瓅菁的酸甜苦辣談
頂著特大黑眼圈和快散了的骨頭,面有菜色的瓅菁終於寫完這本多災多難的稿子……
瓅菁衷心希望這本一波三折的可憐稿子能夠過關,屆時瓅菁一定會高興得涕泗縱橫,大聲的吶喊——我出運了!
這本稿子究竟有什麼可怕的,能讓瓅菁又愛又恨呢?
話說瓅菁在一月中旬時,與咱們聲音如黃鶯出谷的育貞小姐通過電話後,便決定將原本比較灑狗血和不討喜的劇情整個修改掉,而瓅菁也答應會在二月十日前寄出稿子。
但也許是太歲當頭(呃……不小心透露自己的年齡了!),在喜氣洋洋的大年初二時,瓅菁好心地將電腦借給剛學電腦的外甥女使用,但天才的她不僅把瓅菁的電腦給搞得中了病毒,還將電腦中所有的Word檔殺掉,可想而知的,這本可憐的稿子也因此而消失無蹤!
當時,瓅菁除了怒髮衝冠和猛捶心肝之外,又能對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如何?
雖然,瓅菁是很想扁她一頓外加狂吼她幾聲,但她都可憐兮兮的跑來自首了,而且粉頰還掛著兩串晶瑩的淚水,瓅菁除了暗自咬牙切齒並躲在棉被中偷偷哭泣,也只能沒日沒夜的趕稿和埋怨蒼天。
幸好這陣子瓅菁賦閒在家,尚未有他職,否則真不曉得這本稿子要到民國幾年才能完稿。
總之,今年的過年對於瓅菁而言毫無年味可言,除了腰、背、手腕酸痛外,另一個「大獎」是靈魂之窗紅腫乾澀!
有鑒於此,瓅菁從那日起,只要寫稿必定備份,以免類似的悲慘恐怖事件再次發生。
酸甜苦辣甘苦談,下回見!
第1章(1)
「咳咳咳……」
寒風刺骨、冷鋒來襲的午後,向自家公司請了病假,趕到醫院掛號的董立葶捂著嘴用力的咳著。
一直自詡為健康寶寶的董立葶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頭昏眼花、咳嗽、流鼻水、喉嚨痛了一個月還未痊癒的時候。
其實這次感染流行性感冒真的不是她的錯!
試想有哪個人能習慣昨天才出大太陽,今天氣溫便急遽下降十餘度,而且是狂風驟雨再加上又濕又冷的鬼天氣?
更何況生活環境的空氣品質不佳,滿街車子排放的廢氣、父親大人開會時呼出的烏煙瘴氣,以及他罵人時噴出的差點令人窒息的毒氣,饒是她這種健康寶寶也會感染上超級病毒,而且到現在已經病了三十二天還未痊癒!
「哈——哈——哈啾!」
鼻子發癢、心情郁卒到極點的董立葶及時掏出面紙,摀住隨噴嚏而出的液體,而愛美的她也隨手拿出皮包中的化妝鏡,開始顧影自憐起來。
天啊!無時不美的她何時變成了鏡中這個白著一張臉、披頭散髮的貞子?向來美麗大方的她怎麼會變成一個邋裡邋遢的醜女人?
天呀!她這種鬼樣子若被愛慕她的男人瞧見,那麼她漂亮美麗、無人能及的形象不就毀於一旦?
哦,不!
正值青春年華,桃花正朵朵盛開的她,絕對不能讓這種悲慘的事情發生,要不然交上有錢人、當貴婦的夢想便會落空,她偉大的志向也就全部泡湯,人生也會變得黑暗!
「天理何在?天啊!我的感冒為什麼會沒完沒了?」嗚……她不要一天到晚拿著面紙「包水餃」啦!
星眸佈滿血絲,鼻水永遠擤不完的董立葶忍不住對著陰暗灰蒙的天空發出不平之鳴。心情惡劣的她無視路人的側目,完全沉浸在自憐的情緒中。
「咳咳咳……」
一股冷到骨子裡的狂風又讓董立葶咳了起來,而喉嚨不舒服到極點的她,索性蹲在路邊一輛銀色法拉利旁沒天沒地的狂咳了起來。
而在她以為肺快要被咳破了時,發癢的喉嚨終於沒再作怪,涕淚齊飆的她瞇著眼摸索著皮包中的面紙,準備處理鼻中穢物之時,才赫然發現面紙全被她用光了!
這可不得了了,總不能要愛美的她就這樣走至還有三分鐘路程的醫院吧?要她這麼不衛生的頂著這種面容走至醫院,不如買塊豆腐撞死比較快!
嗯……她何不趁四下無人、沒人注意她的現在盡情的「清倉」?
反正這種寒風刺骨的鬼天氣,路上也沒幾個行人,街道上也沒看見警察伯伯在巡邏,倘若趁此時將口鼻中的穢物釋放出來,應該沒人會瞧見才對,但……她該在哪裡清倉才好呢?
