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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毒辣的陽光遍曬各地,人們紛紛躲入了房間裡。
沙琉璃收拾好廚房,正要回自己屋裡休息,卻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時好奇,便敲門問:「冰丫頭,你在嗎?」
門應聲而開,百里冰皺眉噘嘴走出房間,悶悶地問:「琉璃姊,有事嗎?」
瞧見她這般模樣,沙琉璃關心地問:「怎麼了,在跟誰生氣?」
「還不就是那把爛柴刀!」百里冰哼了一聲,拉起沙琉璃的手抱怨:「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他昨天不但凶我、吼我,還說這幾天都不許我再碰暗器,又叫人盯著我,實在太過分了!」
「咦,這些日子你每天早上都陪著他練暗器,出入也很自由,他怎麼會無緣無故不准你碰暗器,又叫人盯著你?」
「唉,誰叫我倒楣,昨天晚上先是不小心被飛刀割到手指,敷藥的時候又被他發現手上有燙傷,結果他就一直問,我被煩得受不了,只好把上街打鐵的事告訴他,然後就被他罵了一頓,說在我傷好以前都不准碰暗器,連我身上的暗器都被他給搜走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沙琉璃恍然大悟,抿嘴笑道:「冰丫頭,他是擔心你,伯你暗器練得太努力會動到傷口。」
百里冰甩開沙琉璃的手,跺腳道:「才不是呢!他根本是霸道蠻橫又囉唆,才會管東管西的。」
「他可真是好心沒好報,關心你還要被你數落。」沙琉璃故意歎口氣,又問:「今早上和中午都沒看到你來廚房幫他拿飯菜,該不會是因為他不准你碰暗器,所以你就跟他嘔氣,整個上午都關在房間裡吧?」
「才不是呢!是因為他在搜暗器的時候,對我——」百里冰瞼上一紅,嚥下末出口的話語,側過身子,羞惱地道:「總之都是他不好啦!」
她怎能告訴沙琉璃,啻ln刁舊地私藏暗器,居然親自動手搜身,還趁機對她摟摟抱抱,又吻又親,佔盡了便宜。
沙琉璃笑著拍了拍百里冰的肩膀,安撫道:「好好好,都是他不好,不過看在他連著兩餐沒得吃的份上,你就消消氣吧。」
聽她這麼說,百里冰連忙轉身問:「他怎會連著兩餐沒得吃?就算我不理他,也該有別人會送飯給他才對。」
「是這樣沒錯,可是他又跑進書房閉關了,所有送飯的人都被他踢出門,只好任由他餓肚子了。」沙琉璃搖搖頭,裝出疑惑的模樣,「真奇怪,明明昨天他就閉關結束了。按照往例,他都會到工房試試閉關所得,從沒這麼快又窩到書房去,而且這回閉關,他的火氣還特別大呢!」
百里冰吞吞吐吐地道:「我想……他不是去閉關,只是在書房生氣。」
「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咬了咬唇,頓足道:「你別問那麼多嘛!反正我知道他是在生氣就是了!」
其實是因為他昨晚搜完地身上的暗器,對池又摟又親的時候,還一直要地承認喜歡他,害她惱羞成怒,說她最討厭他,即使喜歡阿貓阿狗都勝過喜歡他,又罵他雞婆囉唆,結果他就生氣了。
「好吧,我不問了。」沙琉璃不以為意地笑笑,又道:「不管他是生氣還是閉關,餓肚子的是他,不是我,就算他連晚餐都沒得吃,照樣不關我的事,反正我是廚娘,只管煮飯。一
聽到「晚餐」這個詞,百里冰猛然想起唐焰刀昨晚也沒吃飯,算起來他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只怕要餓慘了。
下知怎地,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彎彎的月眉悄俏擰緊。
「那個……」她清了清喉嚨,有些下自在地說道:「我……琉璃姊,廚房裡還有飯菜嗎?我中午也沒吃,現在肚子有些餓了。」
呵,有人捨不得了,
沙琉璃心中瞭然,卻不揭破,順著百里冰對話回答:「有呀,都留在蒸籠裡面,要吃的話自己去廚房拿吧。」
「謝謝。」百里冰說完,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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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秦舞雪柔荑輕揚,拿出手絹抹去額上滲出的汗珠。
一旁的丁香關心地問:「夫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秦舞雪瞄了丁香手中的食盒一眼,搖頭道:「不用了,就快到了,現在休息的話,只怕冰鎮酸梅湯就不冰了。」
