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奎爾跟手下隨即將她們兩人的衣服對調,再拿了兩條黑布分別綁在安娜的眼睛跟嘴巴,然後由手下架著昏迷不醒的安娜到外面小山坡上早已放好的三張椅子的其中一把,拿起繩子將她整個人捆綁在椅子上。
碧爾翠絲皺眉的看著走向她的安奎爾,「她昏過去了?」
他冷笑一聲,「是啊,聽到要被你當成槍靶洩恨,當場就暈了。」
碧爾翠絲眸中出現嗜血的陰沉笑意,她當然要將她當成槍靶射,若不是她的出現,她怎麼會找上安老?又怎麼會被他設計?
而今,安老為免夜長夢多,強逼她來這兒,看他親手解決安德烈,好得到那筆龐大的遺產。
而這一切都是歐陽晴薇害的!所以縱然安老覺得殺了她對事情沒有助益,但她還是堅持要殺了她,而要安老點頭幫忙她的代價是,她願意將分得的遺產撥三分之二給他,自己僅留三分之一……
思緒百轉的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昏厥在椅子上的歐陽晴薇,在接過安老拿給她的一把裝有滅音器的手槍後。
她對準歐陽晴薇的胸部,開出第一槍,第二槍,第三槍……殺紅了眼的她一直用完了最後一顆子彈,臉上帶著邪惡的笑意,看著歐陽晴薇全身血淋淋的,早無生命力的頭低垂在胸前,椅子下亦全是駭人的鮮血。
而這一幕幕私刑的殘酷畫面全落在空屋裡的狄波跟安德烈眼中,狄波整個人傻了,心似乎在瞬間跟著死了,他眼神呆滯的看著歐陽晴薇慘死的畫面,魂魄離身,盈眶的熱淚灼燙了他的眼睛,但他不覺得疼,因為心好冷、好冰……
而安德烈早已受不了這樣的哀慟,心臟病發,痛得昏厥過去。
碧爾翠絲扔掉手槍,覺得積鬱多日的抑鬱全沒了,她冷笑的走近歐陽晴薇的身旁,「你的魂魄還在這兒吧?我就讓你看看你自己慘死的模樣!」碧爾翠絲一把扯掉她眼睛上的黑巾,卻見到那雙死不瞑目的眸子竟然是一對碧眼?!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驚愕且難以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傻眼的看著女兒哀怨且空洞的碧眸緊緊的盯視著自己。
徹骨的冰涼竄進她的四肢百駭,她顫抖著,吐出一句完全沒有人氣的話,「為……為什麼?」
「我早說過了,殺那個私生女沒好處,但既然你願意將拿到的遺產分三分之二給我,我就在想,如果安娜也死了,那我拿到的三分之二不就更多了?」安奎爾陰毒貪婪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奔然轉頭,看著他臉上的陰狠狡詐,她突地一把跳起身衝向前去,用力的捶打他,淚如雨下的哭叫道:「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你在幹什麼!」安奎爾生氣的推倒她,卻錯愕的看到四周出現近四五十名的持槍鎖暴警察,而帶頭的居然是阿姆森。
「你?」他錯愕的看著這個多年的警界好友。
「你綁架考克多先生跟他的女兒歐陽晴薇及卡裡歐先生,罪證確鑿。」阿姆森冷冷的走近他,直接將他銬上手銬。
安奎爾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他冷笑一聲,「是啊,為了抓你這隻狐狸而奉上級命令跟你交朋友的朋友,不過,你真的很小心,我熬了這麼多年,你才信任我找我幫忙,但還是很小心的在我的身上裝了竊聽器,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所以你故意押走狄波,好取得我的信任!」
「當然,他敏銳的注意到事情不對勁了,如果我在那時候放了他,你一定也會起疑心,如果你一放手不幹,我怎麼逮到你?!」
「你——」安奎爾惡狠狠的瞪著他。
「將他帶走。」
「是!」幾名警察將他押下去。
阿姆森蹲下身子,看著倒坐在地上,一臉驚愕全身無力的碧爾翠絲,他向一旁的兩名警察點點頭,「你們扶她到警局去吧,她誤殺了自己的女兒。」他搖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麼,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至於狄波、歐陽晴薇這會兒正陪著心臟病發的安德烈坐在警車裡,火速的前往醫院急救。
三個月後 巴黎
考克多的華宅裡,坐在躺椅上的安德烈仍鬱鬱寡歡,他雖然搶回一條老命,但不時老淚縱橫,安娜也是他的女兒,見她慘死,他怎麼不難過?
