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天很喜歡我,他會給我幸福的。」
「你這根本是在自欺欺人,那個紈褲子弟哪個姑娘她不喜歡?沒錯,展洛看來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但至少沒他那麼下流至少當展洛決定為一個女孩子付出感情時,便專情得義無反顧,你不會看不出來,如果他也和段雲天同個德行的話,也不需落得今天這般狼狽、淒慘、痛苦。」
「我對他已經不再存有任何感情了。」
「屁話!」魯冰氣炸了,說:「感情這種事情騙得了自己一輩子嗎?你不喜歡展洛會把自己弄得這麼淒慘?你不喜歡展洛,會認不清是狠是虎,嫁給段雲天那無賴?」
「不要,不要逼我,不要——」凌夢蝶傷心欲絕,撫案放聲痛哭。
「我沒有逼你,如果這也算是逼的話,希望能通你趕快清醒,免得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魯冰不忍再苛責,語重心長說:「女人的一生能追求些什麼?不就是希望有個美滿幸福的婚姻。一個人在一生裡,又有幾回的真愛,能夠珍惜把握?一次就夠了,只要能有一次的真愛,就沒白活了,也許這一次將是你生命裡,最後唯一的一次;錯過了他,你將再也沒有機會了。」
凌夢蝶茫然了。難道真愛全是這般折磨人,使人心病嗎?也許這份真愛,將只是日後永遠折磨她的回憶。
「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希望你能多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清醒地想想,別因為自己錯誤的抉擇,而造成兩個人日後永無止境的悔恨與痛苦。」魯冰臨走前,突然露出神秘的笑意,說:「忘了告訴你,有個算命的說,展洛會在一個月後,抬著花轎,風風光光的來迎親,聽說這算命是鐵口直斷活神仙,奇準無比,如果沒錯的話,你是注定非嫁給展洛不可,想躲都躲不掉。」
活神仙!?不就是聶曉昭嗎?魯冰還真期望能靈驗。
凌夢蝶茫鐵一個困靠重重且已心灰意冷的感情,能再激起任何的奇跡嗎?
真愛,竟是那般靠以擁抱!
段清風數目前,已安排出城辦事,壓根兒就不知道兒子段雲天邀宴凌夢蝶之事。
見父親出府,段雲天樂不可支,急忙喚來四人大轎措往凌府。
凌挺仁早被這樁高攀的婚事沖昏了頭,見段家無故延緩婚期,自然樂見這好。倆口子有見面培養感情的機會,本就無意隨往,然而這教凌秋霜如何放心得心。
「夢蝶早晚是段家的媳婦,有什麼好擔心的。」凌挺仁不悅。
「可是——」凌秋霜依然不放心。
「段家在咱們杭州是有頭有臉大戶人家,人家肯請夢蝶過府陪罪已經給足了我們的面子,段老爺子又是個為人正派的大善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說不定段老爺子也是希望籍這機會讓他們彼此瞭解,你跟去豈不礙眼。」
凌秋霜儘管憂心,仍是拗不過凌挺仁昏了頭的決定,只有叮嚀隨侍的紫娟用心照顧小姐。
然而,竟不知這主僕兩人,已漸走入段雲天所布下的陷階……
進了段府後,段雲天早囑咐了幾名丫環熱情纏住紫娟,並放條中下了迷藥。宴席未開,她已昏迷得不省人事。
原本是個清朗的天氣,竟莫名下起滂論大雨……
不見段清風,只有段雲天大獻慇勤的招待。
「我爹不巧有事,交代我要好好招待凌小姐。」段雲天如是解釋。
見段老爺子不在府內,凌夢蝶不想與段雲天獨處,忙喚紫娟欲告辭。
「凌小姐,你就這麼走了,恐怕我爹責怪我不懂招待,而且外頭雨勢嚇人,你既然來了,就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待雨歇了,再派人將你送回府。」段雲天一副誠懇地挽留。
這場雨什麼時候不好下,偏挑這時候來惱人,凌夢蝶百般無奈,勉為其靠留下。
席間,段雲天換了一個人似的誠懇,及彬彬有禮的招待,令她消解了不願與段雲天相處的戒心與尷化。「凌小姐,昔日有冒犯得罪之處,請多原諒。」段雲天誠懇致歉。
凌夢蝶只是回個淡然笑意。要她不介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件事我很納悶,你和魯冰早訂有婚約,而且她是個活潑俏麗的姑娘,為什麼你捨得放棄她,而……」
轉向自己提親?凌夢蝶困惑。
「她確實是個俏麗的姑娘,但是她任性、刁蠻,怕日後和她處不來,所以她反對這門親事,我也不敢強求。」段雲天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魯冰,「其實,在廟裡見了你一面後,我就被你脫俗的美麗及高雅的氣質所吸引,我是那麼深信,以為是菩薩冥冥中安排我們邂逅,且注定你將會屬敵我的,沒想你的美麗,卻讓我忘情失態地對你做出該死的冒犯、不敬的舉動,事後他受自責、內疚的折磨。」
多麼動聽、感人嗎!可夢蝶聽得只覺渾身不自在,實在不想看他那豐富多變的表情。
「雖然對你的冒犯,讓我不敢奢望能娶到你這麼美麗的女子,但我還是在菩薩面前許下對你的承諾,如果我段雲天得幸能娶你為妻,必會用一生的愛來疼愛、呵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直到天荒地老。」
哦!再聽下去,凌夢蝶肯定酒未喝人先醉——想吐!
