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瑟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喝醉了。」
才一杯酒就能把他灌醉?他不相信!可是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和她爭論。他心忖,整夜都沒有回家,安琪兒肯定擔心死了。
他扣好鈕扣,就要下床離開。
羅安瑟也不去阻止他,冷眼旁觀他打開門,消失在玄關的轉角處。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再過不久就可以驗收成果,現在就大發慈悲讓他做做臨死前的掙扎罷!
閻邢啊閻邢!你能快活也就只有現在了。
她拿出抽屜裡的V8攝錄影機,抽出帶子,把它裝在一個牛皮紙袋中。
看著手中的證據,心裡的得意愈來愈強烈。
她大笑了起來。
由於一路上的車況異常順利,沒有碰上塞車、紅燈,或是惱人的路檢,所以閻邢很快就回到位於市中心的社區大樓。
「安琪兒?」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
在窗外的陽光洗禮下,安琪兒屈著身子躺在沙發上,姣好的臉龐沐浴在溫和的陽光當中。
閻邢走過去,又憐惜又心疼地看著她。他想,她一定在這裡等他很久了,最後還是擋不住濃濃的睡意而睡著。
「對不起,安琪兒。我答應昨天要早點回來的——」他在她小巧的耳垂旁輕聲低語。
安琪兒小小的「嗚」了一聲。
閻邢溫柔地將她抱起。「我帶你去房間睡。」
她在他懷中不安分地蠕動一下。
「閻邢?」半睜開眼,她迷惘地看著他。
閻邢對她微微一笑,「你等很久了嗎?對不起,我臨時有事——」
安琪兒搖著頭。「安琪兒好想你呢。安琪兒一個人在家裡很害怕。」
「我抱你回房去睡,否則你在這裡睡是會著涼的。」
安琪兒沒有說話。她很柔順地任由閻邢抱在懷中,黑色的小頭顱就擱在他心口上,讓他抱自己回房。
「好了,你快點睡吧!」閻邢把她放到床上後說道。
安琪兒搖著頭。「不要!」
「為什麼?如果睡眠不充足的話,小心你那一對大熊貓眼又跑出來。」他可是很瞭解她。
安琪兒還是鬧彆扭地不放開他的脖子。
「好吧,你說你要怎麼樣?我今天請假一天陪你,好不好?」他歎口氣妥協道。
「安琪兒要你親安琪兒。」她口吻很是認真。
聽到她這麼說,閻邢反而沉沉地笑了起來。
「安琪兒是說真的!」她噘著嘴唇,有點生氣的叫道。
閻邢仍不把它當作一回事,意欲抽身離開。
但是安琪兒突然把自己的小嘴湊上前去,與他的貼合,生疏且粗魯地摩擦著他的嘴唇。
閻邢從喉嚨深處逸出聲呻吟。
今天的安琪兒有點不一樣,少了些天真爛漫,多了點狂野氣息;他不能說這樣的改變不好,事實上他還有點受寵若驚。
他把身子微微地向她壓去,安琪兒順勢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是當閻邢把他的舌頭放入她的口中時,她心中的顧慮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閻邢溫柔地舔吮著她的唇瓣上會兒含著、一會兒咬啃。她的唇不堪被他如此蹂躪,呈現鮮紅腫脹。
但閻邢仍不理會她從喉嚨裡逸出的輕微抗議,繼續他迷人又掩不住熱情的親密接觸。
安琪兒蹙起兩抹秀眉。她覺得全身發熱,頭昏腦脹得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這種新的體驗還是第一次嘗試,她突然害怕起來,一雙小手捶打著他的背。
閻邢反手一抓,將她的小手鉗制在床上。
火已經燒了起來,現在才說要停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舌尖挑逗似的碰觸她的,寬厚的胸膛則是摩擦著她已然挺立的乳尖。
安琪兒被他吻得快呼吸不過來,只好「嗚嗚」的低吟。
他稍稍的放開她,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燃燒著熊熊的熱情。
「我們做完愛了嗎?」安琪兒微喘著氣低問。
「傻丫頭,這不是做愛。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他反詰。
「潘朵拉說這就是做愛。難道不是?」由她那對翦水眸子不難看出她失望極了。
閻邢溫柔地幫她撥開黏在臉頰上的髻發。「你知道什麼叫做愛嗎?」
安琪兒很興奮的點下頭。「安琪兒知道,安琪兒剛剛就是在做愛。」
閻邢強忍住想大笑的衝動,板起臉孔正經八百的說:「那不是做愛。」
安琪兒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可是潘朵拉沒有騙安琪兒呀!」
「潘朵拉?」
「她說如果安琪兒怕你被別人搶走的話,安琪兒就要跟你做愛才行。她說這樣你就不會離開安琪兒了。可是安琪兒又想,如果有一天安琪兒要回到天堂的話,你要怎麼辦?天堂裡有好多朋友在等安琪兒回去,可是安琪兒又不想離開你,安琪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安琪兒好煩喔,一個腦袋都快爆炸了!」
對了,她是天使,以後勢必要回天堂的!
