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事實都證明了他的猜測——她是個小偷!
瞧她的模樣,好似她真的什麼都沒做,氣得紅通通的臉頰,以及一臉懊惱的神情,似乎是被冤枉了。
「張典紳為什麼要避人耳目,騙警方說他掉了珠寶翡翠?」有了人證畢竟還得有物證,光靠他單方面的推測就定了她的罪,實在有失公乎。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會去問他!」她陡地一陣火大,劈哩啪啦就是一串怒吼,「一個老實的國策顧問會養得起這麼多保鏢?會安裝得了上千萬的防盜警鈴?用你的豬腦袋好好想想吧!」她嗓子都吼啞了。「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她把視線調開,免得自己一時失手殺了他。
台灣是她的夢魘!第一次出任務就失敗,還丟了初吻!第二次相逢又好死不死地被這個大混帳認了出來,還說她是小偷;她又神經失常,連連失利,真的是……
她恨台灣!
「你哪裡也不能去,直到我查出你來去自如的秘密為止。」哈!找到了一個把她留在身邊的好理由了。
「就憑你!」她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
「對,就憑我!」他篤定萬分,輕按了下鈴,立即有人端吃的來。
「我不吃!」她眼睛差點噴火,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有心情吃飯。
「嘿!你都已經貧血了,吃得補一點,下次被人追的時候會跑得更快!」他奚落她,也用很輕蔑的眼神還以顏色。
「你——」她真想將他手裡的湯潑到他臉上。「我說不吃就是不吃!」她往後一靠,瞪著他。
「不吃是吧?」沒關係,他索性放下碗,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她,隨即開始動手脫衣服。
「你幹什麼?」她驚恐地瞪大眼,想撐起身體往後溜,卻被他握住腳踝,輕鬆地拉了回來。
他握住她的腳踝,笑得邪惡萬分,「你敢不吃東西,我就這麼修理你。」他已經脫下了襯衫拋在地上,露出上半身的肌肉。
我的天!裘台蒂瞪著他結實的肌肉,嚇了一大跳!怎麼這個外表看起來斯文俊挺的男人,竟有這等嚇人體魄!怪不得她被他輕輕一扣,就動彈不得。
「好,我吃、我吃!」她妥協,因為她真的全身無力。
「這還差不多。」他咕噥一聲,將她拉起來。
裘台蒂被迫一口接一口地讓他餵著。
「你不穿回衣服?」她吃得很不自在。
他眉一挑,兇惡萬分地說:「再囉唆,我就全身脫光光的伺候你吃飯!」
裘台蒂突然迸出了笑聲,口中的飯菜全噴向他臉上,笑得前仆後仰,樂不可遏!
奇怪,怎麼一想到他脫得光溜溜的身體,竟讓她想笑,她是發什麼神經呀?
他火大地拋下碗,忿忿地擦去臉上的飯菜,那凶狠的模樣又讓她放聲大笑。
「我真是自討苦吃!」他惱火地用力按鈴,要人把食物端走,不餵了!
「到底是誰向你通風報信的?」裘台蒂依舊沒忘記這個小問題,直追到浴室門口,看著他清理自己。
他沒好氣地在鏡中橫了她一眼,瞪著她說:「你怎麼不先告訴我,你進密室裡偷什麼東西?」
算了,拉倒!裘台蒂立即狠狠地回瞪他一眼,翻著白眼踱回臥室,才正打算啟動萬用光環回飯店時,赫然發現一旁有兩尊兵馬俑。
「我的天!」她欣喜萬分,對任何名勝古跡、珍寶都興趣缺缺的她,獨獨青睞這兵馬俑。
「你喜歡?送給你好了。」范凱瑞看見她小女孩似的驚喜表情,忍不住地想逗她。
看她怎麼拖回去!
「我為什麼要收你的東西?」她抬高下巴,表現出慣有的不屑。
「你都打算做小偷了,幹嘛不收?」他邊擦著手邊損她。
「你……」她咬了咬牙。「豬腦袋!」
「多謝。」他哼哼冷笑,存心氣死她,「總比被人家稱為「小偷」好。」
「你——」裘台蒂火大地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真的打算甩他兩巴掌,她咬著牙恨恨地道:「要不是看在你實在沒什麼惡意的份上,我早就一槍斃了你!」她生平頭一次被人家氣得七竅生煙。
范凱瑞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反而故意氣她的用指尖點了點他認為才是豬腦袋的腦袋!