坐在一旁照料的歐陽晴薇知道父親心裡的傷需要時間治療,因此,只能盡可能的多陪他。
至於碧爾翠絲槍殺安娜的醜聞,則成了一件秘辛,事實上,她跟安奎爾都已被判終生監禁,目前正在服刑中,但安德烈卻對外宣稱她們母女倆前往外國定居,他與碧爾翠絲辦了離婚,杜絕外界對她們母女倆突然像空氣消失在巴黎的種種揣測。
而歐陽晴薇跟狄波的感情在那一個驚魂日後變得更好了。
這說人人到,狄波正好在這時候來訪,而他身後還有一個人——
「阿姆森警長!」
雖然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因為她被人敲昏後,是他喚醒她,帶她走到已哭得涕泗縱橫的狄波身邊,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很氣這個警長。
「你還敢來巴黎找我們?當時你若早點逮了那個安奎爾,我們就不必經歷那恐怖的幾個鐘頭,你知道我們被嚇死的細胞有多少?!個耶!」
阿姆森看她那張臭臉笑了笑,簡短的為自己做辯駁,「我雖然參與他的綁架計劃,但沒料到他要馬上撕票,也不知道他跟碧爾翠絲之間曾有的金錢交易,所以,在發覺他打算一個個殺了你們,我便急著請求援助,時間上是拖延了不少。」
「晴薇,不可以別再怪阿姆森警長,若沒有他,我們可能早就完了。」狄波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腰,朝她搖搖頭。
「呃——是。」她不好意思的朝阿姆森點點頭,「算我不對。」
「不,我也很抱歉,對你父親,我來不及救安……」
「這是她的劫難,怪不了你。」安德烈搖搖頭,雖然心中仍感不捨,但又能如何?
「考克多先生這麼說,我心中的愧疚頓時少了不少,謝謝你。」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救了我們三個人。」安德烈看看歐陽晴薇跟狄波。
「是我應該做的,呃,不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
阿姆森離開後,安德烈也累了,兩個年輕人決定讓他睡一覺,於是離開他的臥室,回到歐陽晴薇的房裡去。
「我覺得要讓我爸不去想安娜的事,就是要讓他忙碌些。」坐在沙發上的歐陽晴薇對著狄波道。「怎麼忙?」
她粉臉染上一層紅暈,「這你也不知道啊?虧你年紀那麼大了。」
「我才三十四歲,小麻煩。」
「三十四歲,那應該還生得出來吧?」
「什麼東西生得出來?」
「小孩啊!」她脫口而出,卻又羞怯的低下頭。
他笑開了嘴,原來是「含飴弄孫」四個字!正好!他父母也很想抱孫子,最近還頻頻催他回美國,想看看他看中意的小麻煩呢!他溫柔的擁住她,「你打算嫁我了?」
「誰說的?」
「不然,你要直接跳過結婚這個程序,幫我生孩子?」
「想得美呢!我是想——」
「想什麼?」
「想體驗看看做愛的高潮是不是跟巧克力的滋味一樣,讓人回味無窮,想一吃再吃,想——」
「一做再做?」他笑開了嘴,「原來你想當蕩婦。」
她蹙眉,給了他一記白眼,「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嘗嘗——」
「我這個Dove巧克力情人的做愛技巧合不合格,是嗎?」狄波貼住她的嘴瓣喃喃低語。
她心跳加速的凝睇著他,狄波啄了她的唇一下,將她打橫抱到床上,展開纏綿悱惻的激情之旅……
尾聲
雨過天更青,這句話說的真是有道理。
考克多家的風風雨雨終於結束,為了讓失去愛女的父親能盡快脫離傷心的情緒,歐陽晴薇和狄波費心將格朗鎮剛買下的房子,請人日夜趕工裝修完善,帶父親到那靜養,讓他想想與母親曾有的點點滴滴,轉移目標別成天只想著失去的安娜。
而她與狄波也努力的做人,決定早點讓安德烈抱抱孫子,好彌補他心中失去安娜的心傷,至於,狄波遠在美國的雙親,他已致電安撫他們,再過不久他會帶著媳婦與孫子一起回去看他們,叫他們耐心等待。
「老公,我會不會已經有了?」歐陽晴薇認真的問。
「我想非常有可能喔,依你每天晚上那滿意的笑容看來可能性很高。」狄波得意的說。
看到他又要準備開始做人,歐陽晴薇這次沒有附和他,反而將他推開。
「怎麼了?」他不解極了。
「為了胎兒安全,懷孕初期最好不要做太激烈的活動。」她有點害羞的說,好似她真有了一樣。「誰說的?」狄波不贊同她說的,開玩笑,那不是表示若她真有了,他得禁慾十個月,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