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諒解。」田家達完全不計較的聳聳肩。
「不,你不懂!」柯威默由身上摸出了包煙,但卻找不到打火機,於是他把整包煙扔了。「連我都不懂,為什麼古菁要這麼對我?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哪裡對不起她了?!
「威默,女人多得是……」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可能她真的不愛你。」
「她不愛我?!」柯威默表情好痛苦。「七天……我們做了七天真正的夫妻,這之間我們還去綠島玩了三天,我們是快樂的,加達,我相信她是很樂的──」
「你們上床了?」田家達笑問。
「我沒有強迫她。」
「沒有人說你強迫她,但既然你們都上了床,又可以一起出門去旅遊,那為什麼……」他真的無法理解。「她為什麼非走不可?」
「她要自由。」
「沒想到居然有女人此男人更渴望自由,真是應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幾句話。」田家達咬文嚼字的說。「是不是這樣?」
「你還說風涼話!」
「我只是剛好想到。」
「我簽了離婚協議書給她。」柯威默雙手握成了拳頭。
「你決定離婚?!」他一臉愕然。
「是她要離婚。」他目光如刃。「七天換一張離婚協議書,她用她的身體來交易,我原來以為我可以留住她,可以在七天之內改變她的心意,但是……我高估了自己。」
「結果是你陣亡了。」
「家達,我覺得好嘔!」
「別強求了,如果你們真沒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麼放彼此自由之後,你們可以活得更加海闊天空。」
柯威默才不信這種狗屁理論,他只知道他的人生完蛋了一半,他突然想念起委內瑞拉了。
「家達,我想回委內瑞拉一趟。」
「是回去看看,還是……」
「反正回去就是了。」那裡已是他的第二故鄉,他需要回去沉澱一下心靈,好好的想些事。「你不一定要跟,你要待在台灣處理一些公事也行。」
「我是不想跟,留在台灣會有趣得多。」田家達的話裡有種春風得意的味道。
「你碰上什麼女人了?」柯威默隨口一問。
「方蔓蒂。」
「她又是誰?」
「古菁的經紀人。」
「什麼?!」柯威默表情大變,為什麼又和古菁扯上關係?「田家達,一定要搞得這麼複雜嗎?台北多少的名媛淑女、大家閨秀、豪門千金,你居然挑上古菁的經紀人?」
「我和她來電啊。」
「該死!」柯威默忍不住咒罵。「真是他媽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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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導演又喊。
古菁一個懊惱的表情,明明不長的對白,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場戲,可是她卻一再的NG,不是念錯了對白,就是走位走錯了,幸好她夠大牌,不然早就被導演和其他人罵到臭頭。
「對不起。」她跟大家道歉。
「你還好吧?」歐佑洋關懷的問,「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還有熊貓眼。」
「我……最近失眠。」
「你有心事?」
古菁來不及回答,因為導演又喊了──
「好,再來一遍!第四十七場,卡麥拉!」他做了個手勢。
古菁馬上進入狀況,但是很快的她又忘了詞,表情是一片空白,只見導演髒話已到嘴邊。
「休息十分鐘。」副導只好出面緩頰。
古菁走向了她個人的專用椅,很疲倦的坐下,她一向不會出這種錯,她不是新人、早已是獨當一面的大明星,她不該突槌的。
歐佑洋跟了過去,此時不表示他的關懷要等到哪個時候?更何況他是真的擔心。
「要不要我CALL方蔓蒂?」
「她一會會過來。」
「你的助理呢?」
「我要她去替我買點東西。」
「你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為什麼失眠啊?」他維婆的又問,「是不是這齣戲給你的壓力太大?其實你要用平常心──」
「歐佑洋,和這齣戲無關。」
「那你可能感冒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好疲憊。」
「我沒感冒……」
「如果你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呵以跟導演請假啊,身體要緊。」他柔聲的說。
「我不久前才請了一個星期假。」
「該請就要請。」
