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老不修用甜言蜜語欺騙詠清的感情!還糾纏著她不放,就是他……」李至冬一進門就大呼行地,指著沈暮容的鼻子大罵。
中年夫婦表情嚴肅,眼光灼灼地打量著沈暮容。
中年人推推臉上的眼篇,清清喉嚨,滿是不以為然的語氣:「沈先生,小女承蒙你照顧,我甚表感激,不過,她年紀輕不懂事,社會歷練又不足,難免有冒犯你的地方,但是請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不會讓小女再來叨擾你。」他眼光嚴厲地看向宋詠青:「還不趕快跟我回去!」
「不!」宋詠青央求著:「爸!您讓我跟暮容把話說清楚好嗎?我保證只要一會見時間就好,我會馬上回去。」
「不行的!伯父,伯母,你們千萬不能答應她,讓她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否則那個傢伙一定會對泳清又灌迷湯,那會讓詠清更無法自拔,情況會愈來愈槽。」
「李至冬,你給我住口!別在我爸媽面前搬弄是非。」宋詠清拉下臉來,氣極了。
「該住口的人是你!不許彌胡亂罵人,我們宋家的家教沒有教你隨便開口指責別人,更何況錯的又是你。你倒說說看,你有哪個姊姊會像你一樣口不擇言!」宋母首先忍下住發起脾氣來,她簡直不敢相信站在跟前的是她女兒。
「媽……」宋詠清想開口解釋,卻被宋父給截斷。「沈先生,我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也該明白事理,我不希望大家惡臉相對;但今天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將話先說在前頭,只要你不再騷擾我女兒,那一切好談,否則可別怪我們宋家對你不客氣。至冬!把詠清帶回去!」
「好!」李至冬如護聖旨,連拉帶拖地把宋詠青拉下樓去。
「詠青!」沈暮容見她嬌柔的身軀拚命掙扎,實在於心不忍,情急下也想住外衝去。
「沈先生,請你自重些,我的女兒我們自會管教,不需要你這外人來操心;還有,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會送她出國,請懷放了她吧!別再打亂她寧靜的生活。」語畢,宋家所有人全離開了……
沈暮容頹喪地倚著牆,臉色一片慘白……
宋詠青站在客廳中,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準備接受全家的責訓。現場氣氛相當凝重。
「原先家裡答應你去擔任模特兒工作,是我們尊重你的意見,何況你也是學美術的,才想讓你多跟其他人接觸,相互研究,拓展你的藝術領域,結果你卻弄成這樣,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樣答應我們的?你說你絕對會自律,會有分寸,但如今你卻將自己的承諾全部拋之腦後,你這種做法對得起我們,對得起你自己嗎?」
宋母首先發難,雖然她有股要衝天的怒氣,依然隱忍著,不想當面發作。女兒是她生的,她當然明白她的個性,她相信詠青只是一時的迷惑,只要好好勸她,她一定會聽進去的。「詠青!聽媽媽的話,千萬不要再去找那個什麼沈暮容,你年紀小不懂得看人,他那種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學無術,只會花言巧語欺騙小女生的人,你別傻乎乎的被他欺瞞了還不自知!」
「媽!您不瞭解,他真的是個好人!他從來就沒有欺騙過我,我真,您要相信我說的話,我保證他絕對值得信賴,他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人!」
「詠青!」宋母沒想到她依然執迷不悟,終於扳起臉孔。「你連媽媽說的話也懷疑嗎?媽媽的社會歷練比你多,比你會判斷人,那個沈慕容決非善類。我不許你再去接近他!」
「是啊!詠青,媽說的話一定有她的道理,你該聽聽媽媽的才對。」宋家大姐接口道。
宋詠青用力地搖著頭,她剛毅地道:「不要拿外表去評斷他,或許他不羈的外貌很難引起你們的共鳴,不能博得你們的認可,但是只要你們試者跟他相處,你們一定會發覺他是個好人。」
「詠青,假設你說的是真話,也假設他的人品如你所說,如你所料,但又如何?一個年紀足以當你父親的人,你怎麼可能喜歡上他?你自己仔細用腦子分析,你根本不是真心愛他,你只不過是一時被他所迷惑。二姐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等你經過一番歷練後,再回頭想想這一切,你一定會窩在棉被裡大笑個三天三夜,笑自己當初怎麼那麼笨,會喜歡這麼個中年人。」宋家二姐開口說著。
「你們為什麼不去認同他好的一面,卻老是攻擊他呢?他年紀雖然足以當我父親,但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們心意相通。我們能彼此相互吸引,有了這些就足夠了!再說,我一生裡能有幾次機會去碰上與我契合的人?既然已經讓我遇上,我不會毫無理由就捨棄,更不會讓自己活在追悔裡!」宋詠青不甘示弱地回擊二姐。
宋家人被宋詠青說話的語氣給震懾住,個個面面相覷。
