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自己的美色感到驕傲,對自己的嬌媚眷戀不已。
無疑的,她是個天生的尤物,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勾引。她媚媚的一笑,是啦,可能就連上帝也要欣歎她所創造出來的完美藝術品。
門鈴響起了。
她的獵物來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再迅速地整理一下——把睡袍的衣襟開得更低,把腰間的帶子打得更松;一切全是為了讓男人方便看光她的全部,更快的扯脫她的衣物。
她輕移蓮步,扭腰擺臀地走向門口。
嘴角含笑的拉開門,然後倚著門框風情萬種地瞅著面前的男人。
閻邢毫無表情。
「進來呀,我正等著你呢!」她嬌聲嗔道。
「我只是來把話說清楚而已。」
「進來嘛!」羅安瑟拉著他的胳臂,就要往內走。
閻邢不為所動。
羅安瑟心念一動,放開他的手,逕自踅回臥室。她也不必回頭去看閻邢有沒有跟來,反正他一定會跟在身後。
冷笑一聲,他拿她是沒辦法的!
在沒有選擇之下,閻邢只好跟著她走進臥室。反正他把話一說清楚,就立刻走人!
「要喝些什麼嗎?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我調的馬丁尼了。我很久沒調給別人喝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羅安瑟巧笑倩兮地獻著慇勤。
「別岔開話題了。你的言下之意是什麼?」閻邢還是一貫的冷峻。
「討厭,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她靠了過去,把頭擱在他的胳臂上,很溫柔、很溫柔的說:「在這一年,我時常想著你。我沒有再交別的男人,因為惟一能讓我放在心上的只有你而已,閻邢。」
他譏笑一聲,「是嗎?」
羅安瑟雙眸裡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不告而別?為什麼沒有向別人解釋你在婚禮上的行為?為什麼要像做賊心虛似的離開?」他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了——相信我,隨即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我不應該離開你的。」她楚楚可憐。
「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不,一點都不遲。閻邢,我還是愛你,深深的愛著你。我們可以從頭來過,這次我保證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在我們面前。」她口吻急切的說道。
他看著她,搖搖頭。「安瑟,我們不會再有第二次——」
「不,別告訴我你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我無法忍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你的愛!」她眼角已經泛著淚光。「閻邢,求你——」
「來不及了。如果你能早點回來的話,我們可能還有機會,可是現在……我只能對你說很抱歉。」
她俯在他胸膛上,傷心的低泣了起來。
閻邢稍稍的拉開她。「我該走了,安琪兒還在等著我。」
「安琪兒?」她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就是她嗎?就是她奪走我的愛?!告訴我,她是不是趁人之危!趁著我離開你的身邊時、趁著你覺得寂寞時,假裝安慰你然後趁虛而入?」
閻邢臉色難看至極。「我不准你這樣說她。她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女人。」她是他的安琪兒天使。
羅安瑟突兀地溫柔起來。
「閻邢,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是你心目中純真的未婚妻。我真的很想你,還有昔日的美好時光。我不會介意你腳踏兩條船,你可以多個選擇,看看哪個才是你的最愛。」她在他耳鬢廝磨。
閻邢用手背撐開她,口吻冷淡的說:「安琪兒比你純真上一百倍,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非常確定她就是我的最愛。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不,我不相信。難不成你要否認我們以前的相愛嗎?」她聲嘶力竭。
聽到她這麼說,閻邢微歎一口氣。
「沒有錯,我是曾經愛過你——」
「那麼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呢?」
「我跟你說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那些已經發生的事,絕不可能重來一次,讓你我來選擇。」
「但是我們其實還是可以選擇的,只要你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後悔——」
「別再說了!」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深吸一口氣,粗嗄的說道:「你和我已經結束了,安瑟。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談,或者繼續。再見,安瑟。」說完,他意欲轉身就走。
「等一下!」羅安瑟叫住他。
他回頭看她。
「陪我喝最後一杯酒吧!當作是你口中結束的了斷酒。」羅安瑟神情落寞。
閻邢沒有說話。
羅安瑟走到臥室另一邊的小酒吧,很熟練地在水晶杯中調起淡淡的馬丁尼。接著趁背對閻邢時,將藏在袖子口褶縫裡的粉紅色藥包拿出來,下一瞬間,藥性強烈的安眠藥已經倒入閻邢的杯中。
她輕輕搖晃著杯身,看著無色無味的藥粉在琥珀色液體中快速地溶解,嘴角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她早料到他會說什麼話、做什麼舉動,所以早有準備。不,應該要這麼說——她非常不喜歡有人拒絕她,包括他!而且為了自己的幸福,耍一些些的小手段是可以被原諒的,對不對?
