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蔚倫跟宋友築飛台灣的事?」
周書婷搖搖頭,「這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奉我爺爺的命令到這兒見你,其他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該死的,那老爺子一定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可是既然老爺子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讓周蔚倫上飛機?
不行!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偏偏他們這會兒都上飛機了,手機一定關了,他低頭看手錶,還有三個多小時才會抵達台灣,也只好那時候再打了。
「蔚倫真的愛上宋友築了嗎?」周書婷突然開口,也打斷他的沉思。
他瞥她一眼,點點頭,「不過,你弟嘴硬,要他承認恐怕還得等上一百年。」
她僵硬的一笑,「聽起來不是件好事情。」
「怎麼說?」
「我弟是個聰明人,愛上被我爺爺標上不合格標籤的女人,不是情不自禁,就是自尋煩惱,他們兩人不可能有結局的。」
「事在人為。」
「身在喬博集團的周家就不可能。」
他爬爬劉海,看看其實是個美人胚子的周書婷,她身上一身素淨的灰色套裝,頭髮綰成了一個高髻,戴副金邊眼鏡……
他揚了揚眉,突然伸出手,摘下她的眼鏡,抽掉她頭髮上的髮髻,看她怔愕不解的瞪著他。
他笑了笑,「周姐,老實說,雖然你老公死了好久,但你別老一副死了丈夫的裝扮,看來又老又醜。」
周書婷臉兒驀地一紅,吶吶的道:「你在胡說什麼?」
他撫撫下顎,「其實你也才大我兩歲嘛,我記得我還暗戀過你呢。」他邪笑一聲,瞥了這以鮮花綵帶佈置得美輪美奐的教堂一眼,然後抬起她的下顎,「反正沒人嘛,何必浪費這樣的氣氛。」
「你……你要幹麼?」她愣了愣。
他俯身親近她,「親你啊。」
她倒退一步,拚命搖頭,「交換唾液嗎?那太髒了!」
他一瞪眼,隨即爆出大笑聲,「老天,你們喬博集團真的全是怪胎呢!哈哈哈……」
「你……你才是怪胎呢,你這個花花公子,我才不會理你!」她臉紅心跳的轉身奔出教堂。
宋立偉聳聳肩,苦笑著。唉,花花公子?他真的是個花花公子,喜歡宋友築卻被老友佔上風,想使壞勾引這個黑寡婦也吃了閉門羹,他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窩囊呢!
* * *
三個鐘頭後,周蔚倫跟宋友築便出現在桃園中正機場大廳的人潮裡,而宋亞鵬跟兩個嘍 也已站在柱子旁,汪視著來往人潮,當他看到周蔚倫那張俊美的臉孔時,眼睛一亮,但在看到他身旁的女伴時,可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低低的粗降一聲,「該死的,怎麼會是她!」
「老大,目標出現了,那女的朝化妝室走去,我們是不是該去攔她了?」
他抿抿唇,就算是他老姐,他也要綁人,不然怎麼跟幫主交代?何況,是周蔚倫付錢,跟他老姐也沒啥關係嘛!
不過,他不能跟他老姐打照面就是了。
他朝小弟點點頭,附耳道:「你們兩人拿槍抵她,押她上車,那個男的我來對付。」
「是!」兩個小弟轉身就走,宋亞鵬頓了一下,又將兩人拉回來,「不准傷那個女人一根寒毛,聽到沒?」
「呃……是。」兩人點點頭,便朝宋友築走過去。
宋亞鵬捏捏鼻子,遠遠的看著他們走到他老姐身後不久,她整個人一僵,然後乖乖的跟著他的小弟離開。他笑了笑,喃聲道:「抱歉了,老姐,可是誰想得到世界居然那麼小!」
他轉身朝在另一旁咖啡吧檯的周蔚倫走過去。
而周蔚倫在瞄到一個身穿貼身藍色—恤、低腰牛仔褲,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坐到他身旁後,唇一抿,視線移到女化妝室的門口。
「她不在那裡。」宋亞鵬揚起眉,笑笑的道。
他蹙眉,冷漠的目光回到這個年輕人身上。
「宋友築在我的手中,你乖乖的跟我走,就可見到她。」
「你是誰?」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你抓宋友築做什麼?」
「她是餌,你才是大魚,明白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跟你這個喬博集團的少東拿些錢用用。」
「勒索我?」
他低頭看了手錶一眼,「她還有五分鐘的生命,如果你繼續跟我在這兒抬槓的話。」
