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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沈家情終於悟出了一件事--她已經不可能沒有孟傲賢了。她已經陷得很深。在她生日那天,她並沒有赴金駿笙的約會。孟傲賢這個工作狂一直在開會討論幾個大案子,可就在沈家情忙得忘記自己姓什麼之際,他突然在會議的休息時間擁住她,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Happy Binhday!我會打電話謝謝伯母。」
「為什麼?」她不解。
孟傲賢露出迷人的笑,用鼻子點著她,「感謝她的勇氣讓我擁有妳。」
這樣一個男人,該拿他怎麼辦呢?俗話說,女人就是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其實,男人才是天生的面譜師--多變。她生日過後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國著手一份投資計畫,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哎呀!」沈家情數數手指,然後又不相信地看看日曆,「還有三天呀!原來他才去了幾天而已。」公司裡沒有了這股龍捲風,真的像少了什麼東西。譬如,吸引力!沈家情要自己別再想下去,想準備把文件整理好。可卻接到一通電話,是周紫漩約她共進晚餐,她是吩咐她的秘書打來的。
縱然心裡有點不願意,也不高興她的傲慢,可她又想知道她跟孟傲賢之間的事!於是沈家情準時來到那家餐廳。可是周紫漩卻讓沈家情等了起碼兩個小時,她才姿態優雅地來到。剛坐下,她沒有任何的歉意也沒有招呼沈家情。
「按我平時的習慣配菜吧,一式兩份,還要一瓶八二年的法國Claret。」吩咐完其他話也不多說一句,揮手讓那些侍應都離開,然後從手提袋裡拿出香煙,也沒有得到沈家情的同意她就逕自抽起煙來。周紫漩似乎有滿腹心事地噴了幾口煙霧,繼而她又把煙按熄靠著椅背,滿臉探索地對著沈家情說:「剛才我去看了醫生,他說我懷孕了。」
雖然沈家情的心裡對於她的傲慢感到非常不滿,也隱約知道周紫漩約她的目的,可是她卻不敢也不願意去猜,只是模糊地問:「我有必要知道嗎?」
周紫漩牽起嘴角冷冷地笑著說:「如果寶寶是Michael的,那麼妳覺得妳有沒有必要知道呢?」看到沈家情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身子也開始有點發抖,周紫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You and Michael is over, And you know, Maybe it's too cruel for you……」
「對不起,妳所說的英文我一句也聽不明白。」其實沈家情聽懂了她的話意,可是她堅決地拒絕去明白。「我失陪了,再見。」說著,沈家情就繞過座位快步離開。
但周紫漩比她更快地拉住她,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只說一遍,妳和Michael之間只是一場遊戲,而且現在是他要求我對妳說,你們之間已經完了。妳可以回到妳的金駿笙身邊。妳就好眾好散吧,要多少錢我們都會給。畢竟這是一場對妳不公平的遊戲。」說完,周紫漩鬆開手,兩手環胸地看著已經淚流滿臉的沈家情衝出餐廳。她不管這麼做會把沈家情傷得多深,反正她只要達到目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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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裡衝出來的沈家情,任由淚水爬滿了整張臉。她盲目地奔跑著……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和多遠。她拒絕去思考,自己一直只是個平凡的笨女人,為什麼老天總要設下這麼多的難題來考驗她?