閻邢不敢去想像那是怎樣的一幅情景,但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一定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絞盡腦汁,該用什麼法子留她下來?用鐵鏈將她綁在床上?還是把她鎖在自己屋裡的地下室?或者乾脆誘騙她,兩人一起逃到天涯海角?不!這些他都做不出來。他愛她,他要她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
那麼他該怎麼做呢?他凝視著懷中的女人。他不想放開她,連一刻都不可以!
「閻邢?」安琪兒輕輕的喚著他。
他不管了!
再次深情地擄獲她的唇。只要能讓她留下來,要他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嗯——」這會兒,安琪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閻邢的攻勢已不像剛才那般粗魯,反而是溫柔地帶著她進出他的嘴,而且還慫恿她和他一起糾纏。
天哪,她幾乎可以感覺自己要飛了起來。
閻邢心想,他總不能這樣一直吻著她吧?
他覺得自己應該行動了。所以他順理成章地把手緩緩往下移。
安琪兒驚呼一聲。
他微微抬頭看她。
「你……你在摸安琪兒!安琪兒已經讓你舔舌頭了,你為什麼還要摸安琪兒呢?而且你剛剛還碰到了安琪兒的茉莉小姐。」
「茉莉小姐?」
她把手覆在右胸上。
「這是茉莉小姐,另一個是寶拉小姐。從來沒有人碰過她們。」她理直氣壯的說。
閻邢差點就要失聲笑起。
「我們已經做愛了!」她非常肯定。
「就那樣?」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別想要有個擁有她的眼睛、自己的頭髮的女兒了。
「你親了安琪兒,也摸了安琪兒的頭髮,剛才也碰到安琪兒的茉莉小姐,這不就是做愛嗎?」
他微歎口氣,很認命的放開她,然後坐起身,雙臂在胸前交叉,臉上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些都是那個叫什麼潘朵拉的人告訴你的?」他問。
「潘朵拉很聰明的。她雖然是惡魔,可是她一點也不壞。」
惡魔?
什麼時候又跑出來一個惡魔了?算了,反正他對她身旁發生的事情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他想,他有那個必要和她溝通、溝通才行!所以他開始了「閻老師」的做愛課程。
「一般來說,親吻、愛撫包括摸頭髮。」
他簡直就像一個父親不厭其煩地對女兒嘮叨:不能讓男人碰你啦,不能讓男人牽你的手,只有我可以牽呀……
而安琪兒則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一天就這樣,兩人躺在床上啥事也沒做的過去了。
翌日,安琪兒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她勉強地睜著迷濛的雙眸,想看清楚自己在哪裡。
呆坐在床上一會兒後,她才恍然記起昨天聽著聽著竟然有點睏了,所以就在閻邢的床上睡著了。
她下意識地摸摸身旁的床墊,發現他並不在床上。眼角的餘光卻瞄到床頭小几上放著一張小卡片。
她拿起來,就著窗外灑進的陽光看清上面潦草的字跡——
安琪兒,我去上班了。今天會早點回來,我保證。
閻邢
安琪兒隨手把卡片一丟,旋即又倒頭躺了下去。她聞著床單,上頭還殘留閻邢的味道。
她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再度沉沉地睡去,直到門鈴突然的響起。
安琪兒嚇了一跳,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她蹦蹦跳跳地跑過客廳,心想一定是閻邢回來了。打開門,正想給他一個熱情的大擁抱時,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的美夢落空,站在門口的是樓下的管理員伯伯。
他手裡拿著一件看似沉甸甸的包裹。
「安琪兒小姐,這是剛剛快遞送過來的。可能是有人要給你,因為上面寫著你的名字。」
安琪兒接了過來。「謝謝。」
伯伯見任務達成後,也就下樓離開了。
安琪兒關上門,轉身來到客廳,打量著手上用黃色牛皮紙袋包得密不透風的包裹。
雖然納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玩意,但還是七手八腳的把它拆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卷帶子。
她把黑色的帶子放入閻邢已經修好的錄放影機中,然後照著機器上一張由閻邢手寫的操作步驟紙條,按下PLAY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