既然主子這麼說,丁香也不便再說什麼,不過仍小心注意秦舞雪的臉色,生怕她被太陽給曬壞了。
丁香用袖子抹了抹汗,歎道:「真奇怪,今天的奔雷園似乎特別遠。」
才說著,主僕倆轉了個彎,奔雷園的大門就出現在眼前了。
走進奔雷園後,她們在廣場上張望了片刻,卻沒見到半個人影,料想是天氣太熱,所有人都躲到了屋裡,於是便自行朝大屋走去。
望了望高掛天空正中的大太陽,丁香道:「夫人,送完了二少這邊,您就回去休息吧,三少和四少那邊由奴婢去就行了。」
「不行,要我親自分送才有誠意。」秦舞雪搖搖頭,十分堅持。
她嫁入唐門時日尚短,為了盡速和小叔們熟絡,她特別讓人做了冰鎮酸梅湯,打算送給他們嘗嘗,如果叫旁人代送,那心意就嫌不定了些。
「可是……」丁香很想告訴她,依照她的腳程,等她到了三少的住處,冰鎮酸梅湯只怕已經變溫的了;然而考慮到主子的面子,丁香只好忍住不說。
穿過寬闊的廣場,將到大廳時,終於有人匆匆忙忙跑出來迎接,將秦舞雪請進了廳裡。
秦舞雪拿過了香手中的食盒,和顏悅色地問:「你家二少在嗎?」
「二少在書房裡。」
一聽啻焰刀在書房,丁香瞼色登時一變,趕緊勸道:;夫人,既然二少在書房裡,那我們把酸梅湯留下,換去三少那兒吧。」
「不,我想親自送去書房。」
「夫人,不行啦,二少在書房的時候,脾氣特別差,您還是別去的好。」丁香連忙拉住秦舞雪,試圖讓她改變心意。
旁邊的家丁也馬上點頭附和,加入勸說的行列。
「我只是送東西給他,他怎會生氣?」秦舞雪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催促那家丁帶路。
迫不得已,那家丁只好苦著臉帶路:心中暗暗祈禱二少不要大發雷霆:而丁香更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事情不對,她立刻拉了秦舞雪就跑。
到了唐焰刀的書房外,那家丁不敢出聲叫他,只在門板上輕輕叩了兩下,意思意思。
一連敲了三次門,裡面都沒有回應,那家丁吁口氣,正打算請秦舞雪改日再來時,卻見她突然走上前,一邊敲門,一邊喚著唐焰刀的名字。
那家丁嚇白了臉,想要阻止卻來下及。
「媽的,吵屁呀!」隨著這聲打雷似的怒吼,門猛然打開,一隻來勢洶洶的大腳從門裡踹出——
「啊!」秦舞雪驚呼一聲,愣在當場。
「找死的家——大嫂!」
唐焰刀硬生生地收住腳,終於驚險萬分地在最後一刻停下,但仍在她的腰間印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
他暗呼好險,那一腳若真踹下去,她不死也重傷,到時候大哥下剝了他的皮才怪!
思及剛才的險況,唐焰刀原本的怒氣與下耐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嫂,你還好吧?」
「沒事……」秦舞雪吸口氣,緩緩搖頭:
雖然她這麼說,一旁的丁香還是緊張兮兮地追問:;大人,您真的沒事?肚子會不會疼?頭暈不暈?想不想吐?有沒有嚇到?要不要奴婢……」
「丁香,我真的沒事。」秦舞雪連忙打斷她。
「謝天謝地,還奸沒動到眙氣——」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丁香倏地住口。
糟糕,原本是要等大少做生意回來時,再由夫人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現在卻被她給破壞了。
聽到丁香無意間洩漏的消息,唐焰刀簡直快昏了。
天呀,他差點闖下一屍兩命的大禍!還好他沒踹下去,不然別說大哥了,奶奶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生平第一次,唐焰刀嘗到了冒冷汗的滋味。
「大嫂,你確定真的沒事嗎?」他壓低了嗓門,不敢像平日那般說得響亮,生怕嚇到瞻小的大嫂。
「真的沒事。」雖然同樣的問題秦舞雪已經回答了好幾遍,但她依舊帶著甜美的笑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那就好。」他擦掉手心冷汗,吐了個大氣,慶幸地拍拍胸口。
「二弟,我想請你幫我保密,別把孩子的事說出去,因為……因為……」淡淡的紅暈染上她的粉頰,她含羞帶怯地低頭,俏聲道:「我希望你大哥覺得他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沒問題。」唐焰刀一口應承,隨即吩咐呆呆站在一旁的家丁,「你的嘴巴給我閉緊一點,事情如果洩漏出去,我就拆了你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