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永旭用拇指迫使她分開嘴唇,然後壓住她的嘴,深入與她纏綿。他們的接吻變得態縱貪婪,她的嘴因為他的碰觸,濕潤發紅。她臉上恍惚的神情,鼓舞了他。
荊永旭吻了她很久,慾望以閃電的速度點燃,他將蘇笙抵在牆前,好更深地與她親吻,她嬌小的身軀像團火,在他胸前燙著,燒燬他的自制。慾望令他呼吸沉濁,而當她張手,怯怯地環抱他,他便失控,再不想忍耐。
離開昏暗的走廊,踏過月光映著的地板,荊永旭抱她回房,將蘇笙放在自己的床鋪上。
他緩慢但堅定地解下彼此的衣服,蘇笙迷惘著,她瞇著眼,看見他結實的胸瞠,那充滿男子氣概的古銅色肌膚,她的雙頰艷紅,心跳如擂鼓。
他沉重地壓下來,覆住她的身體,那熱的身軀令她忍不住發出低呼。他重新攫住那片唇,開始一種會把人吞沒的吻……他捏著她的下巴,舌頭深入,愛撫她的嘴巴內部。
而他亢奮的象徵,像團火,又像塊燒熱的鐵,燙著她的腿。那巨大的象徵,令蘇笙惶恐,又感到刺激,它摩擦著她的皮膚,她的毛管興奮地顫慄著。AA
荊永旭將蘇笙箍得好緊,緊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他強壯的身軀,迫著蘇笙柔軟的身體,壓著她,床因他們的重量,柔軟地下陷。
蘇笙感覺自己跌入個迷亂的深淵裡,覺得手腳被縛住了,她感到呼吸困難,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因為他是那麼熱,因為他雙掌熱烈地愛撫她,而他的嘴兇猛地吻她,幾乎帶著粗暴地吮吻她,在這激烈的動作中,蘇笙的理智一點點崩毀,世界只剩這個男人,他盡情取悅她的身體,竭力使她失控,令她瘋狂。
蘇笙在荊永旭的愛撫下,逐漸卸下心房,敞開自己。
他的嘴熱烈地愛她,他們的親吻從溫柔到粗暴,蘇笙覺得自己消失了,消失在那許多個親暱的愛撫和親吻裡。
她的身體承受他的重量,雙手笨拙地在他身上摸索,他的皮膚摸起來好燙,他的身體結實強壯,緊密地包圍住她。
她不停喘息,汗如雨下,在他強而有力的碰觸裡,不住顫抖。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征服她,同時也令她惶恐,好像有股能量,在血脈裡吶喊。
在夜的掩護,黑的房間,柔軟的床鋪上,他對她的身體,做出各種令她難以置信的事,帶領她嘗到極樂的滋味。
她應該害羞,應該阻止,可是意志輸給狂喜的感覺,當她來不及做出反應,快樂先一步盜走她的思想。
他的手掌覆住她圓潤的胸脯,嘴含住紅粉的蓓蕾,他的舌愛寵它,令她的身體顫動、潮濕,她忍不住發出快樂的呻吟。
她的身體化作了鋼琴嗎?
他以指尖彈奏她,她快樂地呼應。她在他身下,被他馴服了,所有的秘密都讓他開啟了。她的身體渴望被他愛撫,讓他親吻。她感覺那略粗糙的手指,潛入最私密的地方,時而緩慢溫柔,時而蠻橫狂野地挑弄出她難以承受的快感,她迷失在強大的興奮裡,無助,卻很快樂。
然後他那充滿力量,堅硬的,屬於他的一部分,開始一點一點沉入她的身體,沉入柔軟的地方,她緊緊縛住了。像溺水者,雙手攀著他的肩膀,感覺他的進入,那種侵入,痛又刺激,她皺眉,繃緊身體。
他吻著她的耳朵,低聲哄她,身體頑固,執意進入,密密地扣住了她的身體,鎖住她的深處,然後慾望從那裡進出狂喜的快感,從兩人結合處氾濫,如浪潮席捲兩人,強大的快樂將他們吞沒。
他們徹夜纏綿,在汗水和無數的親吻裡,在放肆的深入和緊密的束縛中,消滅心的距離,消滅兩副身體的空隙。用整夜時間,他們的身體遊戲著,直至筋疲力竭,才酣然入夢。
像兩隻慾望被滿足的貓咪,偎在一起,疲憊地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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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笙又夢見弟弟了,這次他坐在床邊望著她。
「早。」蘇家偉笑著,伸手摸摸她的發。
這次,蘇笙知道是夢,弟弟已經去世了。
「家偉,姊姊想你……」她立刻哭了。
蘇家偉仍是漫不在乎地笑著。他說:「妳會喜歡的。」
夢中不能自主,蘇笙怕弟弟消失,急急問:「你到哪去了?」
「妳會喜歡的……」他重複這句話。
「喜歡?什麼?」蘇笙不解。蘇家偉起身離開,蘇笙喊他,喊醒了自己。
天亮了。
蘇笙怔怔坐起,被上有個藍色盒子。她掀開盒子,盒內放著粉艷色泰絲,它似曾相識。
蘇笙展開泰絲,它薄如蟬翼,翼上繡紋斑斕,透著光。光影篩在她臉龐,蘇笙心悸,糟,鼻酸,糟了,她又想哭了。
她記得這絲綢,記得這觸感。
他也記得,他買下來了?幾時買的?他心裡,一直有她。
盒子裡有卡片,蘇笙拿來看。他的字跡工整,他用鋼筆寫著!
