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就要被海洋吞噬,何依蝶再也忍不住高聲尖叫!
歐陽仲晴反手扣在欄杆上,才讓自己的身子沒有隨著一波波打上來的海浪翻滾,但眼見她即將墜落海中,他當下鬆開手,順著水波努力泅水後,硬是將差點墜入海中的何依蝶緊緊的圈在懷中,另一手則死握著船桅。
"仲……仲晴,咳咳……謝謝!"嗆了幾口海水的何依蝶灰白著臉道謝。
"別謝得太早,大雨就要來了?quot;
可不是嗎?叮叮咚咚的滂沱大雨瞬間傾倒而下,扎得兩人的身體又是一陣痛楚。
歐陽仲晴心裡不由得詛咒提這個建議的龍絕塵,這兒的天氣陰晴不定,他卻執意要借這座冷宮給他,好讓他教訓何依蝶?
這下可好了,碰上這個怪天氣,他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命來教訓她!
他思緒雖複雜,但神經可繃得緊緊的,在見到海浪暫歇的剎那,他馬上攬緊了何依蝶的纖腰大聲喝道:"跑!"
她沒有多想,跟著這聲沉喝聲,努力的跟上他的腳步,快步的直奔駕駛艙。
???
"哈--哈啾!"一入船艙,兩人的打噴嚏聲便不斷,歐陽仲晴將門關上後打開暖氣,拉著她往艙房走去。
歐陽仲晴將她帶到浴室,二話不說的放了一大缸的熱水後,便開始脫衣。
何依蝶愣了愣,她可不想和他洗鴛鴦浴,當下轉身就走。
"慢著,你去哪裡?"上半身赤裸,露出健壯胸肌的歐陽仲晴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的心猛震了一下,慌亂的抽回自己的手,"我到別的地方去洗。"
"怎麼?不敢面對我?因為你上了別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涼氣,錯愕的怒視著他,"你在胡說什麼?"
他冷笑一聲,不顧她的掙扎,開始撕扯她濕漉漉的衣服,"我讓你再溫習一下,我的做愛技巧,你可以做個比較。""齷齪!"她想也沒想的揚起手摑了他一耳光。
"啪!"一聲,他俊美的臉頰隨即浮現五指掌印,他危險的半瞇起眼睛,"你打我?"
她淚如雨下,"我為什麼不打,我是哪種女人,你不知道嗎?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那樣骯髒的話?"
"我有說錯嗎?於格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嘗過你的唇,你要我如何看你?"
她咬白了下唇,啜泣的反問:"所以你將我看成人盡可夫的妓女嗎?如果是如此,你又何必對一個妓女窮追不捨?"
"我……"他氣得語塞,還不是因為不捨!不然,這一路上,他早將她給扔了,何必還硬要她跟著自個兒,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呢!
他煩躁的爬爬濕漉的劉海,心中暗忖若是照皇帝的性子,他這會兒該將她吊起來鞭打才是,但他發覺自己做不來,尤其她盈滿淚水的清亮眸子充滿控訴與心痛。
"算了,算了,我還不是親了別的女人,上了別的女人,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
"你……"這句話讓何依蝶的心裡更難受了,她咬緊牙關的怒視他,"我不是你,我今生只有你這個男人,於格只親過我一次,其他什麼也沒有發生!"
聞言,原本還心情鬱悶的歐陽仲晴可樂了,從她怒氣沖沖的麗顏看來,相信這是一句真話,而他聽了也舒服極了!
他露齒一笑,上下看著被他粗魯的手腳扯破的衣服,"好吧,這地方讓給你,我到別的地方洗。"他指指掛在牆上的浴袍,"就先穿那個吧,不然會著涼的。"
看著他轉身就走,還輕聲的將浴室門關上,何依蝶感到無所適從,他心中的盤算究竟為何?
一下子對她冷酷,一下子又溫柔如昔?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
這是一座冷清清的孤島,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因為除了那座雜草叢生,大概是十二、三世紀建築的古堡外,什麼都沒有。
這被歲月洗滌過的古老城堡外表看起來斑駁蒼涼,裡面更是陰森得嚇人。
"我們真的要住這兒嗎?"何依蝶感到毛骨悚然,忍不住問。
歐陽仲晴也不曾住過這種陰森森的古堡,這陰暗的迴旋樓梯,佈滿蜘蛛絲及塵土的大廳,破破爛爛的,還有一屋子的霉味,另外,海風呼呼作響,迴盪著一陣又一陣的冷颼聲,好不恐怖。
要他住在這兒?他真的得好好考慮了!
