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通紅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臂膀,反而覺得這個溫暖的箝制愈來愈緊,好像是人為蓄意般,讓我無法掙脫。是我多心了嗎?
就在我深思的這段時間裡,我驚覺自己已經「掛」在他身上。
「子凡,你快點醒來──」我推著他,試著想要喚醒他熟睡的意識,「你醒醒嘛!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要哈你癢了。「我要挾他,子凡最怕癢了!這可是少庭偷偷告訴我的秘密,代價是一盒從日本進口的小糖果。
語聲未歇,子凡終於有了些反應,只見他騰出手來,把我輕輕按下身去。
淡淡的古龍香水夾帶著煙草味隨之傳來,我微張著嘴,他的舌尖立刻長驅而入,與我的交纏著;霎時,我感到一股熱流從小腹湧出,緩緩擴散至胸口不停地盤旋著,我緊緊攀附著他,像觸電般的微顫在全身的每一處活躍著,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全被子凡的氣息給網羅住了。
「媽媽,我──我要去上課,呃──」少庭匆匆忙忙地跑進來,突兀又充滿純真的稚語打破了這個迷幻般的魔咒,我帶著羞色從子凡的懷裡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到,子凡他──他居然是清醒的!
這項事實立刻引來兩片紅霞,我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望著他臉上那朵饒富趣意的笑容,雙頰上的酡紅更加熾熱,彷彿快燒起來似的。
我推開他,飛快地起身,少庭帶著少許壞意的捉狎聲傳來,「媽媽,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看!我把兩隻眼睛都給捂起來了,什麼也沒瞧見。」
少庭的童語惹來子凡的笑聲,我羞得無地自容,繼而轉身瞪著少庭。
這小鬼!雖然他用小手摀住了眼,不過,剛才那一幕卻從他大張的指縫間盡落入眼底,而且他還佯裝出一臉極為無辜的不解模樣──噢!真是氣死人了!
「蔚少庭!」我羞不過,連忙拿怒氣來當擋箭牌,「我都看到你指縫間的眼珠子了,你還想抵賴!」
「有嗎?」少庭連忙拼起指縫間的空隙,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笑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自己有通天眼,可以隔著手掌看到你跟爸爸在做什麼呢!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捂著眼睛都還能夠看得到你們的原因。放心好了,媽媽,下次我一定會改進的,你別不好意思呀!」
少庭的笑容就跟只偷了猩的野貓般賊賊的,真可惡!
「蔚少庭!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看我饒不饒得了你!」我聽得連耳根子都紅了,若不是子凡還緊摟著我,我早就衝上前去修理他的小屁股了。
少庭急急退到門旁,「呃──對了,現在的時間不早了,我若是再不趕快到學校去就會遲到了!爸爸再見!媽媽再見!你們不用出來送我了。」說完,少庭像是一抹來不及捉牢的輕風,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人影。
臨走前,他的小手還蒙在眼睛上呢!
「蔚少庭,你不要跑──」我欲要追上去,想趁機離開子凡溫暖的懷裡。
也許是我的動機太過明顯,竟然被子凡洞悉我的心意,搶先我一步,他將我牢牢箝制在他強而有力的臂膀裡,輕咬著我的耳垂,在我耳邊低語著:「你想要到哪兒去?說!是不是想要避開我?」
出其不意地,他扯下我的絲巾,頸側紅紅藍藍的吻痕立刻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眼前;霎時,羞怯的紅潮使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不敢再直視著他的眼。
「小傻瓜,為什麼要遮著呢?這是我愛你的證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無言以對,他的唇再次印上了昨夜所遺留下來的痕跡,反覆地吸吮著。
一絲呻吟從我嘴裡吐出,我喘息著,開始覺得渾身燥熱,雙腳發軟──
在意識渾噩中,子凡粗重低沉的聲音傳來:「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真想現在就把你給吃了。」
此話一出,如同一盆從頭往下淋的冷水,喚回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一手推開他,在他的懷裡頭掙扎著要起身,「子凡,讓我起來,我還沒送少庭出門呢!」
他敲著我的頭,煞是有趣地看著我:「少庭他已經去上課了,你記得嗎?他剛才還過來跟我們說再見呢!」子凡微笑著,那抹燦爛的笑靨真是迷死人了。
望著他那朵帶有取笑意味的笑容,我氣不過,只好使出我的撒手鑭──一抹壞壞的笑意掛在嘴旁,我悄悄伸出手到他的腰際處,反身壓在他身上,開始搔他的癢,「好啊!你還敢取笑我,看我怎麼對付你!」
被搔癢的子凡反應是很驚人的,而且,還非常的沒有形象。
堂堂「蔚氏」的少總,竟然承受不住我輕輕一搔,以一種十分可笑的姿勢笑倒在冷冷的地板上,整個人就像是只失控的毛毛蟲般,瘋狂地在我身上扭動著,不時還會發出幾抹非人類的怪聲,完全失去了以往那威嚴謹慎的雄姿。
「曉──曉薏,你──你快──快住手,我──我受不──不了──」
「我不知道你支支吾吾的在說些什麼,能不能再說大聲一點呀?」我是故意的,誰教子凡要取笑我呢!
