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她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你對她不是認真的吧?」安娜還是不死心,亦步亦趨的追問著狄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停下腳步,看著這個眸中帶著怒火的女郎。
「不然,離宴會也有好幾天了,為什麼你會跟她在一起,這幾天分明是你在照顧她。」她的話帶著濃濃的控訴。
「我沒有照顧她,而且,我也沒有跟你說明的必要,不是嗎?」冷冷的撂下這句話,狄波離開考克多家的豪宅。
瞧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他沒有耐心回答她一籮筐的問題。
安娜咬白下唇,看著他開車離去的身影,心中的妒火愈燒愈旺。
「她跟她母親都是一樣的,我已經敗在她母親手上了,你一定要替媽出一口氣!」碧爾翠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安娜回過頭,看著亦是一臉怒火的母親,「那我該怎麼做?」
「那個雜種不是有三個月會待在這兒嗎?我們絕不能讓她好過!」
「怎麼做?」
「虐待她也好,羞辱她也罷,就是要她滾回去吃自己!」
安娜想了一下,心中大概有譜,「我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你要小心點,那個雜種身上有帶刀,要刀相當利落,我們在羞辱她前,恐怕得先找個人來倚靠。」
「有這個需要嗎?」安娜一臉困惑。
「當然有,當她口中說著狠話,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時,你找什麼人來制她?」她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記白眼。
「那要找什麼人?」
碧爾翠絲想到當年她透過管道認識的一個黑幫人物,當時,就是他幫她安排打手跟殺手去對付那些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
「我知道到哪裡找人,我現在就去,你爸跟那個人,你可得盯著點,免得你爸將一些不該給她的東西給了她,明白嗎?」
安娜點點頭,明白「東西」指的就是考克多家族的龐大家產。
碧爾翠絲沒有任何的遲疑,走到落地窗旁的鏡面前,看看她身上那套古齊長裙套裝還算整齊後,拿了皮包開車出門。
安娜則守在家中,當個監視者。
碧爾翠絲特地先到市中心的美酒專賣店買了兩瓶高檔的XO當作禮品後,這才駕車來到優雅安靜的杜伊勒利花園後一處佔地寬廣的獨棟花園洋房。
這是「KG黑幫」一個資深大老安奎爾的住處,門禁森嚴,不過,她跟他有過數面之緣,再加上她的父母跟他是熟識,所以在通報自己的姓名後,很快的就有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接待她往洋房的後院走去。
年近八十歲的安奎爾正在泳池裡來回的奮臂游動。
「請考克多夫人在這兒坐一下。」
「好,謝謝你們。」她點點頭後,便在雕刻精美的椅子坐下,看著泳池中,宛如海中蛟龍的安奎爾。
安奎爾在連游了近十趟後,終於離開泳池,拿起放在躺椅上的毛巾擦拭身體後,這才走向碧爾翠絲,由於保養得直,灰髮藍眼的他看來不到六十歲。
「好久不見了,大概有十多年了,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我?」安奎爾在她的對面坐下,雖然出入上流社會,但本身是混幫派起家的,江湖味甚重,而且,飄浮不定的眸光讓人感到他絕非一個正派人物。
而事實也是如此,只要有利可圖,安奎爾打家劫舍,甚至殺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我想請安老幫我一個忙。」
「幫忙?」他笑了笑,「記得十多年前你要我幫的那個忙出了狀況,你對我還有信心?」
「上回是那個賤人跑得快,不是你安排的殺手有問題。」她明白他指的是殺害歐陽蓉一事。
「好,看在你對我這麼有信心的份上,我就幫你。」
「那我先說謝謝。」
「你要對付的是什麼人?」
「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她還生了女兒?」
「是啊,真是應了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下子換她的女兒來搔擾我跟我女兒的生活了……」她簡單扼要的將今天發生的事全跟安奎爾說。
不是什麼狠角色嘛!他狂妄一笑,「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娃,簡單,你是要我一槍殺了她,還是……」
