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面真的有男人?
古菁進門時已是凌晨兩點,她已經累到想要有人幫她脫衣服、卸妝、洗澡甚至抱她上床睡覺,她所要做的只是呼吸就好,今天本來可以早點收工的,偏偏第二女主角不停的NG,她一NG導演就罵,導演一罵她就哭,又再NG,一直惡性循環下去,所有人都不耐煩得要罵三字經了。
看到在喝酒的柯威默,她已疲憊到連招呼都不想打,直接就朝她的房間走去。
「古菁,我是隱形人嗎?」柯威默出聲。
「嗨!」她只好打招呼,但是腳步並沒有停。
放下酒瓶,他幾個大步就趕上她,並且在她還沒有進房門之前擋在她身前。
「柯威默,我很累了。」她怒聲道。
「你可以不拍戲。」
「我要拍!」
「誰送你回來的?」
「宣傳。」她眼睛要閉起來了。「是個女的,可以嗎?但她學過柔道、跆拳道,所以也算是保鏢,我很安全,行了嗎?」
看她一副好像站著就可以睡著的模樣,他很心疼也很不捨,為什麼她不能好好享受眼前的一切,拍戲真的有這麼重要?
「古菁,我們必頃談談。」組憤怒的說。
「我很累──」
「你每天都很累。」
「我是在拍戲,這可不是那種朝九晚五的工作。」她把眼睛睜大了些。「我們講好你不能干涉我拍戲的。」
「我不知道會是這種情形。」
「本來就是這種情形。」
如果古菁不頂嘴,如果她肯跟他撒嬌一下,那麼柯威默絕對會放她進去睡覺,可是她這頑固又任性的態度令他心中燒起一把火,她真以為他治不了她?她真以為他會由她為所欲為?
扣住她的手腕,他將她強往客廳拉,只聽到她哇哇叫地喊痛,然後又是咒罵、又是掙扎,但他全都充耳不聞。
「很痛耶!如果手腕上有瘀青,我明天要怎麼拍戲?」她怒道。
「你家的事!」
「三更半夜你不睡覺的發什麼神經?!」
「我們必須約法三章。」他鬆開她的手。
「你讓我走就可以了。」
「你必須十二點以前回來。」他強硬訂下規定。「你有你為人妻子的義務要盡,你忘了嗎?就算不願上我的床,起碼你也要讓我在正常時間看得到你,這些天來,我們有沒有一起同坐在沙發上或是一起在餐桌吃頓飯?」
「我沒空。」
「你只是個戲子,可不是事業女強人。」他並不想這麼污辱她,可是她的態度叫人恨得牙癢癢的。
古菁的眼神一凜,她走過去就要給柯威默一個耳光,但非但沒有打到他,手反而又落入他的控制之中。
「你叫我戲子?!」
「拍戲沒有這麼重要。」他知道自己失言,但是卻沒有道歉的意思。
「那什麼才重要,上床嗎?」
「那是我的權利、你的義務。」
「好!」她氣瘋了。「我們現在就上床,如果這樣能讓你有人性一些,那麼我損失的只是一層處女膜,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的房問還是我的?」
「古菁,你還是處女?!」他感到意外。
「我不行是處女嗎?」
「這五年在演藝圈──」
「到底要不要上床?!」她吼,然後突然哭了出來。「我想睡覺,我真的想睡覺──」
柯威默藏在心底的溫柔和感情,這會全都湧了上來,這女人從十八歲開始就佔據了他的心,但她卻不肯回報他同等的感情,她只想到她自己,現在仍是如此。歎了一聲,他收回了手。
「不是要上床嗎?」古菁抽噎道:「快一點啊!」
「古菁,你真知道怎麼折磨我。」
「是你在整我!」
「等會洗澡時,別在浴缸裡摔傷了。」他不再多說,只冷聲道。他當然想和她上床,但不是在這種情況,原來她的第一次還沒有獻給任何男人,有意外、有驚喜,不過他和她絕不會在這時候上床。「你對我而言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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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已結束了好一會,所有的主管也差不多都離開回家了,田家達晃進柯威默的辦公室,本來是想看他歸心似箭的表情,沒料到看到的卻是他坐在皮椅裡,雙腿擱在桌面上,一臉漠然、憂鬱的抽煙模樣。
這是個很不快樂的男人,但沒道理啊,旭想要的都擁有了啊!
