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成座右銘,每日三餐拿來配飯吃,等我下次回台北,保證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肥妹。」
Qizon qizon qizon
惟一被蒙在鼓裡的是桑曜宇,他完全不知道管家雩離開台北,數日不見她的蹤跡。他還以為她又出差去也——反正對她來說,出門在外一直是件普通的事情,不足為奇。加上最近他所監工的工程交近完工的階段,為了如期驗收,他也處於十分忙碌的狀態,抽不出時間思考。
直到一整個星期過後,他還是沒有見到管家雩的人影,連電話都沒接到半通,他才開始覺得不對勁。
「管媽媽,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看到管管的人影?」他直接求助最明白的人選,不浪費太多時間。
「你不知道?!我還以為管管大事小事都人一五一十的向你報告,我這個做媽的只是她順便『通知』一下。」吳秀鳳打迷糊仗,清官難斷家務事,關於愛情,局外人可無法幫上忙。
「管媽媽別取笑我,最近我的工作比較忙碌,有一個工程將近完工,管管的作息我也顧不到。」桑曜宇幹幹的笑著,吳秀鳳話中半藏著針,不痛不癢的刺在他的心上,他豈會感覺不到?
「咳!誰知道你們在搞啥,好端端的就有人想不開。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著,你們高興就好。」
她故意歎口氣,雖說人是不會插手,但事關到她女兒的幸福,難不成真要她袖手旁觀?那真是門都沒有。
桑曜宇可聽出了意思,他的態度更加真摯,期能打動吳秀鳳的心。 「管媽媽,如果你知道管管到哪裡去了,請務必要告訴我,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總是讓人擔心。」
吳秀鳳面容一整,難得嚴肅的說: 「我是不想過問年輕人的事,但是曜宇,你不覺得管管和你在一起之後,整個人變得黯淡,連她最引在為傲的熱情活力都消逝在大半?我擔心再下去對你和對她都不好。」
「我知道過去我沒有將全副的精神放在管管身上,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和她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
吳秀鳳歎口氣, 「曜宇啊!你是好孩子,但管管是我的女兒,打從娘胎開始,我就知道她容易鑽牛角尖,管管的內心脆弱,外表卻愛逞強,她需要一個能給予她很多愛的男人。如果你們之間有問題,不管是誰對誰錯,就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追問管管的下落,讓這一段情隨風而逝,也許是對你們最好的選擇。」
桑曜宇沉吟半晌,很慎重的回答, 「我或許不是待最好的男人,但是,我會一天做得比一天更好,請相信我。」
吳秀鳳相信桑曜宇的話,他的眼神清明,態度堅定,看著她的雙眼中沒有愧疚,只有決心與毅力,看來,自己只能選擇相信他,因為這總比將管管一個人留在東部讓她更來得放心。
「也罷,她人在東部,你去看看她吧!我的女兒也亂沒良心的,離家快一個星期,人居然就不會打打電話向我報平安,難不成真的要勞動我親自到那裡去看她?」
就這樣,桑曜宇來到東部,這一次要清楚的讓管家雩明白,她這輩子休想逃出他的視線外。
Qizon qizon qizon
一個星期,她居然已經離開台北一個星期了!望著牆上的日曆,管家雩怎麼也難以想偈偈時間過得飛快,歲月怎麼就匆匆溜走。
每一天,她的日子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偏僻的東部,沒有太多的人煙,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新聞,人卻多出很多空閒的時間。
遠離人文的煩囂,徜佯在靈秀的山川上,她很努力洗滌已受到太多污染的心靈。可惜她中毒太深,自小生活在7-eleven的世界中,唾手可得的民生用品,已經讓人安於現狀,人怠惰成性,起居的不便就讓她開始想念台北的繁華與便利,她努力的耗用耐心。
「我為什麼要受這種苦?」超過七點以後就不容易找到有食物的地方,對於管家雩來說簡直有如酷刑,她所有的零食消夜都只能在夢中相見,除非她願意接受泡麵,否則就等天亮吧!
第一百次她在心中咒罵自己,但追根究底,自己總是無辜,真正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在消遙,就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摟江晨霞,高興的開懷大笑?他會不會發現她的失蹤?
