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會提煉穿腸毒的人又不是只有閻殺們的人,況且你不是也會嗎?」虎頭當然也知道閻殺門的恐怖之處,只是現下他正對白淵羽十分不悅,所以故意不懷好意地挑釁著。
「沒錯,會提煉穿腸毒的人不只有閻殺門的人會,但閻殺門的人向來就是以不成功便成仁的宗旨出名的。」
他這一句話就堵得虎頭啞口無言,只能悻悻然地撇了撇嘴角。
「不過石家堡向來與閻殺們無怨無仇,它為什麼要上門找碴?」
「說你腦袋簡單就簡單。」白淵羽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想也知道是有人花錢,他們只不過是依令行事罷了。」
「夠了,姓白的,你再出言諷刺我,別怪我不客氣。」虎頭被他激得想掐死他。
「怎麼不客氣法?若要打架,恕本人不奉陪。」白淵羽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
「若有時間吵架,就去找出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石溯流冷冷的拋下一句話,頓時讓虎頭和白淵羽兩個人閉嘴,不再爭吵。 「我想請殺手和燒燬布莊的是同一個人所為才對,要盡快查出來。」
「少主,需要派人監視展家堂的一舉一動嗎?」白淵羽問道,把矛頭指向展家堂,因為它是最有嫌疑的目標之一。
「就派人去監視,在還沒有查出到底是誰指使之前,任何可疑的人事物都不能放過。」
咚!光曦用力把石子投進湖水裡,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泛起了一波波的漣漪,將她倒映在水中清麗的的面孔扭曲著。
她忍不住輕歎口氣,望著水面上悠遊的一對鴛鴦,鬱鬱寡歡。
她好無聊,無聊得要命。
最近石溯流為了處理布莊被燒燬的善後工作,也忙著調查幕後到底是誰放的火,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
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偏偏他說每次都是忙到三更半夜,等到她已經敵不過周公的召喚時,他才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接著隔天一早等到她清醒時,他早就不見蹤影了,要不是床邊有睡過的摺痕,她還以為昨天晚上他一夜未歸。
想到這她倒是又憶起,他們到現在還睡在同張床上呢!而且為了這件事情她多次想找他理論,卻偏偏碰不上他,她也會白做主張的搬到別的房間去睡,可是隔天一起來卻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他的房間中,這……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況且小青還對她說,那天晚上少主一臉怒氣沖沖地衝到下人房間裡,一腳把門給踹開,冷著一張臉問道: 「小姐在哪裡?」
小青只好顫巍巍地老實招供光曦就住在客房裡,她想起當時少主那張肅穆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
對於小青那張愕然的神情,光曦還得花些氣力安慰她。這也難怪啦!石溯流不笑、板著臉孔時,確實是挺嚇人的。
光曦看著映在水中的自己,心想現在她到底要做什麼才好?不知不覺她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光曦沉思的同時,季小晴剛巧打從走廊上經過,一看到她站在湖邊,想起就是因為她才害得表哥最近待自己好冷淡的態度,不由得令她咬牙切齒了起來。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及嫉妒,心忖:若能趁這個機會把她除掉的話……季小晴心驚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壞心的想法,然而那邪惡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難道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表哥娶這名女子嗎?
不!她不要。季小晴猛搖頭。沒錯,如果眼前的女子不存在的話,表哥就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梭巡了四週一遍,發現地上橫陳著有如她手臂那麼粗的木棒,茫茫然地拾起木棒,邪惡的聲音仍兀自在她耳邊不停地低喊著——
打呀,快打下去!季小晴像是鐵了心,用力握著木棒,閉上眼睛,狠狠往光曦的後腦勺招呼了過去。
瞥眼間,光曦看到湖中的倒影,還來不及轉過身子,就感覺到後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
感,眼前頓時被一片黑暗所淹沒著,接著她只知道自己落水了……
好冷!那冷水刺骨的寒凍,幾乎將她吞沒……
誰來救救她?
光曦的意識漸漸迷濛了起來,四肢變得好沉重,只能任自己的身子不斷地往下墜,被冰冷的湖水給包圍著……難不成她就要這麼死了嗎?
