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他好久沒碰女人了……」段箭俊臉帶笑,手指按著得意的節奏輕敲桌面。
「對耶!我也好像有聽到耶。」傅靖翔的美眸滴溜溜地轉向全身僵直的男人。「好奇怪哦!那只下半身最發達的野獸會好久沒碰女人?到底是為什麼呢?」
「你們有完沒完?」雷奕看見他們四個人一雙雙又賊又賤的曖昧眼神,他老羞成怒地重重拍了桌面一下,以示憤怒。「蛟,你到底還要不要開會?如果不開,我就先閃人,我今晚佳人有約;若還要繼續的話,就他媽的乾脆點,別耽誤我赴約。」
媽的!散會後馬上去找個女人消消火氣,最近就是太壓抑自己才會搞出一大堆烏龍,還是狂放野性一點的好,克制慾望會得內傷,會傷了腦袋和心臟,這樣就會產生一連串可笑的、愚蠢的、不合常理的、不可思議的併發症,搞得他暈頭轉向、煩躁莫名,身心疲累至極,他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好!開完會後他立刻上溫柔鄉報到,紓解紓解久積在身的慾望,就這麼辦!
段箭見雷奕的怒氣已瀕臨崩潰邊緣,知道他已經快被他們激得抓狂了。嗯,欲速則不達,暫且饒他一命,不然雷奕真發起狠來一「飛」了之,就沒戲唱了!段箭在心裡衡量,拳頭靠在唇邊.做做樣子,乾咳幾聲,言歸正傳,「為免有人又要以退盟脅迫,咱們還是快開會吧!」他轉頭俐落問道:「日豹,你安排在蝴蝶館四周的情報網查出什麼動靜沒有?」
孫文麒不露痕跡地掃雷奕一眼,暫且饒他一命,切入主題,「動靜全無,難道是我們預測錯誤,毒品根本不在蝴蝶館,也許伯爵早已脫手?」
「最好不是這樣,現在那一億美金的海洛英正是控告拜斯最有力的證據,倘若又被他脫手,就很難抓到他的把柄了!」歐陽辰重新攤開卷宗,飛劍般的眉微蹙,「而且數量如此龐大的毒品流入亞洲,不知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雷奕暫時壓下怒氣,談論正事。「的確,錯過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再有確切證據將他繩之以法,我雖沒和拜斯碰過面,但自我私底下留意的觀察、拜斯是個相當謹慎小心的人,而且猜忌多疑,你們還記得蝴蝶館派去擎天酒店追級史提夫雷恩的一群黑人手下嗎?」
「那些黑嘍囉被擎天盟『曉以大義』後,當晚就遣回蝴蝶館啦!」傅靖翔口裡的「曉以大義」當然不是循循善誘、諄諄教誨,說什麼也要嚴刑拷打、酷刑伺候一番,以示懲戒。
「我可沒再在蝴蝶館見過他們。」雷奕曾和那群黑人交手過,所以多少記得他們的樣貌,他原本還擔心臥底的孫文麟會被那幾個黑人識破,誰曉得不知為何他們沒再現身。
「拜斯宰了他們。」段箭簡潔的下了一個結論。
「我也是這麼認為。」雷奕鄭重地點點頭,俊臉嚴肅。「而且我上回弄了一大堆人搞蝴蝶館,也查不出半絲不利於他的證據,可見拜斯辦事相當乾淨俐落,絕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罪證,所以錯過這次,下次要抓他就太難了!」而且依他看來,拜斯不准小姐在蝴蝶館性交易,八成就是料想到一旦檢警突襲檢查,也拿不出任何能控告他的罪證,可見拜斯是個相當冷靜細心的厲害人物,不可小覷。「因此我派出天鷹門內若干精英分子潛入東南亞各國黑幫交易市場,據我所知,那批為數不小的海洛英尚未流入黑道,可能還原封不動在台灣。」
段箭讚賞地瞧他一眼,天鷹辦起正事來一點也不含糊,相當精明厲害。「那麼文麟呢?文麟不是說監聽器擺在什麼房裡,查出了什麼沒?」
「有!」說到這點雷奕又一肚子火。
「文麟那天才多少還有點貢獻吧!」傅靖翔討好的陪笑。
貢獻個屁!「只有叫床聲!」雷奕看也不屑看她諂媚的笑臉,咬咬牙道。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孫文麒頗感棘手的思忖對策。「天鷹到現在也是沒見過伯爵,我看只有蝴蝶館裡的人可以接近他。
「這樣天鷹是查不出什麼線索的。」歐陽辰的俊容冷硬,「截至目前為止,只有文麟見過他,但是文麟的身手絕對在伯爵之下,起不了什麼作用……」
「不如派我進蝴蝶館吧!」傅靖翔沉痛思索了一下下,才一臉為大局著想的脫口而出。