「你姐姐們是在跟你講道理,是在分析利害關係,不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宋母忿忿地嚷道。
「我知道你們全是為我好,但也請你們尊重我的選擇,讓我決定自己的未來好嗎?」
宋母,宋家二個姐姐全支著額頭,揉按著太陽穴。生活在一起二十年,從來不知道宋詠青居然如此執拗,以前的她柔弱的像只小綿羊,尤其對長輩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如今卻像換個人似的,令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會是她。
不發一語悶坐在一旁的宋父,威嚴的臉龐更加不可親近。他皺起眉頭,字字冰冷道:「你既然是我的女兒,我們做父母的就不會坐視不管,任你自生自滅。現在你是被愛情沖昏頭,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的直往裡頭跳,我們能不拉你一把嗎?據我所知、他只是個落拓畫匠、根本沒有任何名氣。他曾經有過失敗的婚姻。他的經濟來源幾乎全得仰仗她唯一的女兒,要是哪一天呀的女兒嫁出去,無法照顧到娘家,那沈暮容吃什麼?說得明白些,他的畫有人欣賞嗎?他的畫能賣錢嗎?他能夠養家餬口嗎?我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女兒終日為三餐苦惱嗎?你該聽過貧賤夫妻百事哀,到那時候你們會有痛苦,會有悲哀,會有爭吵。當你們忍無可忍時,還不是一樣會分手。既然已經是明知的事實,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理由眼睜睜的看著我女兒痛苦,你也沒有理由去浪費自己的青春!」宋父鏗鏘有力地說。
「爸!別想得那麼現實、那麼悲觀;更何況我有信心,沈暮容一定會成功,他會成為舉世皆知的名畫家。」
「是嗎?」宋父冷笑一聲。「那我就等等,就等他功成名就!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你再來跟我談他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貝爾莎對一臉陰鬱的莫巖扉顫慄地問,她微微顫抖的手拿著一封莫巖扉的辭職信。
「沒什麼大下了,辭職而已,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莫巖扉艱辛地開口道。
「我不懂,你明明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據我所知,你一向非常重視這份工作。」
「不錯!我是很珍惜這份工作,它的確帶給我很大的滿足感;不過今非昔比,一切與往常不一樣了,我也是經過再三考慮之後,才做這個決定。」
「我不同意!以公司立場來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失去你,對旭日將是個嚴重的損失。」貝爾莎將辭呈遞回給他,搖著頭堅決地道。
「爾莎,」莫巖扉表情凝肅,口氣有些僵硬:「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決定的事任誰都無法更改!」
「包括我嗎?真的連我也沒有辦法留住你嗎?」貝爾莎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走向他。
「爾莎,別把感情跟上作混為一談。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別為難我,讓我離開。」莫巖扉放下身段,軟聲軟氣地要求。
「我沒有公私不分,是你自己將它混為一談。你有什麼困難,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尋找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你這種悶聲不響、率性而為的舉動,於公於私我都無法接受你這份辭呈。」貝爾莎嚷道。
莫巖扉被逼急了,脫口而出:「當一個人的自尊被踩在腳底下時,那種難堪的心情是你表遠無法體會的!」
「夠了!夠了!」貝爾莎搗住耳朵不願再聽,蒼白的臉上有股欲哭無淚的表情;我知道你想離開旭日的原因了。你禁不起有人在背後說你是企業家貝啟弘女兒的男朋友!」貝爾莎沮喪地跌坐在沙發上。「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別人的話?你是我的男朋友,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別人更會時時提醒你,如果你這麼在意這些話,你將會一輩子痛苦不堪,現在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打破你的心理障礙,那就是繼續留在旭日,用你的能力來證明一切,來塞住大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