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她的威脅,他笑道:「我跟你打個賭,就算我不答應,你也會乖乖把衣服還我。」
「你少作夢了,你不答應的話,我是不會把衣眼還你的!」她氣鼓鼓地大吼。
「是嗎?要不要賭一賭?」
「賭什麼?」
「如果你沒把衣服還給我,就算你自由了;如果你把衣眼還給我,那你以後偷襲失敗,我要履行約定的時候,你就不能再打我耳光。」
其實他是想要她主動親他一下,可是時機尚未成熟,逼得太緊只會招數反效果,他只好換個賭注。
「好,我跟你賭了!」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衣服在她手上,還不還都由她控制,她怎麼可能會輸。這個賭注可比偷襲他來得容易多了,不答應的是傻瓜!
「就這麼說定了。」他微微一笑,丟開布巾,突然從浴池裡站起——
她愣了一下,猛然爆出尖叫,慌亂地背轉身子,羞怒交加地叱問:「你……你做什麼!?」
天呀,她居然看到了他光溜溜的樣子!
腦海中閃過他佔銅邑的赤裸胸膛,結實的身軀,她倏地燒紅了瞼。
地真沒想到那把攔柴刀居然這麼不要瞼,沒穿衣服也敢坫起身來,而且事前也不先說一聲!
他走到她身旁,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只是上來向你要衣服而已,你還不還?」
「不還!」她跺了下腳,恨恨地咬著唇。
該死的,她才不要讓他稱心如意呢!
「你真的不還我?」他雙眉一挑,湊近她半步,「不還的話,我只好在這裡跟你耗下去了。」
反正她將來是他老婆,他很樂意先讓她看個夠。
「無賴!」她伸手要推開他,卻碰到他光裸的胸膛,羞得她急忙縮手,心兒怦怦狂眺。
「你拿走我的衣服,反而罵我無賴,天下哪有這個道理?」他雙手環胸,神色自若地反駁。
「你!」
她又氣又慌,抓緊了衣服試圖逃開,但他身形一栘,隨即擋在她面前,書她差點直接撞上去。
一連試了幾次,都被他給擋住,她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厚臉皮的男人真的跟她耗定了,如果不還他衣服,她非但走不出門,而且還不知道會再看到多少不該看的東西。
終究,她還是得咬緊牙關,萬分不甘心地把衣服還給了他。
這一回合,她真是敗得一場糊塗了!
第七章
一次不成,再試一次。
百里冰向來不是輕易認輸的人,雖然連著兩次都被反將一軍,但她很快就振作起精神,重新構思偷襲計畫。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開始頻頻發動偷襲。
第一天,她趁他吃飯時發射袖箭,被他揮筷子擋掉;飯後被他追討了兩個吻,因為她連射了兩箭。
第二天,她陪他一起練習發射暗器時故意射偏,結果被他避開。雖然她說不小心射偏不能算偷襲,但他不以為然,練習結束回房後,以她狡辯卸責為理由,多親了好幾下。
第三天,她利用他午睡時從窗邊投擲鐵菱,結果他連眼都沒睜,隨手撒出金錢鏢,輕輕鬆鬆擊落鐵菱;這一回,她搶先跑掉,沒有當場被他親到,但在他睡醒後終究難逃厄運,還被他用畏罪潛逃為理由,附送摟摟抱抱。
第四天、第五天……一連半個月,她天天都有攻勢,可是次次都失敗,而且每次都被他找理由多吻、多親。
即使屢戰屢敗,她依舊百折不撓,屢敗屢戰。
而對於偷襲失敗的處罰,一開始她既氣憤又羞窘,到後來卻不再有強烈反應,因為他只會在沒人的地方親她,而且所謂的親不過是在嘴唇上啄一下,偶爾轉移陣地親臉頰。既然沒人看到,她就當是被小狗碰了一下,不去多想。
不過她的心終究不是鐵打的,失敗的次數多了以後:心中難免積鬱難平,讓她突然好想打造一些暗器來提振精神———從她變成唐焰刀的婢女後,再也沒靠近過火爐。
為了獲准使用他的爐子,她決定暫時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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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為什麼?」
百里冰急得大嚷,不滿地看著唐焰刀。
本以為趁著他洗完澡心情最好的時候,可以輕易讓他答應借她地方打造暗器,誰知他競一口拒絕。
他不答反問:「你的傷都好了嗎?」
「早就好了,你何必明知故問?」每次都是他幫她上藥,他怎麼可能下知道。
想起他幫她上藥的事,她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
當他粗糙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手腕時,會傳來一種炙人的溫度,那種熾熱的感覺會從手腕悄悄蔓延到心底,再偷偷延燒到她臉上。然後,她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結滿厚繭的粗大手掌上,凝神看著他用全然不同於粗魯外表的細膩態度為她敷藥,再也無法栘開眼睛。
