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寂寞難賣 劉芝妏
「妳寂寞嗎?」
曾經,有個三分熟的朋友這麼問我。
我?
「當然會呀。」那時,身邊沒伴的我很直接的這麼回答。「我想,很少人會不曾感受過寂寞的滋味吧。」
她點點頭,似乎頗能認同。
可我又接著說了。
「但其實自己一個人的感覺也很不賴耶,至少,行動自由,上哪兒都不需要獲得別人的同意,更重要的一點是,選台器是握在自己手中,愛看哪台就看哪台,不必搶。」對我這種沒電視看,生命就變成黑白色的狂熱份子而言,擁有選台器的掌控權,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呀!
三分熟的朋友似懂非懂的看著我,大概無法理解為何選台器能跟寂寞劃上等號吧。
寂寞這玩意兒就像空氣中的氧,無所不在,卻總能牽動一個人的情緒,若沒有別的目標來分散注意力,很容易就一頭栽進谷底。
曾認識一個朋友,縱使,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他,卻常常在三更半夜時CALL我,天南地北,什麼都聊;當然,最常聊的就是她的感情點滴,有幾次我甚至貼著話筒睡倒在床上,好久一段時間後,微驚醒,電話線另一端的她竟未察覺,仍舊講得起勁。
……!!!
我寂寞嗎?
坦白說,大半的時候,我都蠻能融入在寂寞的ㄎㄚ。ㄎㄚ裡;就一個人,看電視、看片子、在屋子裡打溜、替自己泡杯熱飲,什麼叫寂寞呀?光這些瑣事就令我忙死囉。
妳呢?寂寞嗎?
前些時候豪雨不斷,下得我心都涼了,瞪著窗外的雷電交加,雨勢強勁得像是要淹了陸地,那種感覺很震憾。
接連幾天,電視新聞裡幾乎全都是水鄉澤國的畫面,心裡的驚悚無法言喻,偶爾總會透過玻璃窗望向灰濛濛的遠方,深怕雷雨下得又快又猛,台灣這小小一片的土地哪撐得過水神肆虐呀,萬一一個不小心,大家都成了海王子或是海公主……雨下得大,心裡的憂忡始終未停。
想太多,離題太遠,是我最近常犯的毛病,總之,現在只想說一句。
希望大家都平安!
第一章
熱!
隨著飛快的節奏,劉品嫣狂猛的舞動身軀,汗水不停的從額際、髮絲滲出,她挺胸昂首,像是要甩掉全身束縛般忘我投入,晶瑩的汗珠順著膚白肌嫩的誘人孔溝滑下,沁濕了胸前的輕薄衣料。
嘶!
冷不防的抽氣聲在她身後泛起,接著是一股熱氣,從人體所散發出來的熱氣和著嗆鼻的汗味直撲向她的感官,如影隨形的異味揮之不去,擺明了就是衝著她而來的,令她心頭微惱。
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竟敢這麼貼近她?
紅唇勾揚、媚笑盈眸,一扭腰,身肜靈活的她轉了個圈,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那漸漸貼近的炙熱軀體,捕捉到那張陌生的臉孔裡散發出濃濃的情慾,她的心裡浮起了不屑的嘲弄。
小小的舞池擠進一堆人扭呀扭,熱氣都足以蒸熟一顆蛋了,他還想靠這麼近,幹麼,想揩油也不是這麼猴急法吧?!
「呼!」
聽進男人粗喘的混濁氣息,眼角更瞥見男人的目不轉睛,清脆的嬌笑串串流洩,她嬌媚的伸指畫向雙乳問的凹槽,再將沾濕的指腹移到唇畔,粉紅色的舌尖輕吮著汗漬,輕易地勾勒出那抹動人的性感。
「呼呼!」
她笑了。
「怎麼,喘這麼用力,沒體力了?」笑眉一勾,又逗得他粗喘連連,眼神更是灼熱異常。
「妳真辣!」
「哈哈。」
「他們果然沒騙我,只要跟妳來上一段……舞,嘖嘖,全身就會像被火燙到熟了……」
「是嗎?」不以為意的輕哼,又是一串恣意的嬌笑揚起。
「別再笑得這麼淫了。」
「你不愛聽?」媚笑更顯。
蛇般的妖嬈身形在極度敏感的腰桿邊游移,飛舞的髮絲不時地滑掃過他不住鼓動的雙頰,微熱且急喘的氣息吹拂過他的鼻梢,在一段勁舞後,男人止不住骨骸裡狂湧而出的衝動了。
「愛,愛死了;哪個男人逃得過妳這笑聲呀?呼呼,妳的笑聲讓我想要好好愛妳!」雙臂微仰,趁著舞曲的音律上揚迅速移位,男人不安份的將雙手往她的翹臀後方按下,以圖讓炙烈悸動的下身能獲得更緊貼的舒坦與解放。「呼……妳有感覺到了嗎?」
她一聲嬌嗔,小蠻腰奮力一扭,震開了男人不安好心的企圖,也完全拉開了兩個身軀的貼合。
「想玩火?小心燙傷呀你。」真令人作嘔的傢伙。
男人訕笑卻不見惱意,不屈不撓的將熱燙的身子跟上去,透著汗氣的雙軀又是--陣黏膩難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