「也許是對你的日夜思念,及我的虔誠感動了菩薩,我是那麼驚喜、感動,你終法肯嫁給我,雖然我知道,那是展洛給你的無情、絕望的打擊,但我相信我對你深情不悔的愛,會幫你撫平所受的創傷。」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凌夢蝶一陣抽痛。
該死!這場雨何時能停哪?
管家溫了壺酒出來,對段雲天使了陰邪的眼,隨即退去,暗示已擺手紫娟那丫環。
「凌小姐,雖然我爹延緩了我們的婚期,但我相信命運已將我緊緊連繫在一起,這杯薄酒聊表我對你一片真誠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絕。」段雲天慇勤為她斟酒。
一杯小酒就能代表真誠心意,這心意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凌夢蝶雖然喝了酒,並不表示已接受他虛偽的誠意。
只是幾杯酒下來,卻教凌夢蝶驚慌暗叫不對勁,她開始感到頭昏眼花,全身疲軟無力。
天哪!是段雲天那無賴,下流的使詐,但是當她驚駭發覺時,已全無反抗的能力。
「紫娟,紫娟……」她喘息無力催喚。
她不曉得段雲天對她打什麼壞主意,昏沉裡只見段雲天面露淫笑,遣了幾名瘴頭鼠目的家丁將她扶進客房,家丁急忙退去後,只見段雲天鎖門,不懷好意,步步向她逼近,她驚恐想逃,但是怎麼也使不上力……
天哪!他到底想幹什麼?誰來救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凌夢蝶虛脫無力。
「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而我又等不及心裡迫切想給你我的愛,不如趁我爹不在,讓我好好疼愛你——」段雲天邊脫去衣服,逼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凌夢蝶。
「你不要亂來,求求你放我走,求求你——」凌夢蝶驚駭,無助哀求。
「放你走,我段雲天要的姑娘從就沒有得不到的,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我會比展洛更加疼愛你的,哈!哈——」段雲天放浪的狂笑,奪走凌夢蝶驚駭的魂魄。
「不要,不要——」凌夢蝶無力的吶喊、嘶吼。
正當段雲天大膽探手想脫去凌夢蝶衣服的危急之際,憤怒的撞門聲,嚇得段雲天險些掉了魂。
是因雨折返的段清風……
「爹,事情不是你所想像那樣,只因凌小姐不勝酒力,所以孩兒……」段雲天慌張忙解釋。
「畜牲!」段清風勃然大怒,重重的巴掌,捆得段雲天連栽幾個觔斗。
段清風聽不進兒子一派胡言解釋,當下請來家法,將兒子打得皮開肉綻。
待凌夢蝶神智清醒過後,段清風押著為非作歹的兒子,護送驚魂未定的凌夢蝶,愧疚地上凌府請罪。
「凌兄,我段家家門不幸,出了這個為非作歹的畜牲,實在不敢再高攀貴府這門親,為了對你女兒有個交代,我即刻將這畜牲,送官府嚴辦!」
「段兄言重了,段公子年輕不懂事,何須如此斷送他的前途?」女兒吃了虧,凌挺仁居然連討個公道都不敢。
凌挺仁不但沒理直氣壯替女兒討回公道,居然還為這門親事就這麼砸了,扼腕暗歎無奈——什麼父親嘛!傷心欲絕的凌夢蝶,又因展洛帶給她的創痛,使得她對生命徹底絕望,幾次企圖了斷線生,章及時被家人發現,才不致造成悲慘憾事。
展洛啊!展洛,凌秋霜知道,此刻能將女兒從痛苦的深淵裡救出來的,唯有展洛。
第十章
凌夢蝶險遭玷污,惹怒了展洛,且在魯冰憤恨不平的煽點火下,失去理智,狂怒奔進段家,想殺色膽包天的段雲天。
「展洛,今天這畜牲幹了這喪盡天良的醜事,你要如何處置他,小老兒毫無怨言,但求留他個全屍,好讓我帶他去見他地下的減」段清風傷心欲絕,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