「還不回家?」田家達打破一室的寂靜。
「回家幹麼?」
「抱老婆啊!」
田家達不這麼說也罷了,他這一提,柯威默憤怒的睜開了眼睛,收起了雙腳,他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裡像頭找不到方向的野豹般,來回踱步。
「威默,別失控啊。」察覺出不對勁,他急忙勸道。
「那就不要和我提到老婆的事──」他警告著好友兼夥伴。
「古菁真給你苦頭吃了?」
「田家達……」
「我又不是古菁,不要把氣出在我身上。」田家達喊冤的說:「是你自己非要把她弄回身邊,那個女人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她不是那種只想一頭栽進金山、銀山的女人。」
「她曾說過要讓我日子難過,我不信,但是家達,她真的做到了。」不怕沒有面子的對好友承認,他真的苦極了。
「那不如讓她離開。」
「不可能!」
「威默,如果她的心……」
「我絕不認輸。」
「你只是在折騰、虐待自己,她可不會心疼哦。」田家達當然站在好友這邊。
「我不信她的心腸是金屬打的,我們曾一起生活過一年,亦曾是好朋友、好夫妻,我從沒有虧待過她,更沒有為難過她,但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呢?」柯威默百思不解。
「你是希望她在床上感恩吧?」他挑眉問。
「家達,我沒這麼肉慾。」
「那給自己找個心甘情願的女人嘛。」
「我有老婆,不需要再找。」
「人家說世界上笨女人很多,原來笨男人也不少,癡情的女人滿坑滿谷,癡情的男人更是可以填滿一座海洋,威默,你開了我的眼界。」
柯威默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狠得下心,那麼他該回委內瑞拉,在那裡他可以當國王,在他的王國中不會有古菁,他不必受這些鳥氣,更不必看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要走了,你在這慢慢的折磨自己吧!」田家達不想當出氣筒。
「你要去哪裡?」柯威默突然問。
「我這個黃金單身漢,夜生活可多彩多姿了。」他揚起一個邪邪的笑。
「你到底是要去哪裡?」他冷聲再問一次。
「喝花酒。」
「你是說……」
「廠商招待的。」田家達一臉的無奈。「既然你這個已婚男人不方便去,只好由我這個未婚的犧牲了,感謝我吧!」
「我也去。」柯威默忽然冷笑道。
「你也去?!」他嚇了一跳。
「怎麼,廠商不希望我去嗎?」
「是我不希望你去。」田家達正色的說,「從我們一起當兵開始,你就沒這習慣,在委內瑞拉五年,你也不曾去過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多少對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你都不屑一顧……」
「情況不一樣了。」他沉著臉道。
「威默──」
「是你叫我要對自己好一些的,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古菁這個女人,比她美艷、此她可人的女人多得是,我何必受她的氣,我要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他咬牙宣佈。
「威默,我覺得你是在玩火哦!」他必需讓好友知道嚴重性。
「那就大家一起被燒吧!」柯威默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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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機器出問題,所以古菁今天提早收工,正好也可以回家好好休息,當回家後發現柯威默並不在時,她好好的泡了個玫瑰精油澡、敷臉、保養頭髮,把自己從頭到腳弄得清清夾爽。
本來以為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沒想到人就是這麼的奇怪,可以早點上床時,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她去廚房切了盤水果。柯威默的豪華視聽設備,她還沒好好的享受過,現在正是時候。
拉好了睡袍的衣襟,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盤水果就放在大腿上,她一邊看著HBO,一邊吃著水果,像是在自己家裡般的自在,難得啊!
可是她的放鬆、自在在柯威默進門時全消矢無蹤,關了電視,拿起水果盤,她沒表情的站了起來。
柯威默喝了點酒,但他沒有醉,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衣領上亦有唇印,可是他沒對任何一個酒家女子上下其手,但即使如此,仍沒有人敢「虧」他,因為他一張「肅殺」味極重的臉,叫大家都惦惦的。
田家達沒有說錯,去那種地方並不會令他得到解脫,反而會覺得更加不堪、煩躁。
而這會……看到清清爽爽、漂漂亮亮,好像剛洗了個好澡的古菁,他忍不住感到一陣心猿意馬、春意蕩漾,哪怕這會她的表情比寒冬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