「是嗎?」這麼老套的詞,虧他還拿出來獻寶。
「妳,不熱呀?」
「好熱,當然熱呀。」笑嘻嘻的滑開身子,似有意、又似無心地讓那帶著慾望的大手滑了個空。
突襲再次失利,男人略略失去了耐性,眼眸著火,欲唇無法捕捉到那綻笑的芳唇,只得順勢貼近她的耳畔。
「要不要?」
「要。」她沒裝聽不懂。
他聞言狂喜,倏地停住舞步。
「真的?別騙我喔,」
「騙你幹麼?我想死嘍!」
她的回應鼓舞了尚有些不確定的男人,見獵物似乎首肯,他興奮的一把擁緊她--纖細卻不見骨的肩膀,粗魯的動作讓她微蹙起彎彎的柳眉,氣息粗喘的男人絲毫沒有察覺,只一味地催促著她離開舞池。
偏她拖拖拉拉的吊他胃口,見他回首催促,玩味卻堅定的水眸定定的打量著他。
「有件事,你得知道。」
「妳說。」他應得很馬虎,情慾焚身,顧不得仍身處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手猴急的想探進她白皙且高聳的酥胸。
現在,就算是她要他上山下海,他也絕無二話;當然,得在事成之後,他才會替她賣命。嘿嘿。
「急什麼呀,聽完了我的話,你再撕我的衣服也不遲呀……呵呵,真這麼迫不及待呀……欸,這衣服花了我好幾千塊買的,撕壞了你可是得賠我唷……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完嘛……」
「妳說呀。」
「我有病。」
病?
「什麼病?」慾火未褪,可是,催促的動作已經和緩了許多。
「AIDS。」
「嗄?」
「我說完啦……哇,真被你撕破了,你要賠我一件衣服喔……」
「妳……」
「怎麼停了?不過是幾千塊錢,真那麼捨不得賠呀……」無辜的水眸眨呀眨,見他真僵住了,她頑心大起,索性直接伸手扯向他的褲頭,卻遭他猛然撥開。
她微笑未褪,恬笑的望著他不但迅速縮手,甚至還很不給她面子的往後退了一步,情慾急滅的雲駭襯上紅潮仍焰的面容,模樣狼狽極了。
「妳剛剛說什麼?」
「A、I、D、S,你沒聽清楚呀?」
「妳……開玩笑的吧?」
「你會開這種玩笑嗎?」她反問。
「可是……」
「你的朋友沒跟你提到?」
他的朋友?
「徐生銘,你不是跟他一塊進來的?」
頓時,疑惑心起,想到了不久前獵艷成功的徐生銘摟著個辣妹離開時,見他與她在舞池狂舞,便對他使了個曖昧卻滿詭異的眼色……冷不防的抽口氣,眼角再瞥見她似笑非笑的靚容,心一悶、一急、一怒,更不是滋味了。
整晚挑來挑去,竟然讓他挑上了這麼一個惹火的愛滋妹?!
更惱的是,原來,小徐也認識她?甚至連她「碰不得」也一清二楚?干,他也未免太不講義氣了,明知道他挑錯獵物,卻連警告都不打聲招呼,逕自爽他的,害他差一點就提槍上陣,白白送死。
「還想要嗎?」笑望著他臉上的五味雜陳,劉品嫣不懷好意的逗著他。「我還好熱呢?」
還要嗎?哼,她以為他覺得自己活膩了不成?
「我有事,先走了。」上山下海,他也要翻出徐生銘來出出氣。
「慢走,呵呵。」劉品嫣雙手撐在後腰,見再次成功的將男人嚇得跌步閃人,粲笑嫣然。
熾烈的霓虹燈依舊閃爍炫目,舞池上的男男女女也依然是舞得忘我,沒人瞧見她粲笑熠熠的眼底隱約浮現出感傷的悵然若失,笑意全失的迷濛杏眸逐漸想起了一個人。
這就是男人……任凝呀任凝,為了這種沒腦子的獸性生物,妳還想再困縛自己多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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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舞跳得很棒,旋扭的身形極為狂野,卻在舉手投足間展現出落落大方的神采;優雅的舞姿仍有份引人遐想的性感,舞曲加快、身影飛旋,這景象會讓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噴出鼻血來。
淺啜著Bye新推出的特調醇酒,這是雷汰齊對那燃著焰火般的嬌媚身影所產生的第一印象。
隨著樂曲的變化,綽約生姿的柔媚身軀半仰,閃爍的霓虹燈光下,沁著汗水的年輕臉龐無遮無掩的教他瞧個正著,霎時,懶洋洋的瞳眸飛掠過--抹不自覺的熱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