對於自己的異常反應,她有些迷惑,有些不安,有些心慌,更多的是漫開在心頭,一種連她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感覺。
到底她怎麼了?在她心中彷彿有種她無法控制的變化發生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害怕。
慶幸的是,只有在上藥時她才會變得奇怪,而她手腕的灼傷痊癒以後,因為不必再上藥,她也就沒再失常過,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彷彿又墜入了當時的情境……
「丫頭,你在想什麼?」
突來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心神,卻也讓她嚇了一跳,抬頭欲言,正好對上他烏亮的眼瞳:
「沒……沒什麼。」她臉上一熱,強自鎮定地回答。
「那你怎麼突然呆住了?剛剛叫你兩聲,你都沒回話。」他揚高了眉毛,甚是懷疑。
「真的沒什麼。」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異樣感覺,她又道:「你別轉移話題,我問的事你還沒給我答案呢。」
「答案就是不行。」
「我是問為什麼不行。你怕我弄亂你的地方,還是伯我弄壞你的東西?」
「是那兩個火爐都太高了,你用起來下順手,容易燙到。」他說得平淡,眉頭卻悄悄攬起。
沒聽出他話裡的關懷,她不死心地道:「你只要借我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會小心。」
「不行。」聽到她這樣不愛惜自己,他沉下臉,語氣轉為不悅。
她心中不服,待要再說,腦袋裡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便改口道:「好吧,你不借我就算了。不過你這幾天老在書房裡畫暗器圖,大半的時間都下需要我伺候,我待在園子裡沒事做,想上街去逛逛,這總成吧?」
思及自己這幾天只顧著構思新點子,沒什麼時間理會她,他心中略感歉疚,緩下臉色問:「你認得路嗎?」
「隨便亂逛也沒關係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迷路的。」
「那好吧,你要逛就去逛,不過別太晚回來。」
「知道了。」她喜孜孜地說完,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他低聲自言自語:「看來動作要快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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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一角的打鐵鋪裡,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這家打鐵鋪外觀並不起眼,既骯髒又窄小,和一般的打鐵誧沒什麼兩樣,只除了站在火爐前的是個花樣年華的小姑娘。
她不是別人,正是百里冰。
只見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敲敲打打,自在又快活。
這就是她想到的好主意,既然唐焰刀不肯借,她就上街租誧子。
雖然一開始店主人見她是個小姑娘,不願意把鋪於租給她,可是在重金誘惑之下,終於答應了。
於是她用十兩銀子的代價,租用打鐵鋪兩個時辰,這段時間裡,店主照樣開店賣東西,只是不打鐵,把火爐讓給她。
在她的巧手打造下,燒紅的鐵塊慢慢成形,變成銳利的飛刀,她連日來累積的鬱悶也在敲敲打打中煙消雲散。
兩個時辰過去後,她神采奕奕地帶著新打造好的飛刀離開舖子。
這時已經是酉時了,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可是她久沒上街,不想那麼快就回去,當不便挑了一間酒店,點了些酒菜來吃。
「好好吃喔!」嘴裡咀嚼著又香又辣的肉片,讓她感動的不得了。
這半個多月來,她每天跟著唐焰刀吃淡菜、暍清茶,酸甜苦辣種種滋味她幾乎都要忘記了。
嚥下口中的肉片,她拿起酒瓶斟滿酒杯,爽快地一飲而盡;再要斟酒時,她突然停不動作,抬頭望向窗外。
夏天天黑得晚,這時還有些陽光,不過比起她剛進酒店時已經暗了些。
放下酒瓶,她微微蹙眉,低聲自問:「沒人提醒的話,他不知道會不會又忘了時間……」
她口中的「他」,指的當然是唐焰刀。
這幾天他幾乎都關在書房裡畫暗器的設計圖,畫得昏天黑地,三餐都要她去催才知道該吃飯了;據說有幾次因為她跑到奔雷園外閒逛,不得已讓旁人去叫,結果不是被他大吼大叫地趕鮑,就是被他一腳狠狠踹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