啊!這種能欺侮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我簡直快樂極了。
「你──你這個頑──頑皮的一小鬼──」慘了!他開始掙扎了。
「噢,不可以!你不可以起來。」我急忙用更強大的力量牽制著他,想藉此方法來制止他這種反抗的行為,好讓我可以再繼續欺凌他;畢竟,能欺壓子凡的機會難得,我捨不得就此罷手。
可我再仔細想想,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終究還是敵不過他與生俱來的強壯力氣,不久後,子凡一定會如願掙脫出我的箝制,到時候──我可就有苦頭吃了!不行!我還是放了他比較好,不然等子凡重獲自由後,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對,就這麼做!「子凡,你──你別亂動嘛!我這就放開你,不過──你要保證不能對我採取任何的報復行為喔!」
話聲甫落,我移開了身子,怯怯地朝他面無表情的臉孔微笑著。
子凡一言不發,臉上帶著風雨欲來的可怕表情。
我睜圓了眼直盯著他,邊往後退邊問他說:「子凡,你生氣了嗎?不會吧!你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的話,將來一定會惹人嫌的。」
子凡沒有接腔,他快步來到我面前,用一雙強壯結實的臂膀橫抱起我後,一個轉身,他直直走向大床,狠狠地把我整個人往床上丟;我被子凡丟得暈頭轉向,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接著,子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猛然撲向我,如法炮製地強壓在我身上,一抹惡魔武的壞壞笑容就在子凡的唇邊漾開,剎那間,我感到陣陣毛骨悚然的抖意逐漸在我體內慢慢擴散開來,他輕聲說:「頑皮的小鬼,你看我怎麼整治你!」
我還來不及發出抗議,子凡的大手便伸向我的腰際,讓我嘗到了與他剛才一模一樣的『處罰』;動彈不得的我被他搔得好難過,如果現在有人問我,什麼叫作「生不如死」,我想,我此刻的樣子就是那句名言的最佳寫照。
「子──子凡,你快──快住手,我──我好──好難過──」我拚命地掙扎著,卻掙脫不出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子凡──你快放手,放手!」
我的求饒怕使子凡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子凡低笑一聲,繼而用他龐大而蠻橫的身軀直壓著我,俯在我耳邊,子凡神氣地說:「你知道錯了嗎?那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做呀?」
這抹突如其來的重量把我肺部裡的空氣全擠了出來,頓時,我感到呼吸困難,胸口一股氣透不過來,只能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回答他,「不──不敢了,你趕快──快起來啦!不然,我就快──就快被你給壓扁了──」
「不行!你還要說你愛我才行!快說,說你愛我。」
「好──好啦,我──我愛你啦!你──快起來──
噢──我被他壓酌好難過,難道他想謀殺親妻不成!」
「不浪漫的小鬼。」子凡嘟嚷著,一臉不甘願,然後就像是個動作遲緩的老人家似的,幔條斯理地從我身上爬起身說:「一點羅曼蒂克的細胞都沒有。」
子凡一將身子移開,我立即從床上坐起身,帶著恨意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胸膛上,氣呼呼地說:「什麼叫做沒有羅曼蒂克的細胞?如果你跟我一樣,被一隻重達數十公斤的大象給壓著,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再說這樣的話。」
子凡不痛不癢地讓我捶著他的胸口,笑嘻嘻地把我摟進懷裡,「那只可惡的大象在哪裡呀?膽敢欺侮我心愛的老婆,我非要把它大卸八塊不可。」
我白了他一眼,嘟著一張可以吊上五斤豬肉的小嘴,沒好氣地說:「我真的好感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