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柳眉一擰,"我不想跟你走。"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她溫柔的把懷中熟睡的維心放在嬰兒床上後,接著才背對著他,將襯衫扣子扣好。
見狀,他撇撇嘴角,"其實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我全看過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回過頭來,小臉有點兒蒼白。
"依蝶,但我們兩人的重逢並不是過去式,而是現在式,你動不動就逃開我,為什麼?quot;他忍不住大聲吼起來。
她緊皺眉心,瞥了女兒一眼後,便輕聲的往門口去,歐陽仲晴喟歎一聲,跟著緩緩步出房門,兩人在長廊上站定,因為怕吵到維心。
這七天來,何依蝶已經想得很清楚,她真的不想要過提心吊膽的生活,所以此刻更該將話說清楚。
她雙手在背後交握,倚靠在牆面上,輕聲的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了。"
"是因為家妮?"他搖搖頭,"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一點都不意外,那天田家妮臉上的釋然讓她看清這點,只是這更讓她感到難過,他遇見的女人都很有自信,且不獨霸,惟獨她想完完全全的擁有他的心。
他上前幾步,凝睇著眸中複雜的麗顏,他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沒想到她卻像驚弓之鳥,快步的閃躲他的擁抱。
"依蝶?"
她嚥下了梗在喉間的硬塊,"我們到此為止了,你聽進去了沒?"
這個女人還真的想激怒他,他咬咬牙,"我們此生是沒完沒了了,你又聽進去了嗎?"
她心臟猛地一揪,"不,我不想再跟你一起生活了,我好累,難道你不明白嗎?我過得膽戰心驚、提心吊膽,就怕你哪天又愛上了別的女人。"
"我愛的女人就是你,你的腦子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因為你對太多女人說了太多的甜言蜜語,教我如何相信?你知不知道?我看不到你說的未來,也看不到我和維心的未來,我甚至擔心在維心長大一點時,我就得帶著她獨自生活,我好怕好怕,你饒了我,好不好?quot;她炫然欲泣。
他俊臉丕變,"跟我在一起生活真的如此可怕嗎?"
"我好累好累,也想了很多,我哥說得對,我不能自私的只給我的女兒一份親情。"
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咬白了下唇,"我要讓維心有個真正愛她的父親。"
"那便是我!"
"不,不是,雖然你這幾個月來,努力的讓你討厭的孩子加入你的生活,但我知道那不會太久的,你終究會生氣、會厭煩…?quot;
"該死的女人!對我多一點信心行不行?"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歐陽仲晴這會兒卻覺得上皇帝的課是白上了,因為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他的怒火逼出來,要他冷冰冰的對她,甚至對她怒吼簡直像吃冰淇淋一樣容易!
她的眼淚燒灼著她的眼睛,她哽咽的道:"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我不贍苡澇隊滌心恪?quot;
聞言,他真的有扭斷她那白嫩嫩脖子的衝動,在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以抑制滿腔的怒火後,他冷冷的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不過,我話也說在前頭,我是不可能讓於格成為我女兒的父親,除非我死了?quot;
"你……"她臉色倏地一變,"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我說的是實話,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於格便不能接近你們母女兩人。"語畢,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將她拉向階梯口。
"你想幹什麼?"她掙扎著要擺脫他的鉗制,"維心一人在房間裡。"
"我幫派裡的人會將她送到我們的黎銀小屋去。"
"你……"何依蝶臉上血色全無,"你不能這樣,而且我也不打算跟你走,我……我喜新厭舊,我愛上於格了!"
"你說什麼?"他一字一字的從齒縫間迸射出來
他放開她的手,她踉蹌的倒退一大步,站穩身子後,她直視著這張她鍾愛的俊顏,繼續撒著漫天大謊,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日後怪她以孩子將他強留在她身邊,倒不如現在就將他趕離她的生活。
"我說我愛上於格了。"
聞言,他的太陽穴痛得劈哩啪啦響,這女人在說什麼?才短短七天,她便愛上於格了?
他煩躁的爬爬劉海,怒氣沖沖的看著這張面無表情的芙蓉臉蛋,"你又在撒謊了,是嗎?"