這時她腦海裡浮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面,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回憶交錯凌亂地在她眼前飛掠而過,她想看清楚,卻是如何也看不清,突地她眼前出現了一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微笑地看著她。
「雨茵,別睡了,我們要出發了。」那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笑著道。
出發?!出發到哪裡?她聽到自己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咕噥著。
「你忘啦,我們要到北方去。」那名與她有著相似臉孔的女子,笑著把她身上的棉被拉走。
「雪茴,讓我多睡一會兒……」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回應,接著畫面一轉,她看到眼前相似的臉孔擺著一臉認真而且嚴肅的表情。
「我的未來就全交到你手上了。」她聽到她這麼對自己說道,漸漸的那女子的聲音越變越小,人也變得模糊不清,然而她的聲音卻不停的迴盪在她耳邊。
光曦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雙粗壯的手臂擄獲她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迅速往水面衝了上去,當突破水面時光曦感覺到嘴巴被撬開,一股新
鮮空氣從她口中被灌了進去。
她猛咳了咳,一隻大手掌用力拍著她的背,彷彿非要將她肚子裡的水全拍了出來才甘休,光曦才虛弱地睜開雙眼,看到一張熟悉卻帶著驚慌恐懼的臉孔。
「溯流……」她喃喃囈語著,放心地綻放出一抹淡笑,像是感覺到自己已經安全了,她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石溯流抱著她走上了岸,一雙凌厲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射向呆呆站在千旁的季小晴。
「表哥……」季小晴向前試著想向他解釋,可是石溯流卻用譴責的眼光看著她手上拿著的那根粗大的木棒,告訴她一切都不用說了,證據就在她手上,已經不容許她狡辯抵賴。
季小睛順著石溯流的眼光看到自己手上還握著那根棒子,像是燙手山芋般連忙把木棒丟到地上,心慌意亂地解釋道: 「表哥,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話好說?」石溯流硬聲道。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驕蠻了些,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狠毒的女子……
「表哥。」季小晴知道若不趕快找個借口撇清的話,這一次表哥是不會原諒她的,她連忙拉住石溯流濕漉漉的衣服,眼眶含著淚水,楚楚可憐地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石溯流用那雙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冷凝的眼眸看著她,心想若非自己剛巧經過見到那一幕,他真不知道光曦會怎樣……
他的眼光看得季小晴心慌了起來,她連忙低下頭,心虛地說: 「是的。」
「小晴,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石溯流閉上了眼睛,冰冷的語氣夾帶著一絲痛苦。他原以為季小晴會知錯認錯,沒想到她竟是這樣推諉自己的錯誤?更遑論改過。
「表哥……」季小晴帶著倉皇的表情看著他森冷的臉孔,手足無措地道: 「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嗎?」
聞言,季小晴嚇得臉色蒼白,紅唇不住地顫抖著。
「我……」他看到了?
「表哥,我……」季小晴支支吾吾地想解釋,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石溯流冷冷地轉過身子,表情相當冷酷無情,扔給她一句話——
「你什麼也不必說。」
看著石溯流抱著光曦逐漸離去的背影,季小晴知道表哥的心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第七章
「少主,小姐怎麼啦?你們怎麼……」
小青看到一身濕淋淋的石溯流,手上抱著同是全身濕透、陷入昏迷狀態中的楊光曦走進房內,衣角還不停的滴著水。
「趕快準備熱水去。」石溯流逕自打斷她的問話,急促地說道。
他感覺手上的人兒不停地顫抖著,口中囈語著好冷好冷,他試著把自己的體溫分給她,但成效不大。
「是。」小青一時也手忙腳亂了起來,慌急地衝出了房門。
一等到小青離開後,他先動手檢查她的後腦勺,幸好,除了腫了一個包以外,沒有任何的外傷。
石溯流大大鬆了口氣,心想待會兒請大夫來查看一下。另外,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把她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免得得到風寒。
他開始動手把她濕透的衣服給脫了下來,但是脫到最後一件單衣,露出她雪白的肌膚和裡麵粉嫩色的肚兜時,石溯流的手突地顫了一下,陷入了猶豫。
這畢竟事關一個女人的名節,但石溯流隨即想到她是非自己不嫁了,她的身體遲早也會被他看光,於是放心大膽地解開她圍在脖子上繫著肚兜的繩子,露出胸前的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