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你吃醋?別在那裡臭美得半死。」左築流冷冷的說道,轉過頭去不看他,免得越看越心煩,她的理智也有可能在一瞬間失控,犯下不可原諒的大罪,那可不太好!
這個男人許久未見,臉皮變得越來越厚了。
和多年前相比,他的「道行」似乎越來越高了。
「啊!我沒有呀!」他裝成娘娘腔的口氣回答,「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她的語氣中終於有著屬於人類的溫度,這下子他的死纏爛打總算有效果了,看來要使她回到以前的她不是個問題。
再來就是……像從前一樣過幸褔快樂的日子囉!
「無聊。」左築流回了他一句,然後想起來有拿草圖給他看過一事。
「對了,草圖你看得怎樣?」真是健忘,下午快要五點時已將草圖拿給他,照理說那種東西對於他這個對繪畫一竅不通的生意人來說,雖然難懂,不過也該看完了,可是她卻忘了問他要哪一種。
如果沒有問清楚的話,接下來的工作可能會被延遲。
因為不知道他要哪種。
「這個嘛……我想你應該要跟我來一下,看一個東西,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羽凱故作神秘的說,其實這個廣告是為了左築流而做的,但他不希望她先知道。羽凱希望由她幫忙一手策劃,再讓她知道他離開她那麼久的用意,呵!相信她會知道他當初腳踏兩條船的原因。
但是他帶她去看東西,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並未把他的計劃全盤說出來。
「什麼?別告訴我要到外面去,現在很晚了,我不太想出去。」左築流以為他要帶她出去,想也不想的把自己不喜歡去外面的事情先說了出來。
如果他沒有忘記的話,他應該明白她不喜歡在晚上到外面去。
因為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在晚上。
「我知道,不是要到外面,而是到客房去,在你房間對面的那間。」羽凱安撫著她說,他知道她不喜歡到外面去,原因她說得很簡單,就只是不想晚上到外面去,而他也習以為常,所以兩人在出去的時候,都只專挑早上出去,從來沒影響到她的生活習慣。
他那時很尊重她的想法和人身自由。
「你還記得我晚上不喜歡出去?」她聲音突地升高一度,他竟然沒忘記她獨有的習慣?他的記憶力一向這麼好嗎?
那麼多年未見,他應該忘記她了啊!
左築流愣住了,一動也不動。
羽凱見到這樣,便喊了她一聲,「你還好吧?左……築流。」羽凱喊得有些生疏,他以往都只喊她築流,但現在兩人只有工作上的關係,他無法那麼大剌剌,只能收斂點。
「沒事,我只是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晚上不喜歡出去的事。」左築流以為他忘了,畢竟他們也分手好幾年了,會忘記是理所當然的!只是……若還記得是不是代表著他……根本沒忘記她?仍對她有情?
但不是他先背叛她的嗎?怎麼……
「只要事情和你有關,我就不會忘記。」他沒忘,只要是關於她的一切事情,他連想要忘掉的念頭都不曾有過,因為他把愛全放在她身上,所以一直以來都忘不了她,一直記著她。
「怪人……」左築流碎碎念。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忘記的。」羽凱心意堅定。
羽凱帶她到那間房間時,他對她說了一句話,「希望你進去的時候不要嚇了一跳。」裡頭有很多很好玩的,還有一些淺顯代表她意義的東西,不過她應該是察覺不到的。
「裡頭有我想要的那種感覺,而這種感覺,正是我想要表達的。」也正是他所要的。
他百分之百肯定,這個為她而做,以她為創意打出的企劃案一定會大受歡迎!而她,極有可能看到他的真心。
「是嗎?你的意思是指那堆草圖裡……根本沒有你想要的?」她試想可能的結果,就是他不滿意那些草圖,而要帶她來這裡,找到他所要的感覺。
倘若真是這樣,那她也沒意見,反正做好工作是她的職責。
她也沒有怨言!
「如果真是這樣,你會怎麼想?」他問著她。
「我會改進,找到你所想要的感覺。」這句話不是唬人,而是說真的。該認真時就要認真,一向是她貫徹的原則。
對感情是,對任何事情也是。
所以,她才對於他的腳踏兩條船無法原諒。
她那麼的愛他,用盡全力的去愛他,結果他竟然腳踏兩條船,他分明將她的愛辜負掉!