古菁實在不想讓他下不了台,因為他真的是太友善、太有耐性了,即使她故作曖昧的暗示自己是蕾絲邊,他還是沒有卻步。
「謝謝你的關心,我一個人休息一下就好。」她只好這麼說。
「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你不怕上報?!」
「只要是好的宣傳,應該沒關係吧。」歐佑洋朝她眨了下眼。「我知道你不是蕾絲邊。」
古菁只是笑笑,在和柯威默有了那七天的床上經驗之後,她是打死也不可能去喜歡女人,事實上……她還真有點懷念他的身體,還有早上從他懷裡醒來的那份安全感和溫暖。
「不如我建議導演提早收工,我們去看場電影,吃個晚飯,相信明天一定可以精神百倍。」他藉機提議。
「不了。」她搖頭。
「如果你想回家休息,我可以陪你在家聽聽音樂、找本書看看。」他不死心的又說。
「我不需要人陪。」
「但我很樂意的──」
「蔓蒂來了。」她用下巴指了指方蔓蒂來的方向。「而你的助理在看你了,她好像在說你需要補個妝。」
「我一會回來!」一說到補妝,歐佑洋一點也不囉唆,他是個要求自己在鏡頭前完美無缺的男人,即使要他上口紅,他也不會拒絕。
方蔓蒂站在古菁面前,她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涼涼的,沒有發燒嘛!」
「我想回家。」
「要不要我聯絡你老公?」
「蔓蒂……」古菁本來不想講的,但照這情況看來,不講也不行了,反正蔓蒂早晚也會知道。「我上星期就已經離開柯威默了。」
「你!」方蔓蒂一臉訝異。「田家達居然沒有告訴我?!我們昨天還見了面……」她馬上打住,她不該說漏嘴。「我是說──」
「你和田家達?」古菁露出笑容。
「大家是朋友。」她不想聲張。
「田家達這人有點幽默感,人還不錯,你可以認真交往看看。」她帶著祝福的說道。
「在田家達口中,柯威默這男人也一流,你為什麼要離開他呢?」她忍不住想要頓足。
「反正我是離開了。」古菁倔強的回答。
「你有毛病!」
「蔓蒂!」她氣結。
「有些人離經叛道慣了,有些人習慣當黑羊,更有些人喜歡走和別人不一樣的路,哪怕那條路人煙稀少,大家都有自己的獨特點,但是你……」她一哼。「你叫人想毒打你一頓!」
「你已經站在柯威默那邊了?」
「或許你離開了也好,這樣那個男人就可以給自己找個更溫柔、順從、更聽話、甜美的女人。」方蔓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真惡毒!」
「你才是咎由自取,這樣的男人──」
「歐佑洋很喜歡我。」古菁企圖扳回一城。「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沒有人愛!」
「你當然會有男人愛,只是甩了像這個柯威默這樣的男人,『屈就』歐佑洋這好看卻沒什麼深度的青春偶像,古菁……我替你感到悲哀。」她存心要雪上加霜。「我沒想到你這麼愚蠢。」
古菁賭氣不語。
「真是蠢到太平洋去了!」方蔓蒂大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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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威默回委內瑞拉了。」
正在吃生菜沙拉的古菁不知怎的手中叉子一滑,她有些驚異、不唁的看著賈琪。
「他打電話跟我辭行了。」
撿起叉子,她繼續吃她的生菜沙拉。
「你不知道他回委內瑞拉了?」賈琪看著表妹,不知是該罵她一頓還是安慰她。
「他又沒有跟我辭行。」她諾氣酸溜溜的。
「或許他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辭行。」賈琪低聲的說。
古菁聽到了,她憤怒的把叉子一放,為什麼這些女人全站在柯威默那邊,他是怎麼蠱惑她們的?一個是她的經紀人,一個是她的表姊,可是她們卻全向著他,把她當白癡來罵。
「惱羞成怒了?」
「賈琪,我要和你斷絕表姊妹關係!」
「歡迎,反正這麼笨的表妹,不要也罷。」賈琪和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古菁真的不知道柯威默回委內瑞拉了,他這一回去……是一去不回呢,還是辦點事就回來?她突然一愕。天哪,她居然會心裡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古菁,說真的,你的腦部構造是哪部份和大家不一樣?」賈琪露出認真研究的表情。
「你再諷刺我,我馬上走人。」
「我不是柯威默,你威脅不了我。」
古菁本來是要起身走人,但是想想這沒有一點意義,於是她將姿態放低一些。「表姊,柯威默還有沒有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