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嘴唇嬌艷欲滴的想強吻羅峻男,卻被羅峻男俐落的一閃,令她撲了空,卻不惱怒的再接再厲。
「峻男,別這麼酷嘛!來,我餵你吃一口飯,這道是我們飯店裡的招牌菜,許多旅客都讚不絕口。來,張開嘴巴,讓我餵你。」
石田櫻用湯匙舀了飯菜靠近羅峻男的嘴,羅峻男仍不動如山的瞪著她。
「來,張開嘴巴,這樣我才能餵你。」她嬌媚的笑。
第4章(2)
言雨弦一直努力憋住的笑意,卻很不客氣的在此時破功。
她的身子因笑意一直抖個不停,讓石田櫻注意到她的存在,敵意頓時陡升。
「你是誰?」
這女人生得美麗,不上妝膚質便雪亮剔透得動人,是一個全身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女人;相較於她,她雖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卻是靠著一層層粉底堆砌化妝而成,卸妝後的她,簡直無臉見人。
言雨弦的美麗,自然讓她心中亮起警訊。
沒有得到答案,石田櫻雙眼充滿敵意,再一次問她:「你是誰?」從沒見羅峻男帶女伴出現在餐廳,而羅峻男的冷眼更讓她擔心。
「小姐,我才想問你是誰。我跟他正在用餐,你突然出現,壞了我們的雅興,你說,這筆帳我應該怎麼跟你算?」她說得一口流利的日文。
「我想峻男不會介意我出現在這裡……」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沒意思,你的出現已經造成我們的困擾,我們想安靜的吃一頓晚餐。」她暗諷她的不識相。
「你到底是他的什麼人?」她惱羞成怒的凶她,把羅峻男那雙利眸當屁。
不知是她太遲鈍,還是不知羞恥,沒看見羅峻男漸漸瞇起的利眸,射出一道足以殺死人的視線。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是他的女朋友。」她雙手緊纏著羅峻男的脖子不放。
「我說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她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說?」她問向怒氣衝天的他,想看他到底作何反應。
何況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從半途殺出來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是這家飯店老闆的女兒,叫石田櫻。」
「你們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
「沒多久她會纏著你不放?」她挑起兩道修飾整齊的眉毛。
「若可以的話,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壓抑胸口的怒火,心平氣和的拉開纏住他脖子的雙手,因為那刺鼻的香水味已讓他快受不了了。
「峻男……」石田櫻不依的想再將手攀上,卻遭羅峻男忿然一瞪。
「別靠近我。」
「那好,你告訴我,她是誰?」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著言雨弦。
「我沒必要讓你知道她是誰,馬上滾出我的視線。」他神情一凜,瞪著厚臉皮、不知羞恥的石田櫻。
她敢說,眼前這個女人在羅峻男的心中地位一定不同,所以他才會允許她跟他一同吃飯。
羅峻男俊逸的外表,讓他成為這間飯店裡許多女人追求的對象,她看過許多單身女郎興致勃勃的上前勾引羅峻男,但在碰到冷酷如冰的羅峻男後,皆鎩羽而歸,失望的離開,而她目前的寫照就好像那些女人一般。
只有跟他並肩而坐的這個女人得到他的青睞。
念頭一轉,她決定先將這個女人的底細打探出來再做決定。
至於羅峻男,雖然他生氣的樣子很可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打算漠視羅峻男那張怒容,探聽她要的消息。
「剛才峻男已經向你介紹過我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石田櫻完全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為求答案委曲求全。
「言雨弦。」她冷眼瞟她,順勢抓起她的手仔細的瞧看,「你這指甲油的顏色真好看,在哪裡買的?」她忽而轉為熱絡的語氣,好像兩人相識已久,但心裡打的卻是別的主意。
「在飯店附近的一家美容店買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買一瓶。」看著自己的手被她握住,石田櫻以為她單純好騙,還暗自嘲笑她的愚蠢。
羅峻男卻不以為然的譏笑著,原本高張的怒火也因言雨弦的舉動而壓抑,只是冷眼旁觀,不阻止她們繼續發展兩人的「友好」關係。