Jim Thompson,妳摸過的泰絲,它記得,妳多快樂。
當時有個人,也記得妳讓他多快樂。
而今妳失去的,痛著妳。
在未來,有個人,會努力讓妳擁有更多,請給他機會。
永旭
蘇笙躺下,淚自眼角滑下。她將泰絲覆在臉上,那親密觸感,似某人溫情的雙手。在輕輕地撫慰她。
她閉眼歎息。
家偉,你說得對,我喜歡。
家偉,這可是你臨別的禮物?讓我遇上這麼好的男人。
尾聲
一大早,周雲醒了,便央求兒子帶她參觀酒廠。
微風晃著樹梢,酒發酵,在桶裡叫。氣溫三十幾度,周雲抹去額上的汗,她聽兒子訴說未來的計劃。
「我已經跟五間飯店談好,打算限量供酒,以特殊的氣味,吸引頂層客群。」
「所以你不回劭康?你不留戀?不覺得可惜?」周雲耿耿於懷。「你知道你放棄多少?那是你應得的!」她大半輩子佔著這個位置,為了什麼?愛子卻輕易拋棄。
荊永旭凜容,輕聲道:「媽,是我們介入別人的家庭,有什麼好爭?」
「胡說!」周雲臉色驟變。是,都嫌她壞、嫌她錯,這正是她最不能釋懷的!每個人都歧視她,兒子也責備她,都說她錯,她錯了什麼?真相呢?周雲憤怒,她才是最大受害者啊!
周雲咬牙道:「永旭,你爸是媽的第一個男人,當年媽念大學時認識他,他跟我交往,隱瞞已婚的身份。等我知道,我沒恨他,我默默守候,我忍氣吞聲,我原諒他說謊,原諒他隱瞞實情。」
「那都是過去的事,妳不能忘記嗎?」
「說的容易……」周雲哽咽。「為了和他在一起,媽跟家人決裂,被親戚朋友瞧不起,後來呢,他拋棄我!」周雲瞪著兒子,咬牙切齒地說:「你說,我怎麼不恨?是他改變我的世界,是他教我從一個單純的女孩變成情婦。我被逐出家門,被看不起,好一段時間我孤僻自閉,怕旁人的眼光,世界縮小到只剩他一個人,他卻說要離開。你說,我怎麼原諒?我怎麼看得開?」
「妳不原諒,但也不快樂。」荊永旭歎氣,他太厭倦了,厭倦活在父母的仇恨裡,他離開劭康,一點都不眷戀。
荊永旭說:「我想跟蘇笙結婚,定居曼谷,我正準備跟網絡公司合作,透過網絡行銷生意。也拿到五家飯店合約,應付生活綽綽有餘,也許我們不能過得像以前在荊家時那麼富裕,也許我放棄繼承權很傻,但是我們贏得自尊。妳把仇恨放下,好嗎?」
「我不甘心。」周雲凜著臉。
荊永旭強硬道:「好,妳可以選擇回去那個充滿敵意的地方,或是留在這裡讓我照顧妳。」
照顧?
周雲淚盈於睫。「你不恨我?」這是第一次,聽見兒子說要照顧她,第一次,他用這麼溫柔的口氣跟她說話。
荊永旭拿起桌上的酒,倒了兩杯,一杯給母親。他微笑敬道:「現在是妳兒子最幸福的時候,我需要妳的支持,我們把過去都忘了。」
周雲哽咽,歎氣道:「是因為蘇笙?你變了,你以前不會對我這麼溫柔。」
以前他不懂得愛,他不能理解母親犯的錯,他不明瞭愛情會讓人身不由主,失去理智,直到自己愛了,他才變得柔軟。他願意理解母親的痛、母親的恨,他與母親乾杯。
荊永旭問母親:「妳要留下來幫我打理酒廠嗎?」
周雲乾了這杯,將仇恨釋懷,她含淚微笑著,樂意地點點頭。她怯怯地伸出手,握握他的手。她好感動,兒子不但原諒她,還承諾要照顧她。周雲一直誤會兒子寡情,誤會兒子恨她,而其實,藏在他那冷漠的性情底下,卻有著一顆最熱誠的心,他其實最重感情。
荊永旭請來員工帶母親認識酒廠,然後他買了午餐,回家找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