「你?」段箭狐疑地斜眼瞄她,然後很為難的口吻說:「月狐別害我,要是閻王知道我派你進蝴蝶館扮舞女,我的下場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孫文麒贊同。「月狐槍法驚人,絕對制得住伯爵。」
雷奕也是猛點頭贊成。「孫文麟礙手礙腳的,放她在蝴蝶館對咱們也沒多大助益,讓月狐頂替她混進蝴蝶館,繩洽伯爵之日不遠矣。」生怕他們不知他有多贊同這提議似的,他點頭如搗蒜。
「別人的女人不是人,自己的女人卻是神。」傅靖翔看到他萬分願意她跳入火坑,甚至還自顧推她一把的賤樣,嬌媚的臉孔忍不住怒意橫生。
「天鷹是鬆了一口氣,」歐陽辰的眼神逼人。「只要你頂替文麟,他心目中的女神就不必在如此髒亂污穢的環境讓人褻瀆了!」
怎麼又扯到他的心病上去了?「幹嘛一臉恨意的瞪著我?是你自己願意的地!」雷奕心虛地逃避她殺氣騰騰的目光,嘴裡咕噥,「我又沒逼你……」
「月狐,你是說真的?」段箭正經八百的再徵詢一次她的意思,他不想不明不白的下地獄見閻羅王。
「真的!但是……」傅靖翔一改怒氣,她轉頭對雷奕奸奸地笑著:「文麟還不准抽身,我在蝴蝶館內需要一個幫手。」
「你別發神經了好不好?」雷奕聞言立即氣急敗壞地叫囂發難,稍微鬆弛的心情瞬間又緊繃起來。「孫文麟能幫你什麼?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不了什麼好事的。」
「奇怪了,我向蛟討一個幫手不行嗎?」傅靖翔好笑連連。
「那你不要挑她!」雷奕的雙眼在冒火,頭頂幾乎冒出白煙。
「你管我要挑誰!」她存心跟他作對。
「她只會壞事!」暴烈的火舌險從他的喉嚨口噴出。「要是被她搞得出了狀況,引來危險怎麼辦?」
「槍神能夠自衛保人。」傅靖翔就是故意找喳,偏不順他意。
「我聽你在放屁!」雷奕暴怒的嗤聲道。「槍神?!你還不是栽在閻戰手上!」
「拜斯不可能有戰的好身手。」輸給心愛的男人她認栽,傅靖翔存心要氣死雷奕,悠哉游哉的口吻。
「你又知道不可能?要是有呢?你保護得了孫文麟嗎?」雷奕惡狠狠地瞪她,被她毫不以為忤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孫文麟遲早會被她害死!
「原來如此。」歐陽辰冷冷地說,眼神咄咄逼人。「我還以為他幹嘛一副想和人決一死戰醜模樣;原來是怕文麟遭遇什麼不測。」
我咧——是又怎樣!「你們不要再扯一大堆我不爽聽的廢話哦!」但他老大就是不想承認啦!「我是就事論事。」雷奕的口風緊得很。
「我也是就事論事啊!」傅靖翔已經決定跟他周旋到底,絲毫不妥協。「孤臣無力可回天,我隻身一人待在蝴蝶館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文麟可從旁協助我、接應我。」
「我就可以協助你、接應你了,不需要那壞事的笨蛋。」雷奕怒氣勃勃地回她。「很可惜蝴蝶館只收女人,不征牛郎。」孫文麒的聲音似自北極發出。「也只有文麟那壞事的笨蛋能充當月狐的助手。」
呃……他是不該說他老妹壞事、笨蛋,但是身為人家大哥的也不該讓妹妹深陷火坑呀!「日豹,我拜託你反對一下好不好?別讓孫文麟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陪男人喝酒、調笑。」雷奕的聲音夾著濃濃的乞求,雖然他已盡可能的守在孫文麟身邊,但難保不會有男人乘隙調戲她、吃她的豆腐,就像那晚她說什麼遇見哈佛學長一樣。
「就當是多一個人生歷練,增廠見聞。」孫文麒很顯然是站在傅靖翔那一邊。
媽的!他要是有這種大哥,他鐵定一腳踹死他!
「蛟,你是主子,不要再任他們胡搞下去了!咱們是在辦正事,不是在玩家家酒。」雷奕冀望老大能發出正義之聲,還他一個公道,但是心裡也很清楚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月狐的要求並不過分,她的確需要一個幫手。」段箭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讓他希望破滅。「就這麼決定了!月狐潛入蝴蝶館伺機行動,文麟從旁協助,天鷹隨時準備接應,日豹繼續封鎖蝴蝶館四周查其動靜,地狼則接替天鷹門的人暗中監視東南亞各國的毒品交易,讓天鷹傾全力對付伯爵。好了,散會。」他乾淨俐落的篤定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