他知道石田櫻的心態,這女人的心思輕而易舉的就讓人看透,她以為只要改變態度就能將言雨弦唬弄一番,然後聽命於她,殊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雨弦雖毫無心機,但心思卻比任何人敏銳,腦子裡裝的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到的東西。所以他並不認為石田櫻能在言雨弦的身上挖到什麼寶,他反倒好奇言雨弦會如何整石田櫻。
若她成功的整了石田櫻,說不定他還能一勞永逸的遠離這個妖女。打定這個主意後,羅峻男不發一言的瞅著她們。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你了。」她笑容可掬地道。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呢!若不是顧忌你的身份未明,我會跟你友好?別笑死人了。
「你是哪裡人?前幾天我見峻男都是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你是他的朋友嗎?」她笑盈盈的問,手雖被言雨弦握住,但她不急著抽手,這樣反而更顯得她落落大方。
「我是他在台灣的朋友,這次會碰面純粹是因為一場意外。我來日本玩,但是我身上的錢及信用卡全被偷了,一個人待在飯店門口受寒受凍,剛好被住在這間飯店的他給看見,我在受餓受凍的情況下昏倒了,是他救了我。」
原來是這樣,害我以為你是峻男的女人,既然你跟他沒什麼關係,那我根本不用對你太在意。
「是嗎?幸好你遇見了峻男,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要不是峻男在這邊,必須顧及我的淑女形象,我早就一腳把你給踹出去了,哪容得你跟峻男兩人一起吃晚餐……
這女人表面上笑盈盈的對她說話,其實內心是一肚子的壞水。言雨弦對於石田櫻醜陋的內心話並不感到訝異。
事實上,石田櫻一直把她看成一個勁敵,因為到目前為止,只有她能接近羅峻男。石田櫻這些醜陋的內心話,言雨弦沒有再探究的慾望,於是她鬆開手。
「你呢?你是因為峻男住在你家的飯店,所以才認識他?」
「我第一眼見到峻男時,就知道他非我莫屬。」她只顧著編織自己的美夢,沒看到羅峻男揚唇譏笑她的寡廉鮮恥。
他已經懶得對一個病入膏肓的瘋女人說話,因為說來說去,她通常都會選擇好話來聽,然後自動把壞話消音。
言雨弦瞟他一眼,知道他並不是不想反駁石田櫻的話,而是決定任由她去了,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峻男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連我也不禁為他心動……」
這聽在羅峻男的耳裡,就像是一句玩笑話,因為就他的認知,言雨弦不貶他已經算很好了,會誇他,大概是演給石田櫻看的。
不過石田櫻仍直覺的感到一股威脅的氣勢朝她而來;她知道言雨弦不是在開玩笑,她確實喜歡羅峻男,若是這樣,那就不妙了。
言雨弦的存在,對她不利,她是一個相當具有威脅性的女人。
第一,她與峻男同住台灣。
第二,她比她漂亮。
第三,峻男對她的靠近並不排斥。
單這三點歸納起來,她便足以把她視為強敵。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峻男若對我有意思,說不定我們會從普通朋友變成男女朋友也不一定。」她模稜兩可的說,雙眼微歛的瞅著羅峻男。
羅峻男聞言揚唇一笑,「我們兩人很難會成為男女朋友。」
這是事實,因為他對言雨弦沒感覺,雖然七個月不見,她的態度變了許多,跟他不似以往的針鋒相對;但是兩人不來電的事,彼此皆心知肚明,不可能因為這次短暫的相遇而爆發出愛的火花。
石田櫻聽他這麼一說,笑得極為小心;而言雨弦則為之一愣,她與羅峻男的視線有短暫的交會。
有時侯,她真不明白男人的心態,有必要為了那種病而口是心非的說出一連串的謊言嗎?
若不是因為那本日記,她早就打退堂鼓了。
面對好似演戲高手的他,她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竟然能夠當著自己心愛女人的面前說出違心之論,實在太高竿了。
若不早點治好他那種病,說不定他一輩子都不會跟她告白,那不就慘了!
不行,她絕不能讓自己的青春年華白白的耗擲在他的猶豫上,他退縮一步,她就要大膽的邁進一步,非逼得他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可。
想著,她一掃剛才的陰霾,「人啊!千萬不要妄下斷語,不可能的事往往將會變成可能。」
羅峻男一聽眉心緊蹙,正想反駁之際,她又笑笑的說:「我吃飽了,該回房間休息了,歡迎你隨時來房間找我,我跟他住同一間房。」她眼睛水亮的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