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特摩斯謔笑,「聽說你們蘇丹有三十七位公主,個個嬌媚動人,你說說看,哪一個是最美的?」
「自然是努比亞的百合花海奎特公主!」
「百合花?」圖特摩斯玩味,「百合花凋零的樣子很美,本王去向蘇丹要來這朵嬌弱的百合,看看它從盛放到凋零的過程是怎樣的一個美法,怎麼樣呢?」
女奴大驚,「王,您……」
圖特摩斯狂野地把她拉起,一轉身便把她壓到身下。他表情慵懶,目光卻冰冷凌厲,「怎麼?你有什麼意見想要發表一下?」
女奴嚇得面色發白,是她天真,自以為閱人無數且色相過人,一定能把這個傀儡國王哄騙得舒舒服服,沒想到他……
圖特摩斯撕裂了她的麻布抹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暴露的胸脯,開始肆虐她的身體。
她錯了,她完全錯了。
巨大的痛苦讓她想立即死去,可是那痛苦下微妙的喜悅卻又讓她覺得那痛苦並非難以忍受。
沉淪,就從那痛苦的巨變中開始。
圖特摩斯的眼中有鷹隼的犀利,即使身陷癲狂的翻雲覆雨之中,他仍保持著可怕的清醒。
宮殿的門被重重地推開,兩列士兵迅速插進滿眼狼籍的大殿。
所有的嬉笑打罵一下靜止,狼狽的王公們立刻頭貼著地匍匐在黃金坐駕前,半裸的女奴四處逃竄,緊追其後的士兵立刻用劍刺穿了她們的心臟。
不用多久,大殿上生靈塗炭,血流如注。
所有的女奴都死在了士兵滴著血的劍下,只除了圖特摩斯懷中的努比亞女奴。
圖特摩斯根本不在意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他仍與那個努比亞女奴抵死糾纏,他深沉而碧藍的眼睛卻看向黃金坐架上的高貴女人,眼眸裡是性感的慵懶。
他誘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大殿的人!
這不男不女的妖媚禍患,本是殺氣重重的大殿,此時卻洋溢著濃厚的曖昧。
所有的人都臣服於埃及王強大的魅惑魔力之下,那個高貴的女人也在力圖控制住自己的心。
「圖特摩斯,你身為上下埃及的國王,不知清心侍奉神明卻帶領權貴在王宮大殿上公然作樂,你不怕受到阿蒙神的懲罰嗎?」
走下黃金坐架,埃及真正的掌權者——哈特捨普蘇厲聲譴責淫亂的圖特摩斯。
圖特摩斯終於釋放了自己,他引頸長笑,像撫摩一隻貓一樣撫著女奴濃黑的長髮。
女奴一徑顫抖著。
「我親愛的妻子,你是不是吃醋了呢?」
狹長的眼輕易便可以勾去人的魂魄,他的美有一種匪夷所思的狂烈魔力,勾引著凡人不由自主地向他奉獻上靈魂。
哈特捨普蘇一凜,甩袖背過身去,「胡鬧!馬上把那個惑亂君王的女奴拿下!」
圖特摩斯大掌一揮,「免了,我自己來!」
聲音過分地輕柔,撫摩長髮的手也仿若無骨。圖特摩斯的眼睛裡全是憐惜和陰柔,女奴顫抖著,美艷的雙眸中盛滿了恐懼和絕望。圖特摩斯輕輕撫摩著她細膩結實的肌膚,緩緩的,像對待一件絕世珍寶一樣憐惜著。
巨大的掌落到了女奴脆弱的頸項,魅惑一笑,傾身吻住了女奴的唇,手掌用力一捏,只聽見頭骨斷裂的聲音,女奴便頹弱地歪下了美艷的頭顱。
圖特摩斯抬起頭,撫上女奴大睜的雙眼。
「按照王妃的禮儀厚葬!」
一旁的書記官立即記了下來,吩咐士兵用貴重的麻毯裹起女奴的屍體抬了出去。
圖特摩斯從黃金躺椅上站起身,毫不在意身體的赤裸。侍從立即從四面八方爬到他的腳邊,必恭必敬地為他著裝。
自始至終,圖特摩斯和哈特捨普蘇的眼睛一直在對決,沒有一個肯輕易示弱。
他真的長大了,昔日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已經長成今日顛倒眾生的強大王者,但是——不管他強大到什麼地步,他都無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哈特捨普蘇的眼睛裡閃過陰冷的光芒。她是埃及開國以來唯一的女法老,她能坐上法老的寶座絕不是靠一時的運氣。
