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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皓嵐

  「臭丫頭!」賈思通手上用勁,正決定殺了她乾淨。

  此時,他耳尖地聽到一個極其輕巧的足音,就在他身後響起。

  「什麼人?」他喝道,卻在轉過頭察看時傻了眼。他眼前的是……「黑豹!」他不自覺得退了一步,鬆開手讓秦瓔珞滑倒在地。

  「吼……」墨影踏著優雅卻沉著的步伐走進,一雙湛亮的金色銳目狠狠地盯住了賈思通。

  沒見過這樣威武的黑色豹子,賈思通一時間竟忘了可以用法術來為自己解圍。「你、你別過來……」

  墨影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不躁進也不急促,像是胸有成竹似的……

  「我、我……」賈思通回過神,想起了自己可以用法術對付牠,但卻已經來不及……

  「啊!」他的驚叫沒有持續太久,墨影很快地中斷了他……

  秦瓔珞悠悠地轉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聿……」是他嗎?她的眼前還有點兒模糊,那個高大身影背著光,她看不清楚……

  「珞珞!珞珞!」白聿揚輕輕搖晃著她,看到她高高腫起的頰邊跟頸上的勒痕,剛毅的俊臉閃過令人膽寒的怒意。

  他竟這樣待她!若不是賈思通已經死了,他會很樂意將他千刀萬剮。

  「嗯……」秦瓔珞睜大美眸,覺得臉上跟頸上都熱辣辣的麻痛。「我……」她出聲卻難聽得令她皺眉。

  白聿揚輕笑地吻吻她的額。「別皺眉……妳放心,不會比鴨子難聽的!」

  她瞋他一眼,隨即問道:「賈思通呢?」怎麼不見他出來作怪?

  「被墨影吃了。」看她吃驚得瞪大眼,他扶她坐起身。「想看看嗎?」還剩不少哩,看來那個老東西不太對墨影胃口。

  秦瓔珞驚駭地搖搖頭。「那種東西我可不想看。」那多噁心!呆了半晌,她幽幽地說道:「好奇怪啊!聽到他死了,我總覺得不太真實似的,先前鬥得昏天黑地的,一轉眼兒也就死了。人終究是逃不過一死,又何必這樣不擇手段爭些什麼,平平淡淡地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她淡淡地說著,有著莫名的感傷。

  她不是為賈思通哀悼,只是確定了這樣爭強鬥勝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果然總是要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才會有所體悟……

  白聿揚將她擁入懷中,低道:

  「珞珞,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我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就夠了,別讓自己陷入他的陰影裡。他選擇的路,他必負起責任,不要讓過去了的事太過影響妳。」她太過飄忽的神情令他擔心。

  秦瓔珞回過神,反手扣住他寬闊的肩背。「是啊……我有我的人生要過……而且,我有你呢!」她幸福地一笑,將小臉偎入他懷裡。

  「是啊!我們有彼此。」白聿揚擁緊她,有默契地不再提剛剛發生的事。他強壯的手臂還有輕微的顫抖,他吸了口氣慢慢地平復,告訴自己她是安好的,她在他懷裡。

  「對了!八師兄還好嗎?」秦瓔珞擔心地問,小手還揪著他的衣裳。

  白聿揚抿唇一笑,早猜到她必然要問的。「他很好,藥師祖是教中最好的大夫,他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轉過身,背負起她。「走吧,該回去了,想必大家都很擔心妳。」

  「嗯。」她將手臂環著他,在他胸前交握。她好喜歡這樣給他背著啊……有一種安心又幸福的感覺。「聿……你以後偶爾也這樣背我好嗎?」

  白聿揚踏著穩健的步伐,俊臉上漾開爽朗溫柔的笑容。「好啊!妳要背多久就背多久。」他寵溺地答道。而他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的她必定是心滿意足地笑著。

  他很早就發現了,他的珞珞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一點點的小事,她也會很珍惜、很重視。

  「一輩子好嗎?」她輕輕說著,有一絲俏皮,更有著意在言外的認真,紅透的小臉埋在他肩上。

  「好。」一輩子啊!他喜歡這個字眼兒……

  尾聲--之洞房花燭夜

  被眾人擺弄了一整晚的新人們,終於熬到兩人可以獨處的時候……

  「珞珞……」白聿揚輕聲說著,在美嬌娘的頰上落下細碎的吻。「妳真美……」

  秦瓔珞的心跳加快,全身輕輕地戰慄著。他要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的白夫人了嗎?她好緊張,又有著羞澀跟期待……

  那些事情,前些天白翩翩都鉅細靡遺地告訴她了,而她也面紅耳赤地認真聽完,所以……應該是沒問題的!

  「珞珞……」新郎官又輕喚,新嫁娘明顯地心不在焉,引起他的高度注意。

  秦瓔珞霎時回過神來。「我、我準備好了。」他剛剛是問她這個嗎?她恍神全沒聽進去。

  「什麼?」什麼東西準備好了?

  「呃……」不是問她這個啊!

  白聿揚寵溺一笑,他早習慣他娘子偶有的神遊太虛。「我剛剛說把手伸出來。」

  「喔。」她乖巧地把右手伸給他。要做什麼呢?

  「送妳一個小東西。」白聿揚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錦囊,在她眼前晃晃,然後放到她的掌心上。

  「妳不是怕咱們五毒教裡的那些個毒蟲?有了這個,妳就可以不用怕牠們了。」遇到她牠們才會自動避開呢!

  秦瓔珞欣喜地仰起小臉。「真的?」這樣真的再好不過,天曉得她看見那些個蛇、蠍、蜘蛛……的,她就想昏倒了事。

  「真的。」他笑著保證。「不拆開來看看?」

  秦瓔珞握著小錦囊,卻並不急著打開。「不急,我先猜猜裡面是什麼東西。」

  白聿揚在她身邊坐下,伸手環住她的纖腰。

  「好。」他也想聽聽她會猜出什麼來。

  秦瓔珞先搖一搖那小錦囊。「沒有聲音,那就不是會叮咚響的東西唄。」

  「嗯。然後?」那個東西自然是不會響了。

  她又捏了捏。「圓圓的。」

  白聿揚出聲提醒。「輕一點兒喔,牠可禁不起壓。」

  秦瓔珞點點頭,繼續摸索。「軟軟的……咦……還有細細長長、一支一支的……這是什麼呢?」她想不出來耶。

  忽然,她手中的小錦囊動了一動,秦瓔珞瞪大一雙水眸。

  「它會動?!」是她的錯覺吧?是吧……

  「牠當然會動。」白聿揚肯定地點點頭。他剛剛還在想,被她這樣搓搓捏捏的,牠什麼時候會醒來呢!

  「啊?!」她沒想到會是活的東西,一般人的丈夫不是都送些什麼簪子、耳環、戒指的給妻子嗎?

  看來他的小妻子沒有什麼猜謎的天份,白聿揚拿過小錦囊解開繫繩。「來吧!謎底揭曉。」他咕咚地在她手心倒出一個黑呼呼的東西。

  「就是這個。」

  「蜘、蜘蛛?!」她驚叫,腦筋一片空白。

  「是啊!牠叫黑玉兒,是蜘蛛王,有了牠……」

  白聿揚停下解說,淡笑著看向懷中已然昏迷的新嫁娘。

  「珞珞……」他輕啄她的紅唇。「怎麼辦?愛捉弄妳是為夫一點小小的興趣。」

  他怕是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不過,我會很寵妳、很寵妳的……我愛妳……」他溫柔地吻上她。他今生最愛的女人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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