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之!」她飛快轉身摀住他的嘴,臉蛋嫣紅。
「是這樣嗎?」他很具威脅性地傾近她。
「才不是。」她雙手平放在他肩上,很柔媚地望著他。「新娘會早起,是因為新婚之夜,她的新婚夫婿很溫柔地待她,讓她覺得無比幸福,才會一個人偷偷溜下床,回想著昨天的婚禮……」
「真的?」
「真的。」她笑的溫婉。
「哦。」他也笑了,眼神裡卻有抹促狹。「這個新郎剛剛發現新娘的嘴變甜了,所以決定給新娘一點小小的獎勵。」
「獎勵?」她才疑惑地抬起眼,他已經低頭吻住她。
唇辦、臉頰、粉頸、雪膚……一路往下探,無一遺漏。
「緒之……」她低呼了聲,床單已被拂開,她人又被帶回床上,而他堅實的軀幹,火熱地覆上她的嬌柔。
千秋沒有機會喊停,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許久之後,她氣喘吁吁地摟著他;而他側身,將她環住後,這才拉住被子蓋住兩人。
還沒睡飽,又被愛過一回,她星眸半閉,有些兒昏昏欲睡。
「累了?」
「嗯。」她輕應,身體不自覺更偎近他。
才一天,她已經開始習慣起這副胸膛、眷戀起這副懷抱,開始依賴起他令人安心的氣味。
「那麼,睡吧。」他含笑地吻了她額頭一下。
「你不可以走哦。」她低聲要求。
「不會,我會陪妳。」
她一聽,唇畔浮現一朵微笑,眼睛隨之沉沉閉上;不久,她平穩的呼息聲傳來。
緒之悄悄挪了個位置,低首把臉埋進她的髮絲裡。
蜜月開始的第一天,適合陪新娘纏綿睡到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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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有人在被窩裡擁著新婚妻子睡到自然醒,有人卻苦命地一大早從京都趕到大阪上班。
最不公平的是,他除了處理某人丟下來的公事,還得安排他臨走前留下的短箋中所交代的事項。
從早上進公司一直到中午十二點,他不斷跟公文奮戰,在終於看完下午開會要用的資料後,他這才得以喘口氣,一看時間,也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辦公椅上四個半小時。
是他太久沒辦公了嗎?不然怎才幾天下來,就已經覺得累?
「慎一,休息了嗎?」茗雙敲了兩下門,然後自動推門進來。「吃午餐了哦。」她揚了揚手上的便當。
源慎一自動放下公事,到沙發坐著,等茗雙打開飯盒。
「妳又替我送便當來,爸沒說什麼嗎?」從他們結婚後,只要回到日本,就是住在茗雙父親的家;不過一年之中,他們通常在世界各地旅遊比較多。
「有啊,他說女大不中留。」茗雙吐了吐舌頭,替老公夾了塊他最愛吃的花菜。
「那妳怎麼說?」
「我說,我已經嫁你了呀,而且你很乖,晚上都會回家陪他老人家吃晚飯──我替他賺了個兒子進門。」
源慎一忍不住笑出來。岳父大人一定很哀怨。
「你一個早上,就看了那麼多東西?」茗雙望著辦公桌上那疊堆得半身高的文件,咋舌不已。
「這些只是早上的量,下午還得開會,然後和廠商談一點事,再研究一些企畫案。」所以,他下午的工作量絕對不輸早上。
「這麼忙?!」茗雙眨眨眼。
「因為在我們離開的一年間,緒之又將源氏財團的商業版圖拓展了不少。」
一年以前,源氏的社長是他,緒之還有時間搞花邊、去各地視察兼置產、親自設計自己的房子;而當他離開後,緒之成了社長,他大部分的精力就用在公事上,半年之內坐穩這個位置,也沒讓祖母有機會集結老一輩的董事們反對他。
再之後的半年,緒之主動推展業務,更與川崎企業合作打進中國大陸的市場,這份利潤又讓董事們個個垂涎不已,積極擁護緒之成為源氏財團的社長,再也沒有人敢看輕他的能力。
「緒之的個性是不做則已,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便會執行徹底。面對商場,他的企圖心也比我強,所以,他才是最適合擔任社長的人選。」只可惜,祖母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這點。
「那麼,七天後的婚禮,你打算幫誰?」茗雙好奇地問。
「妳想回來當源氏財團的社長夫人嗎?」源慎一問。
「不。」茗雙立刻搖頭。
「那麼,我們只好幫緒之囉。」源慎一說的像多沒有選擇。
「可是,那老夫人那邊你要怎麼交代?」他們一回國就被叫去訓話耶,如果沒照老夫人的意思做,慎一不怕被罵嗎?
