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是多操心了。
御影淨沒有錯過她臉上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會不會是……「妳喜歡宙斯嗎?」
「拜託,怎麼可能!」佐倉知幸一臉的不以為然。
「為什麼不可能?宙斯他長得很英俊啊,而且溫柔體貼又風趣。」她忍不住好奇,以為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受女性青睞才是,難道錯了?
佐倉知幸聳聳肩,「喜歡上像他那樣花心、愛拈花惹草的男人根本就是自討苦吃,我幹麼和自己過不去啊!」
「那妳剛剛為什麼問我和他是不是情人?」
佐倉知幸老實地承認,「我是要勸妳快點和他分手,免得將來會更痛苦。」
她忍不住笑開來,「原來是這樣……」要是宙斯知道知幸的想法,肯定會大受打擊。
佐倉知幸也笑了。
「什麼事這麼好笑?可不可以告訴我?」宙斯很感興趣地看著她們。
哇!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佐倉知幸嚇了一跳,「沒事。」
他只好看向御影淨。
她搖頭,「抱歉,這是女生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宙斯有風度地打住。
佐倉知幸揚聲喚道:「Mars先生,你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
「我不唱歌。」Mars拒絕了她的好意,隨即閉上眼養神。
宙斯再一次受到創傷。他就在她的旁邊耶!為什麼她不問他又先問了Mars?
Mars感覺到身邊的座位往下一陷,不必睜開眼看也知道是誰。「你坐錯位子了吧!」這個包廂裡有好幾個女人,好色的宙斯沒有理由坐到他的旁邊來。
旁邊還是靜悄悄地。他掀開眼皮一瞟,立即對上宙斯嚴厲中帶著審視的目光。
他老大不爽地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為什麼佐倉小姐對你比較好?」宙斯認真地問。
「無聊。」Mars嗤了一聲,隨即又閉上眼,懶得再理會他。
「喂喂……」宙斯還想逼問出個結果來。
「宙斯先生,你要不要喝啤酒?」
「宙斯先生,這一首歌你和我合唱,好不好?」
「好,好、好……」宙斯笑吟吟地回答,在兩個年輕美眉的熱絡招呼下,他受創的自信心很快地又恢復了。
御影淨托著頰,沒有焦距的視線落在前方的大螢幕上,心思卻早已飄得老遠,不知去向了。
不曉得……籐堂望他、他現在的情形如何?
黑焰集團內那一股要他退位接受懲處的聲浪還未消退嗎?如果籐堂家大小姐肯出面替他說話,應該就可以化解目前的僵局。
只要他願意向她開口,她一定會伸出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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籐堂望抬眼看向來者--籐堂光希,籐堂會長唯一也最疼愛的女兒。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那個女人呢?」她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沒有瞧見相澤玫瑰的蹤跡。
得知她要來的消息,Venus他們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免得洩漏了他們的計劃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讓她先走了,拓等會兒就到了。」
「望,你的傷……要不要緊?」籐堂光希的眼底有著關切和心疼。
「不要緊。」他淡淡地回答。
看到他蒼白的臉色,身上纏繞著的繃帶上還染有鮮紅的血跡,她的心一疼,但是想到他的傷是因為挺身替相澤玫瑰擋子彈的結果,狂猛的怒火霎時盈滿胸臆間。
「你為什麼要替她擋子彈?那個女人就這麼重要?」想到他為了要保護相澤玫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她更不能放過那女人。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她,「她都已經離開了,妳為什麼非要對她趕盡殺絕不可?」
籐堂光希理直氣壯地道:「她背叛了我們黑焰集團,造成那麼大的損失,還連累了你成為眾矢之的,不殺她怎麼對那些死傷、鋃鐺入獄的兄弟們交代?賞罰不分明,將來我們要怎麼帶人、要怎麼讓底下的人對我們誓死效忠?她必須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冷艷的俏臉上漫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她的話成功地堵住了他,讓他啞口無言。所以「相澤玫瑰」必須死才能和過去斬斷關係,徹徹底底地擺脫逃亡的夢魘。
籐堂光希忽然又開口,聲音卻出乎意外的溫柔,「要我放過她也不是不行。」
籐堂望挑起眉問:「妳的條件是什麼?」雖然他有預感她的要求自己一定做不到,但是聽聽看也無妨。