"我沒有,而且平心而論,平實的我也比較適合他這樣一個專情的丈夫。"
這句話是違心之論,可是她一定得這樣說,將他趕離自己身邊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她說得有多麼心虛……
拭去臉上半干的淚珠,她回轉身子,朝於格讓給她們母女倆借住的套房走了過去,但才沒走幾步,歐陽仲晴便再次拉住她的手,手腕略微施力的將她轉了一圈,讓她正視著他。
她柳眉微蹙,瞟了眼他稍嫌粗暴的大手,"你到底想幹麼?今天的你變得有點不一樣。"
他一臉冷冰,"皇帝是對的,有的女人吃硬不吃軟,我發現我對你確實不能太過寵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一向溫柔的眼眸透著深沉的冰寒,"我這幾個月來的真心相待,得到的是什麼?你的不信任、你的不安、你的疲憊,我呢?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聞言,她為之語塞。
"我一直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小心翼翼的伺候你,將你當成手心的寶細心的呵護著,但你再次的逃離了,我問了自己不下數百遍,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心愛你?而且只視你為唯一的真愛?quot;
"愛我?"她淒涼一笑,"如果你真的這麼愛我,為什麼不願意再碰我呢?"
他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原因嗎?"
"是不是因為我生了孩子,沒有吸引力了,所以你根本不會想要碰我?"一個女人對自己深愛的男人都沒有性的吸引力了,教她如何相信他愛她呢?
老天啊!這個女人的腦袋都裝豆腐嗎?他咬牙切齒的瞠視一臉哀怨的她,"你以為我不想碰你嗎?還不是因為你的傷口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會恢復,而且太過劇烈的床上運動也會使那裡產生抽痛感,所以我才禁慾的?quot;"你--騙人!"她真的不信,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定會有性慾的,尤其對他這個正常的男人而言。
"騙人?"歐陽仲晴真的有殺人的衝動,看來他真的對她"太溫柔了",反而引起反作用,那還說那麼多幹啥?
他突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溫熱的唇瓣像是黑鷹掠食強勢的擒住她的嘴,探索的舌直驅而入,與她的丁香展開糾纏。
一聲呻吟逸出何依蝶的口中,在歐陽仲晴熟稔的以單手打開她上衣鈕扣,探入胸罩,輕柔的搓揉那對渾圓的乳房時,她終於忍不住的張開雙手圈住他的頸項以撐住自己柔軟無力的身子。
"感覺到我的慾望了嗎?"他撩撥情慾的右手在她飽滿誘人的胸脯間來回游移,左手則一路溜向她的臀部,用力的將她的下半身貼向自己。
他陷入情慾的沙啞聲音倏地喚回了何依蝶遠走的理智,她神色丕變,用力的將他推開,慌亂的眼神來回看著靜默的長廊,"老天,我怎麼會在這裡跟你……要是讓人撞見了……"
"不會讓人撞見的,這層樓只住了你和維心,還有於格,當然,如果有想來湊熱鬧的人,就會被我調來的黑幫成員給攔阻。"
這也是他為什麼那麼放心和她調情的原因。
看著他誓在必得的自傲神情,她突然覺得胃一陣痙攣,她慌張的扣好鈕扣,雙頰緋紅的奔回套房,而這一次,歐陽仲晴沒有上前阻止,反正他剛和她親熱時,已有黑幫成員遵照他的指示將維心先行帶離了。
???
面對空蕩蕩的套房,何依蝶倒抽一口涼氣,恐懼也隨之襲上心頭,"維心呢?維心?"
這時歐陽仲晴氣定神閒的步入套房,"她回黎銀小屋去了,有格拉芙照顧她,你不用擔心。"
"你……"她咬白了下唇,眼眶泛紅的怒視他,"你到底想做什麼?維心需要喝母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將她帶離我的身邊?"
他眼中冷光乍現,"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你說什麼?"
"你和女兒都是我的,但你卻絲毫沒有顧慮我的感受,便將她帶離我身邊,我想,你也該嘗嘗這種心痛與不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