「到那時候,她自然就會知道,我們也不必給交代。」
「緒之到底想做什麼?」茗雙實在很好奇,只可惜慎一都不肯透露。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慎一也只是知道部分──暗中修改姓名、更換了喜帖上的部分內容、把「訂婚宴」改成「婚宴」,就這樣而已。
至於婚禮那天的情況嘛……恐怕就要考驗眾人的臨場反應,看著辦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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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的新婚假期,甜甜蜜蜜的過去,除了婚後兩天那些觀禮的人還在之外,其餘的每一天,源緒之幾乎從早黏她黏到晚。
每天早上,他會用一束熏衣草叫醒她,一起吃過早餐,他們會到各處去玩,或者留在這裡運動、泡湯,吃遍美食。
緒之是個很好的丈夫,從不要求她做什麼,可是,她總也不能一直這樣無所事事下去吧……
「在想什麼?」緒之出其不意地從身後抱住他,語氣不無抱怨。他才一不注意,她又跑到花房來,害他找了好久。
「在想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覆住她腰前的那雙大掌,千秋微偏回頭,看著他的表情。
「妳不喜歡這裡嗎?」
「喜歡呀,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吧。」她向後倚進他的胸膛,聲音更低地說:「更何況,你的『婚禮』也快到了。」
「妳還記著。」源緒之挑了下層,摟她到一旁的休息椅,他坐著,而她就坐在他腿上。
「很難忘記。」她垂下臉。
「回去後,妳必須擔上搶妹妹未婚夫的罪名,妳會不會後悔嫁給我?」他問。
「我嫁給你了,不是嗎?已經做了的事,我不會後悔。」不管會不會承擔上莫須有的罪名,她愛他,已無怨無悔。
聽見她的回答,源緒之並沒有高興的表情。
「聽妳這種語氣,好像已經肯定我會讓妳受那種被指責的委屈了。」他喃喃道。看來,他的小妻子還沒搞清楚她的老公有多愛她、多珍惜她,而且,在必要的時候,她老公的惡勢力有多大了。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如果他們硬要說,我們也阻止不了,由著他們去吧,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快樂就好。」
她真的是這麼想。源緒之想歎氣。
「你不高興?」她小心地覷著他的表情。
「我是不高興。」他無奈地點點頭。
「為什麼?」她說錯了什麼嗎?應該沒有吧。
「因為妳對我太沒有信心。」他面色一板。「妳真以為我會放任妳受委屈,讓別人來指責妳?!」
「呃……」
「妳是我的老婆,罵妳等於罵我;敢罵妳的人,就準備接受我的挑戰!」他信誓旦旦地道。
「緒之……」他維護她,她當然很感動,可是,沒有到要「挑戰」那麼嚴重吧?
「還有妳,也該打。」他瞪著她。
「我?」她眨眨眼,一臉迷惑。
「妳對我沒信心,該打。」重重吻了她唇辦,以示懲戒。
「可是……」她才開口,他的唇隨即堵上來。
「妳當真以為我會讓妳受委屈嗎?」他吻了下,抵著她的唇辦繼續說:「千秋,妳是我的女人,我深愛的女人,我說過會保護妳,妳忘了嗎?」說一句就吻一下,源緒之不在乎訓她久一點。「呆瓜,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在妳心裡,妳老公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嗎?會讓妳有苦自己受……」
「緒之!」她低叫,微喘地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再偷襲。「我……我……」被吻的有點迷糊,她一時沒想到該說什麼。
緒之才不管,拉下她的手繼續吻,還趁機解開她胸前的鈕扣,熱烈地吻上她胸前的豐盈。
「不可以……」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雙頰酡紅似火;發現自己上衣全開,連忙七手八腳攏回來。「這裡是外面……」
雖然附近沒有人,但她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
「明天,我們就先回大阪。」源緒之也氣息不穩。
他原意只是想逗她的,誰知道──哎,他真是太低估千秋對他的影響力了。
「明天?」
「這件事不解決,妳就會一直掛心,而我希望妳快樂。」平復住騷動的慾望,他再度摟著她低語:「千秋,謝謝妳肯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