難怪法老和可汗當初一直舉反對票,這地方怎麼住人嘛!
"皇帝的這座冷宮還真是名副其實,什麼都沒有,既然要我帶你來這兒小住,至少也得派人打掃一下嘛!"歐陽仲晴不禁哼哼念,習慣豪華明亮住屋的他根本無法接受。
"算了,我們回遊艇去吧,這兒真的不適合我們!"不願再往裡面走,他選擇放棄!
何依蝶也沒有拒絕,這座冷宮真的冷得教人直髮哆嗦,根本不適合居住。
???
為了執行將自己深愛的女人困居在無助狀況下的歐陽仲晴,很天才的將遊艇開到海中央假想成荒島,所以舉目望去,遊艇四周這會兒全是汪洋大海,沒有島、也沒有其他物體,這艘遊艇就是他們的生活空間。
遊艇裡放了許多的乾糧,而且不到五日,歐陽仲晴又差人補貨上船,讓他們的食物無缺。
幾日下來,他不時上網向皇帝抱怨他提供那什麼鬼地方讓他們與世隔絕,沒想到皇帝的意思竟是要他懲罰何依蝶,叫她將那座陰森森的古堡裡裡外外打掃乾淨,算是教訓她見異思遷、數次落跑……
開玩笑,他怎麼捨得呢!等皇帝以後要教訓女人時,再將這個步數拿來用吧!
藍天下,他看著鬱鬱寡歡的何依蝶,她近日都睡不著,說是想念維心,而為了讓她可以安心的睡覺,他不得不給她安眠藥。
只是這樣下去行嗎?她直言恨他拆散她和女兒,她憎恨他、厭惡他,一旦有機會,她一定要逃離他!
嘖!再讓她脫逃成功,那他這個蘇丹也別再當了!
何依蝶知道他的目光緊緊繫在自己身上,但又如何?她已經成了禁臠,放眼望去,除了海還是海。
她紅潤的唇瓣抿成了一直線,背對著他,在桌上倒了一杯咖啡後,心怦怦跳的將藏了好幾天的安眠藥放入杯中,稍微攪拌一下。
她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她好想念維心,雖然這十多回來,他對她很溫柔體貼,不再冷峻霸道,但她一定得去看維心。
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她端起杯子,回身走近他,將摻有安眠藥的杯子遞給他,他微微一笑,不疑有他的啜了一口……
隨著一口口甘醇的咖啡入肚,歐陽仲晴發現自己的視線愈來愈迷,腦袋更是渾沌不已,尤其那股愈來愈濃的睡意揮之不去……
終於,他趴倒在桌上睡著了!
何依蝶凝臉著他,"對不起,可是你不會明白的,我一定得見見自己的女兒。"
她從船務室拿出兩捆繩子將他手腳捆綁好,確定他醒來不會輕易掙脫後,她連忙以無線電呼叫近日為他們運送乾糧的一對夫妻。
她注意過那一對平實的中年夫妻,他們不是黑幫中的一員,只是歐陽仲晴為求方便,而在臨港的村落找來的捕魚人,他還向他們謊稱她和他是夫妻關係。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何依蝶知道自己下的藥並不重,她真的很擔心歐陽仲晴會在她逃離前醒過來。
看到等待許久的補給船終於接近時,她鬆了好大一口氣,笑盈盈的登上對方的船板後,對著笑容可掬的中年夫婦道:"謝謝你們,我急著上岸一趟,但我丈夫還在熟睡,所以才麻煩你們特別跑這一趟來載我。"
"沒關係!沒關係!"慈祥的中年夫婦笑笑的直搖頭。
船走遠了,而歐陽仲晴仍陷在沉靜的夢鄉中……
???
何依蝶再次脫逃成功,而且還奔回黎銀小屋抱走孩子,這次歐陽仲晴真的氣得想殺人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憑他的勢力,她能躲到哪裡去?就算是天涯海角,翻遍了地球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有辦法將她們母女倆找到,她逃什麼呢?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被下了安眠藥,睡得不省人事還不打緊,醒來後還發現自己被捆綁得像個粽子!
該死的!害他像隻老鼠左掙右扎、又咬又扯的才擺脫掉那一大把繩子!
她還真狠,居然這樣對他。
歐陽仲晴氣急敗壞的再度上網路聯絡其他三大王,頗感無力的道:"軟的、硬的我全試過了,偏偏她是軟硬不吃的女人,請你們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證明她是我唯一的愛,而且是此生僅有?"他真的好難過,那個女人的心會不會太狠了?
"真是無三不成禮!"司君堯想也沒想的就送出話來,隨即引來歐陽仲晴的一記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