週遭沒看見半個垃圾桶……要不然,就在這輛銀色法拉利的後面清倉好了!
她選中這輛銀色法拉利也算是車主祖上積德,要不她這種漂亮嫵媚的女子怎麼會破壞形象、冒著觸犯法律的危險,在這輛令人嫉妒的法拉利旁放肆的大清倉?
趁著沒人看見,董立葶走到車後,彎著腰開始狂咳、狂吐了起來。
呼!清倉後的感覺實在暢快呀,不過喉嚨還是癢得受不了,那……那再來一次好了!
「咳咳咳……」
撫著胸口,董立葶暢快地將口鼻中的穢物清出之後才猛地察覺,自己竟把穢物吐在一雙晶亮耀眼的皮鞋上——
頓時,董立葶摀住唇瓣,整個人僵硬如化石!
糟糕,這下糗大了,她該如何面對這雙鞋子的主人?
到醫院探望了一位入院開刀的長輩後,正欲取車離去的唐昊卻無故惹了一身的酸臭味。
他作夢也沒想到,人文素養皆在水準之上的大台北地區,竟有這種不衛生的女人蹲在他愛車後大吐特吐,而更過分的是這個邋遢女人還將那種骯髒的東西吐在他剛買的皮鞋上!
「搞什麼鬼?」
忍住噁心欲吐之感,唐昊皺著好看的濃眉,縮回長腿、甩掉鞋上的穢物怒喝著。
「小姐,你這樣會不會太超過了點?」向來注重衛生清潔的他不悅地出聲斥責她。
聽到他的話,滿心羞愧的董立葶恨不得能挖個地洞立刻鑽進去,理虧的她低垂著頭沒臉面對他。
蒼天可監,她真的不是故意吐在他的鞋子上,要怪只能怪這種冷風亂吹的鬼天氣,才會將穢物吹到他鞋子上。
「沒想到在台北,我還會見鬼的碰到你這種隨地亂吐的女人!」
自認倒霉之餘,不悅的唐昊掀開薄唇數落著這個在台北都會區還能僥倖存活的不衛生「村姑」。
低垂螓首的董立葶努力表現出抱歉的樣子,忍著氣不發一語。
不是只有這個碎碎念的男人倒霉,她也很倒霉好不好?
她又不是故意的,更何況她也找了輛法拉利來遮掩她的不雅舉動啦!哪知道第一次這麼做便被人撞見,還被一個愛碎碎念的男人奚落了半天!
見她沉默以對,愛乾淨的唐昊打開車門,拿出一疊面紙拭去了鞋上殘留的穢物。而後不悅的他以黑亮好看的雙眸檢視著愛車,他銳利的眸光定在車門邊及後車輪上,剎那間,他黑亮的瞳眸憤怒地瞇了起來。
「弄髒我的鞋子就算了,你居然還弄髒我的愛車!」愛車如命的唐昊怒氣沖沖地大吼。
他實在無法容忍受這輛才出廠沒幾天的新車遭人這樣蹂躪,見鬼的!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瘟神?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惡劣到極點,還骯髒到令人覺得噁心?」無法忍受新車被弄髒,唐昊又抽出一疊面紙拭擦車子。
而原本在一旁強捺著性子的董立葶終於也按捺不住了,存在於她心中的悔意在眼前這個男子的碎碎念下化為烏有。
「你念夠了沒,能不能有點風度?」抬起滿佈慍色的玉容,董立葶已不打算說抱歉。
她都已經認錯了,這個臉色臭得沒人可比的男人還想怎麼樣?
「做錯事的人還這麼囂張?」唐昊認為有理可以走遍天下,無理便會寸步難行。
「我只不過是因為傷風感冒才會這樣,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我是做錯事沒錯,可是你也沒必要這麼得理不饒人吧!」
瞪了經過的路人一眼後,董立葶才板著臉對他說。
從沒被人這樣指責過的她覺得臉上無光,尤其是他長得還算不錯,這更是讓她自覺顏面盡失。
「小姐,你弄髒我的新鞋,還把我的新車吐得亂七八糟,你難道沒有一絲歉意,一點也不覺得慚愧?」
在公司發號施令慣了的唐昊從沒遇過如此頑劣又死不認錯的女人。
「當然有,不過在你像個歐巴桑一樣的碎碎念、嘮嘮叨叨之後,我的歉意就蕩然無存了。」董立葶假笑著對他說。
「你……說我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唐昊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壞脾氣的他克制著自己快要爆發的怒氣。
仰看著臉色鐵青的唐昊,董立葶蓄意綻放美麗卻惡毒的笑容。
哈!有人耳背,她樂意當錄放音機再說一次!
「我說你碎碎念、嘮嘮叨叨、口水多過茶,非但不是個禮讓淑女的紳士,反倒像個愛跟人斤斤計較、龜毛的歐巴桑!」董立葶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打算氣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