「你呀!」嘖嘖嘖!他一臉的惋惜!「我在救你脫離苦海,好心好意地規勸你,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笨得一點都不明瞭他的苦心。「偷雖然不是什麼大罪惡,」他頓了頓。「如果跟現今社會上的各大刑案比起來,偷點東西好像不算什麼,但是偷竊畢竟是觸犯法律的行為,更何況不屬於你的東西,何必要強行掠奪?偷東西會讓你得到快感嗎?你不覺得它是一生洗不掉的污點,讓你的家人蒙羞,讓他們抬不起頭來嗎?」
「放屁!」
「嘖嘖嘖!」他對她的教養不敢領教!搖著頭,發覺她真的無可救藥。
「你什麼都不瞭解,就只會放屁!」裘台蒂氣得連屁話都出籠了!
「而且偷東西讓你變得很不淑女,毫無修養!」罪名又增加了一條。
裘台蒂簡直忍無可忍!憤然出手,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他猝不及防地痛得彎下了腰,又被她快准猛狠的用力一拐,跌往兩尊立著的兵馬俑!
為了穩住身子,他隨手慌忙一抓,原本打算抓著兵馬俑旁的置物櫃邊緣撐住身體,卻沒想到反而把整個置物櫃往前拉!瞬間乒乒乓乓,櫃內全部的東西全傾倒了下來,摔得一地都是,兩尊兵馬俑亦無法倖免於難。
「我的天!」范凱瑞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著碎裂滿地的寶物,隨即狠狠地瞪向裘台蒂。
他一個反手,在她逃開之前將她拉進懷裡,威脅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工夫才弄到這兩尊兵馬俑?」
「神經病!哪有人將兵馬俑放在房裡的?」
她沒有道歉反而譏諷他,讓他頭頂差點冒出火苗!
「你相不相信我會把你從這裡丟下去!」范凱瑞咬著牙忍痛爬起,抱起她的身子,作勢要把她丟出窗外。
「你敢!」她瞪著他。
「我當然不敢。」他嘿嘿冷笑,兩手卻已經平舉,打算隨時鬆手。
「你敢!」裘台蒂簡直嚇壞了!逞強的吼著,手卻已死命地摟著他的脖子。
「再見!」他佯裝打算放開手。
「不可以!」裘台蒂哇哇大叫地更加用力摟住他!
「你不是說我不敢嗎?」事實上他是真的不敢。
裘台蒂臉色發青地朝著他猛點頭,「你敢、你敢!」她喘著氣,嚇得魂不附體。
「那我更該試試!」他壞壞一笑,說著又伸直了手臂,發覺這樣逗她挺好玩的。
「啊!放手!」發覺自己又被他抱離欄杆外,她嚇壞的嚷著要他放手。
「好!我放!」他作勢要將她丟出。
裘台蒂又嚇得驚聲尖叫,「我說的放手不是這種放手!」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槍斃了他!
「誰教你不說清楚!」他責怪她,好像這完全是她的錯。「我還差點聽話真的放手呢!」
眼見教訓夠本了,他才把她丟回床上,但一瞥見滿地的碎物,他的心又疼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全是我的心血!」他惋惜道,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狠!「不要說我花了多少錢,單單為了收購這些東西,我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你看!」他拿起一塊碎瓷、一片破盤互相碰撞,發出鏗鏘的聲音。「全毀在你手裡了!」
把罪過全往她身上推,他到底要不要臉?
「我管你花了幾隻牛、幾隻老虎的力氣買這些東西,摔碎了活該!」
「你——」他剛剛應該真的鬆手才對!
「哼!」她意猶未盡,不怕死的輕蔑地瞄著他。「搞不懂你花這麼多錢買兩尊沒用的泥人回來做什麼?替你守墳嗎?」
「泥人?!」他淒厲狂喊。她的嘴巴真是惡毒!「你再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就教它們兩個陪你一起下葬!」他生氣地比著地上的兵馬俑,氣得差點捏死她!
「呵呵……」裘台蒂故意將他惹得火冒三丈。「什麼收藏家?我看稱之為盜墓者、竊賓狂還差不多!」
「你——」他氣得雙手發抖。
「就是有你們這種人,那些盜墓者才會這麼猖獗!」她故意火上加油。「秦始皇才會不得安寧!所以天下才會愈來愈亂!」她繼續強詞奪理,管他合不合邏輯。
「裘台蒂!」他警告地伸出了雙手。「起碼我不是個小偷!」他眼角帶恨地瞄著她。
「哦!」她恍然大悟。「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地方,專門利用我們這些「小偷」幫你們這種人偷東西,再冠冕堂皇地指著我們的鼻子罵小偷,我們哪鬥得過你們這種人!」真爽,狠狠地馬了回來。
「裘台蒂!」他猛然大吼,簡直氣得半死。
他愈生氣,她就笑得愈開心。
「起碼我還有付錢!」他氣得口不擇言,用手比畫著敷鈔票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