管家雩敲敲自己的頭,都已經逃到這裡,還是無法躲開的話,下一次可能考慮到非洲避難,到時候她可能連泡麵都不可得。
哇!提到泡麵——管家雩望著碗中的熱騰騰的牛肉湯麵,原本難以下嚥的感覺消失,每個麵條的身價倏地高漲,她突然興起一陣保衛自己的念頭,她可不想放逐自己到遙遠的天,太划不來了。
很悲慘的將消夜吃完,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響,她直覺的開口道:「誰在外面?」
沒有回答的聲響,腦海中卻想起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快報,有一名重大刑犯為了避開警的緝捕,此刻正脫逃到東部,藏匿在某處,此人天性凶殘惡狠,犯罪手段冷酷,電視機上還特地請大家小心門戶,如遇上不認識的陌生人,千萬不要太過大意,居家安全最重要。
她心底一陣發毛,上一次在家中遇到的事情讓她驚魂甫定,現在她可沒有那麼好運,又遇到桑曜宇吧!
敲門聲-陣急過一陣,簡直就像快把她的門撞破,管家雩的頭皮發麻,該不該鼓起勇氣上前察看呢?要是當烏龜把自己關在家中,對方會不會就此放棄,轉向別家?
不行、不行!做人不能太沒良心,她在心中教誨自己,對情感的問題她或許沒有辦法解決,可不能連生活的問題都沒辦法處理,老想當鴕鳥,當心以後想變成人都很難哦!
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她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以自認很凶悍的語調說: 「識相的就快點離開,我可是空手三段的高手,如果還想替自己留一條生路,就快滾吧! 」
她偽裝的強悍聽在門外人的耳中只覺得更加的有趣,他興致一起,壓低聲帶回答, 「我知道裡面就只有你一個人,小姐,還是乖乖的放我進去,否則……哼,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以為這樣我就會怕嗎?看樣子這個賊是新來的,管家雩嗤之以鼻,太不瞭解她的性格,如果軟言軟語相求,她答應的機率還比較高,當真要來硬碰硬,她可是出了名的不屈不撓者。
「我為什麼要讓你進來?我又不怕你。」
「難道你真的捨得讓我一個人待在外面喂蚊子嗎?」他恢復正常的聲調,正是桑曜宇本人。
「桑曜宇?!」
一聽到他熟稔的聲音在靜謐的鄉間響起,管家雩止不住驚奇的打開大門。真的是他,他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帶著他最慣常的微笑,和一些令人不安的危險氣息。
一顆心狂跳,管家雩止不住心慌意亂的情緒,千百個問題在心中迴盪,為什麼?為什麼此刻他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為她而來?
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自己天真的想法,照理說,他待在台北陪江映霞都來不及了,萬不可能為了擔擾她而千里跋涉的來到東部,也許他是來求證自己是否願意放棄了。
對,一定是如此!
「你怎麼會在這裡?」帶著不善的語氣,在度過最初的驚異之後,管家雩第一句話是開口質問。
「你又為何在此地?」他好笑的反問。
定定的望著嘟著一張嘴的她,嬌嗔的表情,就像待著情人前來親近,慾望如閃雷電擊,桑曜宇的心湖間立時起了一陣洶湧的波濤,強烈得讓他幾乎無法克制自己。
到底是怎麼回事?才一個星期沒有見到管家雩,一顰一笑教人分外掛心,就連她生氣的模樣都讓人分外心動,他只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愛到天長地久,再也不肯放開。
沒注意到他眼神有些異樣,管家雩仍然倔強的回話,既然知道他的來臨是為了確定分手,自己何必太過和顏悅色?
「空氣好啊!比起台北的烏煙瘴氣,我更喜歡鄉間的生活,遠離塵囂,有啥不對嗎?」十足十挑釁的語句,管家雩就是要讓桑曜宇自討沒趣。
「沒有不對,你說得對極了。」他粲然一笑,完全同意她的看法。
「喂,我已經說完我的答案,該你說了。」
「說什麼?哦!對了,說我來到此地的原因,我喜歡去有你的地方,所以我來這裡,有啥不對?」學著她的語氣,桑曜宇回答她的問題。
「當然不對!你不可以來。」她感到氣惱,都已經「逃」到東部還是無法躲避的話,是不是要出國才有希望?
帶著好笑的神情,他無辜的問道:「有何不可?我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