終於,沈家情停下腳步靠在街道旁邊的大樹做著深呼吸,茫然地看著週遭行色匆匆的路人,她完全讓自己的思想抽離了身體。
忽然感覺到臉上有水珠,沈家情茫然無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下雨了!又下雨了!什麼天氣啊?總是發生在下雨天……」沈家情嘴裡喃喃自語著。
驀地,她的一切意識彷彿全被那越來越密集的雨水給打醒,這才發現自己正濕滌滌地站在大雨中。
她笑自己又再一次被命運玩弄。「真的好好笑,哪裡有人這麼傻,傻得每次都在相同的地方摔跤!沈家情啊沈家情!到底要怎麼樣妳才會覺醒呢?」
她想起了上一次的那個下雨天,她的初戀破碎了,可也在那天,她與孟傲賢相遇。
驀地抬起頭來,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沈家情笑得更淒苦,「駿笙?我的天啊!」
「不要再淋雨了,家情。」金駿笙撐著傘站在她的身旁,軟聲地懇求她:「不要傷害自己了,跟我回去吧!」他的聲音充滿了同情、關懷、緊張、期待等複雜的情感。
而沈家情此時也停止了笑,她斜著頭靜靜地看著金駿笙,心中無限欷吁感傷。最後她站起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十倍的笑容--「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金駿笙是由沈家情一出餐廳就尾隨在她身後,今天一大早周紫漩就撥了通電話告訴他,今天孟傲賢托她對沈家情提出分手的事情,而周紫漩害怕沈家情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所以叫他看著沈家情。
「我送妳回家。」說著,他便挽著沈家情的手臂,揚起另一隻手去招計程車。而沈家情此時也不想多說什麼,默默地隨著金駿笙上車。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他們在沈家情家樓下下車,金駿笙才鼓起最大的勇氣街上前抓著正要開門上樓的沈家情。他緊緊地握著沈家情的雙手,無比認真地對她說:「家情,妳終於知道孟傲賢不是認真對待妳了吧?」
相對於他的緊張熱烈,沈家情顯得過於冷淡。「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現在就是我們重新開始的時候。我知道妳對孟傲賢並不是用情太深的,畢竟我們的過去是沒有人能替代的,不是嗎?家情,再給妳我一次機會吧!」
沈家情輕輕地,但態度十分堅決地抽出自己的雙手,平淡地注視著他,「不可能,我們永遠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知道為什麼嗎?」
金駿笙感到非常驚訝,他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因為我只愛孟傲賢,我不會再愛別人了,雖然你出現得比他早,可我發現愛他會讓我重拾一切的自我,而且我沒辦法像愛他那樣去對待其他的男人。駿笙,我不是你拒絕成長的借口,也不是你在失意時候想要逃避的地方。即使孟傲賢不是真心對待我,我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去恨他,我只恨命運的捉弄。可是,對於我來說,能遇見他已經是今生的幸運了。」說著沈家情微微地笑了。
「妳騙我!妳還在生氣,是吧?」金駿笙再也壓抑不住,激動地嚷著。「妳不要騙我了,妳知道嗎?我已經要和金家斷絕關係、要和程寶儀離婚,為了妳我可以什麼也不要。我只要妳回到我的身邊,家情,不要對我開玩笑了。」
沈家情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然後很突然地舉起手甩了金駿笙一個耳光,接著斬釘截鐵地大聲說:「長大吧!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你要就一定能擁有的,就算你為我放棄所有,或者你擁有所有,我就是不可能再愛上你了,也永遠不會和你復合。」說完,沈家情毅然轉身離開,只留下金駿笙一個人陷在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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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孟傲賢從倫敦回來時即發現沈家情已經離職。幾天沒有找到沈家情他就已經有些懷疑了,但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於是他直接將方文華叫進辦公室。
她一打開門,他劈頭就問:「家情是我的秘書,她該不該離職應該等我回來才決定,妳怎麼可以擅自批准她離職呢?甚至也沒有人通知我一聲?」
「孟先生,我也不知道家情為什麼會突然辭職,我根本問不出理由。我也跟她說過要等你回來才能決定的,可是後來周小姐告訴我,家情的離職她已經知會過你了,你也同意了不是嗎?所以我才會讓她離開的。」
孟傲賢緊緊地皺著眉頭,有點不解。「妳是說紫漩批准她離開?為什麼?她沒有這個資格啊!」
「是我批准的。」聲音來自推門而入的周紫漩。她示意方文華出去,然後來到孟傲賢跟前,直直地迎視著來自他的銳利目光。
「沈家情不適合再留在公司和你的身邊了。」
「她是否適合不是妳可以決定的,紫漩。」孟傲賢鎮定地陳述著,彷彿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妳明白她是我的女人--」
「不是,她不是,也不配!」周紫漩激動得打斷孟傲賢的話,「我才是你的女人!這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知道嗎?」周紫漩說著說著就開始流眼淚,她決定不再強裝灑脫。「Michael,你一向都知道的,我對你絕對不僅僅是朋友而已,你也瞭解自己在我心中的特殊性,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