周蔚倫臉上的血色刷地一白,「她在哪裡?」
他嘿嘿一笑,「跟我走就是了。」
周蔚倫冷著俊顏,跟著宋亞鵬離開機場。
* * *
周蔚倫跟宋友築一前一後的被送到新莊那處偏僻廢棄的鐵皮屋裡,宋亞鵬怕被他老姐認出來,只好差人先拿條布蒙住她的眼睛後,這才拿槍抵著周蔚倫的背進到屋裡去。
「你沒事吧?」周蔚倫一個箭步的走近貼靠牆面坐下,雙手被綁的宋友築。
「喂,你這麼衝動,不小心嚇著了我,子彈就射出去了!」宋亞鵬不悅的聲音響起,在看到宋友築眉心一擰後,連忙咳了幾聲,刻意將聲音弄粗點,對著室內五、六個小嘍 道:「將那個男的綁起來。」
奇怪,這聲音怎麼有點兒熟悉!宋友築努力的想從記憶裡找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周蔚倫冷睨著那幾個青少年,光那股懾人的氣勢就叫那幾個小嘍 有點裹足不前。
見狀,宋亞鵬一肚子火,他粗啐一聲,怒罵道:「飯桶,咱們幾支槍對準他,你們還不敢綁?」
經過他這麼一吼,小嘍 們才拿了繩子向前,三兩下工夫就將還是一臉冷冰冰的周蔚倫給綁了起來。
宋亞鵬瞥了幾名嘍 一眼,粗聲命令,「看好他們兩人,我向上面呈報達到人了。」
「是,老大。」
宋亞鵬走出去後,幾個嘍 拿著槍指著兩人,神情緊張,這可是他們頭一回綁票,有點兒怕怕的。
「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說話?」周蔚倫看著眼睛被蒙上的宋友築,一臉憂心的問。
「呃……沒、沒事,」她怎麼樣都想不出在哪兒聽過那個聲音,所以也只能將問題先放在心中,關心的反問他,「你呢?你沒事吧?他們綁我們兩人做什麼?」
「錢!」
「錢?」
「沒錯,我們被綁架了,而且可能在日本時就被盯上了,不然不會一下飛機就被逮。」
「綁架?老天!」她覺得胃一陣痙攣,怎麼會呢?
周蔚倫褐眸半瞇,他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他跟宋友築飛台灣的事是暗中進行的,知道的人只有宋立偉,但綁匪為什麼會這麼清楚他們的行蹤?看帶頭的年輕人剛剛提到「上面」,很顯然背後有人在操盤,那個藏鏡人是誰?
「我們會不會被撕票啊?」宋友築一臉憂心。
他瞥了神色慘白的她一眼,「不會,付了錢就沒事。」
「不,不能付錢!」她突地大喊。
「為什麼?」
「這樣他們會食髓知味,而且也許會來個殺人滅口,對不對?」
看她身子微微顫抖,雙手也被綁的他只得將身子貼靠向她,「別擔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她抿緊了唇,將頭枕在他的肩上,「我好想看見你,但眼睛被布蒙著,什麼都看不到,真的好恐怖。」
「我就在你身邊,你應該可以感覺到我的溫度,不是嗎?」
「嗯。」聽他這麼說,她多少放心了。
一會兒,宋亞鵬吹著口哨走進來,得意揚揚的道:「幫主說我這事辦得好,剛剛還指示我打電話跟喬博集團的老頭子喊價,一千億美元呢,到時幫主分個一億美元給我們,這輩子可是吃喝玩樂都沒問題了。」
「那老頭子答應了?」小嘍 好奇的問。
「怎麼不答應?周蔚倫是他惟一的金孫呢!」
「宋亞鵬!」宋友築突地驚叫出聲,而她這一叫,讓得意忘形,忘了偽裝聲音的宋亞鵬洩了底。
「老大,怪了,她怎麼知道你的名字?」幾名嘍 全不解的開口問。
「閉嘴!」宋亞鵬一臉難看。
「宋亞鵬,我命令你馬上將我眼睛的布跟繩子給拿掉。」她氣呼呼的大叫。
周蔚倫不解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一頭霧水。
「宋亞鵬!」她氣得又喊。
「好啦,好啦,不要再叫了,你不是不能太激動嗎?心臟病老姐。」宋亞鵬撇撇嘴角,走了過去,將她眼睛上的布及繩子全解開,沒想到甫獲自由的她一揚手就狠狠的摑了他一記耳光。
他錯愕的撫著發疼的紅頰,「喂,老姐你……」
「你瘋了!你怎麼綁架我跟周蔚倫?綁架是惟一死刑,你是不想活了?」她打斷他的話。
「老姐?你們是姐弟?」周蔚倫難以責信的看著外表上根本不相似的兩人,一個是純淨亮麗的白衣天使,一個是流氓味重的男人,他們居然是姐弟?
聞言,宋友築這才趕緊走到他的背後,就要幫他解開繩子,卻被弟弟一把拉了開來,他怒道:「不可以動他,」
她火冒三丈的怒視著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當然知道,他是日本喬博集團第三代繼承人周蔚倫,也是我的幫派指定要我抓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