她轉身可憐兮兮地面對他。
「一刀兩斷酒。」她說。
閻邢接過水晶杯,凝視著杯中兀自冒著細小氣泡的液體。
喝下去吧,快喝下去!那麼我就可以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地將你推向痛苦的深淵——
羅安瑟不動聲色地看著閻邢將杯緣湊近嘴邊,然後一飲而盡。她狂笑了起來,在心中……
飲完杯中的微甜液體後,閻邢將杯子還給面前的女人。「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當然。」她在心中悶笑得幾乎要打顫。
笨男人,你已經落入我的圈套還不知道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飛得出我的手掌心?哈!
閻邢轉身欲走向門口,可是他的腳開始不聽使喚,在他還來不及理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腦子突然一陣發昏,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毯上。
羅安瑟冷笑地走到他身邊蹲下,潔白的柔美輕拍著他的臉頰。「閻邢呀,美女當前你不吃,偏要喝安眠酒!你太不懂得享受了吧?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是要開膛剖肚地把你的心挖出來玩,還是在你這張女人看了芳心狂喜的俊臉上劃上幾刀……對了,我們乾脆上演一場春宮幽夢算了,給你最心愛的安琪兒瞧瞧你的床上功夫好不好?可是現在呢,我必須先打電話給你的安琪兒天使,告訴她你在這裡過夜才行!」
她在熟睡的閻邢身上上下其手,翻遍他的口袋,最後從西裝外套內層拿出一支手機來。
她快速地按著手機上的功能鍵,找到她想要的電話號碼。在撥電話之前,她對躺在地毯上的男人很無辜的說:「這是你逼我的,我沒有辦法。」
電話響了起來。
安琪兒正在吃黏答答的麥芽糖,一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以為是閻邢打來的,所以也顧不了手上的糖,興匆匆地跑去接電話。
「喂,我是安琪兒,你是閻邢,對不對?安琪兒現在在吃糖果喔,是樓下的伯伯買給安琪兒的。你趕快回來啦,安琪兒留了一點點給你吃喔——」
羅安瑟在電話的另一頭好整以暇地脫著閻邢的衣服。「你是安琪兒?閻邢今天不會回去了。」一聽到是陌生人的聲音,安琪兒蹙起秀眉來。「你是誰?閻邢叫安琪兒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羅安瑟譏笑一聲,「我嘛——你可以叫我羅安瑟,我也是閻邢的女朋友。」
「女朋友?」
「對。他叫我跟你說,他今天不會回去了。」
「可是安琪兒要等他回來修黑盒子呢——安琪兒一個人很無聊,他為什麼不會回來了呢?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呀!安琪兒很乖,安琪兒要等他回來看安琪兒乖不乖。你可不可以叫他趕快回來呀——」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白癡!還是在裝可愛?總而言之,我警告你,不要一直對閻邢糾纏不清。他以前會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離開他而他很寂寞,所以才想找一個女人來排解無聊的。現在我回來了,他沒有必要再和你在一起,你最好識相點趕快離開他,否則後果你自行負責。」羅安瑟態度高傲地對著話筒恐嚇一番。
在另一端的安琪兒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云。要她瞭解這種很無聊的威嚇實在太難了。
所以她很誠實的對羅安瑟說:「安琪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才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反正今天閻邢是不會回去了。你知道嗎?他現在就躺在我懷裡,而且很溫柔的摸著我的頭髮。我們兩人脫光衣服赤裸相見。他剛才還在我耳朵邊說愛我呢!」
一聽到羅安瑟這麼說,安琪兒的心中無由地冒出一把火來。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喊:「安琪兒要閻邢回來!安琪兒不喜歡你!」
「彼此、彼此。閻邢他還說,他不想和你這種小孩子在一起了。他想和你分手,可是又怕你會要死不活的向他哭著尋死,他最受不了了。所以他就叫我跟你說了,說他已經很懶得跟你在一起,叫你死心不要再一直糾纏著他,趕快離開,免得他看了就心煩、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