她看著他,眸底有無法掩飾的眷戀在蕩漾著,「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過那個女人,饒她一命。」雖然望比她小兩歲,但是從父親帶他回家,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喜歡上這個小男生了。
他為難地歎息,「光希姊,妳明知道--」
她倏地打斷他的話,「不要叫我姊姊,我跟你不是姊弟。」或許是因為她和大哥、二哥的年紀差距比較大,也或許是因為她是唯一的女孩子,所以父親特別疼愛她、寵她,要什麼有什麼,集團裡所有的人都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因為喜歡望,所以她只對他一個人好。
因為喜歡望,所以在他面前她會隱藏起個性裡的驕縱和霸道,希望讓他看見她美好的一面。
結果他卻還是喜歡上別的女人。
「光希,妳知道我一直都把妳當姊姊看待。」那種認知已經在他的心裡、腦子裡紮了根,改不了了。就算他現在沒有喜歡的對象,他也不會對她有感覺,更何況他只喜歡玫瑰。
籐堂光希激動地朝他喊,「我不要當你的姊姊。」
「光希,妳何苦要這樣子執迷不悟,讓自己往死胡同裡鑽,妳應該放開眼界和胸懷,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好男人……」
「夠了,我不想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好男人,那也不關我的事。」她頓了一下,「你的回答是什麼?」
「我辦不到。」他斬釘截鐵地回絕了她條件交換的提議。
「你--」籐堂光希一愕,「你不管她的死活了?」若真是如此,正好讓她省去對付相澤玫瑰的麻煩。
「如果妳能夠無條件地放她一馬,我會很感激妳的。」
她的心裡像打翻了醋罈子,又酸又澀。「我不希罕你的感激,我要你喜歡我、愛我。」
「不可能。」他要徹底滅絕她的希望,這樣她才會死心。「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愛上妳。」太過用力又拉扯到身上幾處傷口附近的肌肉,迸射出灼熱的刺痛。
他的嚴正聲明像利刃狠狠地捅進籐堂光希的胸口,她的臉色一白,既難堪又難過地撂下狠話,「那你就等著替她收屍吧。」隨即轉身走人。
「大小姐。」門外守候的手下一見主子出來,立即躬身。
「走了。」籐堂光希的情緒惡劣到了極點。
「是。」一干手下馬上快步跟上。
只要相澤玫瑰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望就會是她的。
籐堂光希的眸光一冷,「岸間,吩咐下去,快點把相澤玫瑰處理掉。」
岸間領命躬身回道:「我馬上去辦。」
她低頭坐進黑色房車內,「開車。」
「是。」司機趕忙發動車子離去。
柳原拓正好抵達,下了車,回頭看了絕塵而去的黑色房車一眼。坐在車子後座的人好像是大小姐……
算了,先去看望少爺比較重要。他轉過身快步地走進屋子裡,穿過客廳,在後面的房間裡找到受了傷的籐堂望。
「你--」柳原拓臉色丕變地上前審視他身上的傷勢,忿忿地碎碎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會出事……」所以他才會隱瞞相澤玫瑰被大小姐派出的人馬追殺的消息,結果望少爺還是為了救相澤玫瑰受了傷。
籐堂望斜靠在床頭,心平氣和地道:「別氣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氣憤也無濟於事啊。」
「我應該早點把聶衡的事告訴她,這些麻煩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垮下肩膀,柳原拓有很深的無力感,「你被她害得還不夠淒慘嗎?」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沒有必要再提。」他其實也知道自己是該放手讓她離開了,只不過知道她有危險,他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現在有眾神國度的人在保護她,替她安排未來的人生,往後是好是壞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你也該想想自己的未來要怎麼走。」他一直是最有可能接任會長的人選,縱使本人的意願並不高,不過發生相澤玫瑰出賣黑焰集團的事情之後,恐怕會有更多的兄弟反對、不願意服從他。
未來……籐堂望不曾想過。
從籐堂會長收養了他,帶他回日本生活,他一直依照籐堂會長的意思去做每一件事,即便他並不愛過這樣打打殺殺、火並的日子。
「你受傷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大少爺不會白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會趁機派人來對付你,我立刻替你安排在最快的時間內回到日本。」柳原拓設想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