!」喬老太太扁了扁嘴,一副受到傷害的模樣。

  喬鵬禹已經看慣了他母親這個表情,而且只要他母親一出現這樣的表情,就是表示她又對他有什麼要求了,「好!我認輸!您就說吧!這所謂的正事,究竟是什麼大事呢?」

  「早問不就沒事了嗎?」喬老太太的語氣突然愉悅了起來。

  喬鵬禹覺得自己像是供桌上的祭品,準備任人宰割一般。

  「你還記得你對我做過什麼樣的承諾嗎?趕緊想,努力的想,一個非常重要的承諾喔!」

  承諾?有嗎?喬鵬禹實在不記得自己曾對母親做了什麼該死的承諾!日理萬機的他,哪裡還會記得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呢?

  喬老太太打斷他的思緒,「我提示你一下,是有關於要請某人到家裡來吃晚餐的事,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如果你再想不起來,那麼可見你當初只是在敷衍我而已!」

  吃飯?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吧!而且要請的人,不就是關潔眉嗎?喬鵬禹這才恍然大悟。

  「媽!您這是……真是.....」

  「真是什麼?難道你不覺得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哪?這樣的女孩子如果讓人追去了,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嗎?」

  喬鴨禹無奈地搖著頭,「我知道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問題是,您不覺得她未免……未免太年輕了嗎?」

  「這有什麼關係!在你的愛情條約裡,有規定不能和年輕女子談戀愛這條嗎?」

  「什麼愛情條約?媽,您在說些什麼嘛!」他真受不了她的措辭。

  「沒有條約?那麼我問你,為什麼你遲遲不肯再婚?」

  「因為……那是因為……」喬鵬禹不是說不出來,而是他知道這一解釋又是沒完沒了了。

  「因為什麼?說不出來了吧!」喬老太太像是大獲全勝一般,高興的不得了,「找小飛的事就交給我來辦,你只要全心把你的正事辦好就行啦!」

  喬鵬禹不再說話,可是他心裡明白,這次真的是母命難違了。

  ****

  徐曼華在店裡不經意的看見喬飛,馬上轉身問海晴,「我們店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大帥哥,我怎麼都不知道呢?」說時兩隻眼睛還緊盯著喬飛看。

  「喂!拜託一下好不好?自製一點,不要把腦筋動到他的頭上去,可以嗎?」她深知徐曼華的個性,一旦讓她喜歡上了,她就會不擇手段的窮追不捨。

  「你幹嘛那麼緊張!我只不過是問一下他是誰,你何必緊張成這個樣子呢?」

  「誰要你素行不良呢?」海晴挖苦她說。

  「我素行不良?這話從何說起啊!」徐曼華的表情就像是被栽贓了一般。

  「連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你現在不是已經有個馮明瞭嗎?好好對他吧,我們都不再年輕了,見好就應該收收心了,免得到時候一無所得,那不就划不來了嗎?」

  徐曼華才不理會海晴的苦口婆心、用心良苦,她仍是不改本性的說:「你看他的氣質和長相,怎麼看都不像是做酒保的人。」

  「什麼時候我們的徐小姐也變成了徐半仙了,竟然會給人算命了呢!真是不簡單耶!」海晴嘲笑的說,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徐曼華的推理。

  「我是跟你說真的!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嗎?」徐曼華相信自己的眼光絕不會看錯的。

  「不是以為,而是我認定了你是在開玩笑的!」海晴一臉的肯定。

  徐曼華不管她,逕自跑去跟喬飛說話,她看他正在擦拭酒杯,於是上前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是新來的,對吧!」

  喬飛轉過身子,接觸到徐曼華詢問的眼光,於是點頭說:「是啊!我是剛來沒多久,有事嗎?」

  「沒有!沒事!我只是……只是因為從沒見過你,所以隨便問問罷了!」她仍是緊盯著他,一雙眼睛不曾從他身上移開半秒鐘。

  「你……你是誰?我也從沒見過你呢!」喬飛一臉狐疑的說。

  「我?難道海晴從沒跟你提起我嗎?這間店是我和她一手建立起來的,但我很少到這裡,所以一直是由海晴管理的!」

  「原來如此!」說完,喬飛他繼續著他手邊的工作。

  「我……」

  徐曼華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就在此時海晴走了過來。

  「阿喬,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店裡的另一位股東--徐曼華,我想她大概也已經跟你說了,對吧!」

  「是啊!人家他已經知道了,要等你來說,不覺得太慢了嗎?」

  說完,徐曼華不自覺地緊依著喬飛,可是卻讓他不自在的退後了一大步,這一幕看在海晴的眼裡,使她不禁暗地竊笑著。沒想到素有萬人迷的曼華,也會有慘遭滑鐵盧的一天!一想到此,她不禁抿著嘴深怕讓徐曼華看見。

  可是不巧的是,還是讓她看見了。

  「有什麼好笑的呢?我不過是有一點站不穩而已,所以.....」徐曼華有些生氣的說。

  「哦!原來是站不穩哪,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海晴故意提高聲調的說著。

  「於海晴,妳.....我不跟你抬槓了,等一下馮明還要帶我去看午夜場呢!」

  「還好!還是他!我還以為這一次又換人了呢!」海晴揶揄道。

  「於--海--晴!」徐曼華氣呼呼的喊著。

  「好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又何必這麼認真呢?」她知道徐曼華真的要生氣了,因此趕緊聲明。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喬飛,有意為海晴解圍,於是開口說:「海晴真的是在跟你說笑,她就是這樣的個性,所以……」

  徐曼華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望著於海晴說:「什麼時候一個外人會比我這位老朋友更加瞭解你呢?」

  「喂!你可別誤會,他只是……」

  不等海晴把話說完,徐曼華便搶著說:「不用多作解釋了,多說無益!難道你還不懂嗎?」

  徐曼華詭譎的眼神令海晴十分的不自在,可是沒多久她便離開,到門口去等馮明瞭。

  「不知怎麼的,我不太喜歡她呢!」喬飛望著徐曼華的背影說。

  海晴聽他這麼說,驚訝的說:「是嗎?可是她是個萬人迷耶!追求她的人有如過江之鯽呢!而你竟然……」

  喬飛聳聳肩說:「沒辦法,這種靠感覺的事是強求不來的!」感覺就是感覺,根本就無法解釋,也無從分析的啊!

  ****

  「我一直以為是你自己一個人獨資這間店的呢!」

  已經接近打烊時間,喬飛把所有器皿清洗過後,坐在靠近櫃檯的椅子上和海晴閒聊著。

  「獨資?怎麼可能!事實上大部分的資金都是曼華出的呢!所以一個出錢,另一個就要出力了,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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