「你一向都是那麼認真的嗎?」羽凱不知道除了感情之外,左築流對任何事情都很認真而且堅持。
「你認為是就是了。」左築流不想多說什麼。
第3章(2)
「喂——給個答案吧!」他問。
左築流懶得理他,直接敲他頭上一記。
「快點,我要看看你想要的那種感覺。」拖拖拉拉的,不知變通。
「是!」羽凱笑著說,左築流難得地敲了他一記,是否代表著她漸漸地接受他,不再冷漠?左築流能變回那個有情人嗎?
突然間,他充滿了信心。
只要她能恢復,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進到房裡頭,左築流梭巡著四周畫滿銀河、雲海的牆壁、天花板,突然覺得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不知為何,她似乎有很久都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場景了。
自從分手後……
左築流深思著,這房間裡,有著他所想要表達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麼?除了一片銀河、雲海之外,她看不出哪裡有他所想要表達的。
她困惑的想著,並不停的看著四周。
一片黑漆漆的!
此刻,她懷疑起羽凱所說的話,這房裡真有他想要的感覺嗎?還是他純粹只想誆她罷了?該死的,千萬不要讓她從他嘴中聽到他不過是想騙她的話,這種玩笑,可是一點、一點也不好笑!
她可不希望啊!
「根本什麼也沒有,你帶我來……」話未說完,她就被羽凱一把拉到前頭,因手臂拉扯而惹得她心情不快,正想說他些什麼時,只見他示意她往一處有金點的地方看去。
那個金點很小,似乎弱不可見,幸好左築流對自己二點零的視力有信心。
「噓,仔細地看,去感受這一片銀河雲海之中,金點在裡頭代表著什麼。即使是細微的金點,也有著不同的意義。」羽凱努力的解說著,講解給她聽,他所要的感覺。
黑暗中的一線曙光……原來是這樣!
「我知道了,你帶我出去吧!」左築流非常、絕對肯定他所想要的感覺,這是她打娃娃草圖的重要關鍵。
一個不起眼的娃娃,在一片黑暗中,她是那麼的盡全力使自己發光,受人家注目。
不過……這到底有什麼意義?怎麼想都和主題不符啊?而且她還要耗費一段時間才能弄懂他的意思。如果說是以金飾店為主題還算說得過去,但是誰知道他是要做啥?意義不清,難懂!
左築流感到疑惑,所以問道:「喂,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是替我們公司旗下唱片新人打的廣告,目的就像你所知道的一樣,要讓觀眾們曉得,在茫茫星海中,哪個人才是他們需要矚目的對象。」IK朝全方位經營,每一個行業都有涉及,雖無法獨佔鰲頭,但在市場上,已有一定的地位。
「明星嗎?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沉默了一會兒,左築流彎起了嘴角。
「雖然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但是只要是有挑戰性的工作,我都有興趣去嘗試!」左築流聽了他的話後,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勁冒了出來,雖然這種像小伙子一樣的可笑行為並不符合現在已是成人的她,但這倒是頭一次,她那麼有幹勁的想做好一件事。
或許是因為他的話很吸引人吧!令她有種想要全力去拼的感覺。抑或是……想要幫助以前的舊情人一臂之力。
不!她應該是為了工作!怎麼可能會為了羽凱呢?左築流甩著頭,想要揮去心裡的那種想法。
她該是無情的,怎麼碰見了多年不見的羽凱後,越來越覺得她自己有感情了?她究竟是怎麼了?
「築流?」羽凱疑惑的問著她,在有些微光的房間裡,他勉強還算看得見她,羽凱見她那副心事重重,眉心微蹙的樣子,那迫使著他想要撫上那兩道眉心,給她一個擁抱,然後輕聲問她怎麼了?
不過以他目前的身份,不能讓他那麼做,那是以前,他們兩個還在熱戀時的行為,如今分手多年,仍然只是朋友關係的他們,連碰觸對方身體的權利都沒有,他能那麼做嗎?
想當然耳,不可能!他只能動動嘴皮子來表示關心。
「呃……什麼事情?」左築流回過頭,看著和她一樣身處在暗處的羽凱,在微光照射下,他那如豹的眼眸似乎更加引人想入非非……她在想啥啊?兩個人不是都分手了嗎?想那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