「不,暫時不用,先安排一個人在我身邊倒是需要,至少在羞辱她時,我可以有恃無恐。」那個私生女這會兒若出事,丈夫一定會懷疑到她頭上來的。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可以讓你帶一個人回去,那代價——」
「兩百萬法郎,如果要解決那個雜種,我會再加價碼。」
「很不錯的價碼,不過!」他的眸中閃過一道色慾之光,傾身向前伸出手摸上她塗得紅艷的臉蛋,雖然徐娘半老了,不過,她臉上那股怨婦及妒婦的陰狠卻很對他的胃口。
「安老——」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錯愕的看著他。
「陪我睡一晚,好好伺候我,也許兩百萬法郎你都不必付了。」他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後,一手抽掉她挽起金髮成綰的髮夾,看著那頭長髮如瀑布般流瀉而下。
她全身僵硬如石像,「這……可是我有丈夫……」
「他背叛過你,而且——」他輕浮的手來到她的領口,一路往下摸到她的乳溝處,嘴唇就貼在她的耳畔,「還將雜種接進屋子,你還在乎他?」他邊說邊將手探入她的衣內,揉搓起她的身體。
雖然覺得不該,但一股早已死寂多年的慾火似乎被挑撥上來。
看著碧爾翠絲顫抖的雙肩,及眼中不由自主竄起的慾火眸光,安奎爾揚嘴一笑,雙手粗暴的扯掉她的上衣,將頭埋在她的雙乳問,在她身上展開恣意妄為的情慾激情……
自從情慾再次被安奎爾挑起後,碧爾翠絲幾乎成了情慾的奴隸,雖然他派了一個幫派女打者在她身邊,供她差遣,可是她卻沒啥心情管她,也沒心情教訓歐陽晴薇,她很想再嘗嘗那種忘卻一切,只讓身體的感官主宰一切的快感。
所以她總克制不了自己,三天兩頭就往安奎爾那裡跑,這一個月下來,原本心中那股要那私生女好看的念頭反而變得不重要。
而就在她打扮得美美的,想到安奎爾那裡去時,早已察覺她不對勁的安娜在車庫前攔下她。
「幹什麼?」她不悅的看著將她的車鑰匙拿走的女兒。
「你這一個月到底在幹什麼?你知道那個私生女跟爸的感情變得有多好?他們就像一對該死的父女,彼此噓寒問暖的,你呢?你知道自己看起來像什麼嗎?雖然這個房子裡,只有我注意到你,但你就這麼不要臉了嗎?」她激動的搖晃著母親。
她臉色丕變,心虛的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她咬牙切齒的將穿著袒胸露背洋裝的她拖到車旁的後視鏡,「看看你,你像個蕩婦,像個沉浸在愛情的女人,容光煥發,天天打扮得……」她說不下去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母親,「你是不是不要這個家,不要考克多夫人這個頭銜?要讓那個私生女強佔屬於我的一切?」
碧爾翠絲撇撇嘴角,「我又沒有阻止你去教訓她。」
「是如此沒錯,但狄波常常來來去去,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他,難道要讓他看到我在教訓那個私生女?」她總得顧慮到他。
「你怕他對你的印象變壞?」她嗤之以鼻,「從媽的身上,你該有個借鏡,男人一旦將心放到別的女人身上時,不管你做了什麼,一切都是惘然。」
「不會的!狄波根本沒有正面回答我,他愛上那個私生女。」
「那又怎樣?你要我當壞人?」
「本來就是你告訴我要讓那個私生女不好過的,但現在呢?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碧爾翠絲語塞,完全沉溺在慾海中無法自拔。
「媽,別再去找那個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誰,你聽清楚了嗎?」安娜很想喚醒母親脫軌的行為,但談何容易。
「哪有什麼男人,我不准你胡說。」她慌張的否認。
「那就不要天天出去,至少去教訓一下那個該死的私生女,不管是為我還是為了你自己!」安娜氣憤的拖著她走回屋內。
歐陽晴薇看著安德烈熟睡的臉孔好一會兒,才輕聲的離開房間。
一個月了嗎?
她回想著這一個月如夢似幻的生活,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吃得好,睡得好,最重要的是,她跟安德烈之間的親情似乎隨著朝夕相處而更見濃烈。
雖然,她沒有喊他爸爸,而是喊他考克多先生,而他也沒有叫她女兒,只是叫她晴薇,但感覺上真的有一股溫暖的光圈包圍著他們。
從早午晚三餐,從伺候他吃藥,從推輪椅帶他到外面去散步,唸書報給他聽,甚至聽他說一些陳年往事,為了避免觸及敏感話題,他倒是很刻意的不談她母親的事。
而她也開不了口,要求他談他跟她母親之間的事。
不過,他記得對她的承諾,也比她還急著要讓體力恢復,每天都走一小段路,慢慢的縮短坐在輪椅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