她有野心,多年以來,耳聞目睹她父親的鐵腕統治、後宮之爭,以及對軍隊和神廟的控制,使她深諳權術。
她夠聰明,欣然接受父親的安排,嫁給了軟弱的哥哥———圖特摩斯二世。沒有太長的時間,她便脫離了丈夫的掌控,圖特摩斯二世薨於公元前一五零五年。
按照古法,法老的繼承人應該是圖特摩斯二世與他另一個妻子所生的兒子即圖特摩斯三世,但是因為圖特摩斯三世尚年幼,哈特捨普蘇非常清楚自己的出身地位就是最有利的武器。她利用自己的血統當上了攝政王,不久她又安排了一場豪華的婚禮,把自己嫁給了年幼的圖特摩斯三世並暗殺了他的母親。
哈特捨普蘇是個很會掌握分寸的女人,開始廣建神殿,巧妙地處理了自己與勢力強大的卡納克神廟祭司間的關係,她對外宣稱自己是阿蒙神真正的後裔,為自己登上法老的寶座奠定基礎。沒有多久,哈特捨普蘇就獲得了貴族大臣們的心,她權傾朝野、恩危並施,暗中培植勢力。
終於在公元前一五零三年登上了上下埃及法老的寶座,年幼的圖特摩斯三世從此隱入了黑暗之中。
哈特捨普蘇瞇起了細長的眼睛。二十年了,轉眼間二十年過去了,圖特摩斯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用仇恨的眼光來和她對峙的軟弱孩童了。
而她,也早已不再年輕了……
前塵往事流轉於兩人對峙的眼神廝殺之間,圖特摩斯的眼神愈加冰冷。
他向她——埃及最具有權勢的女人伸出手,輕佻地勾了勾手指,薄唇輕撇,慵懶地笑笑:「女人,今天晚上等著你的男人蒞臨吧!」
他哈哈狂笑著走出大殿,而埃及女王卻如遭雷擊!
她撫著胸口,跳動的心臟似乎要蹦出心腔。
她到底在幹什麼?她已經不是十一、二歲的黃毛丫頭了,哈特捨普蘇明艷的臉陰沉下來。
☆ ☆ ☆
「王!」
圖特摩斯聽見熟悉的呼喚,立刻停下腳步。
一個全身雪白的男子出現在他身後。
「卡赫拉!」
白衣男子抬起了頭,一張純淨清秀的臉,漂亮的雙眸卻沒有焦距,他正是埃及最有權勢的神司——卡納克神廟的大祭司。
「王,太陽之女的出現就在這幾天!昨夜臣靜感天象,推算出太陽之女的方位就在南方的努比亞!」
「卡赫拉,你追隨我多年,一直都很忠心,可是……」圖特摩斯轉過身來,逼近卡赫拉,「別用你那一套神論來左右我的思想,如果真有神的話,那個神就是我——圖特摩斯三世!」
圖特摩斯說完就轉身揚長而去。
「天命不可違背!偉大的埃及王啊,歷史會見證你的輝煌!」卡赫拉默默隱去了身影。
☆ ☆ ☆
公元一九九零年。
「啊!」
李坐起身來,汗水已經濕透了枕巾。
她擦擦汗,靠在抱枕上,點起一根煙吞吐著雲霧。
自從來到盧克索以後,噩夢夜夜來襲。
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在呼喚著她,她身體的每個部分,從發尖到指梢都能感受到那神秘力量的感召。她正在竭力抵抗著,可是她越來越力不從心。
挖掘工作正在緊密進行著。她負責的圖特摩斯三世墓坑的前期工作進展並不順利,由於土質的關係,挖掘過於緩慢,不過基本上已經清理出大體的位置。
但是今天她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第二墓坑處,按照位置來推算,應該是主祭祀品的擺放處,她竟然挖掘出一隻銀耳環!
銀耳環本身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怪就怪在那只耳環和她左耳上的耳環是一對!
這個世界絕不會有第三隻這樣的耳環了,那是她仿照古埃及的式樣親手畫的樣板,並且拜託了一位首飾設計出身的朋友潤色製作。耳環上的小小碎鑽是朋友用了最先進的鑽石切割和鑲嵌手法製作的。
她珍愛若寶,可是在搬家的時候弄丟了一隻。後來她就一直帶著一隻耳環,右耳的耳洞漸漸長實。
這只耳環可絕不是距離現在幾千年的古埃及人做的出來的,她曾經懷疑她丟失的耳環後來流轉到了別人的手上,而這個人正好來到埃及旅遊,不小心遺失了它,可是後來她對耳環上的成分進行分析,結果表明這只耳環確實經歷了幾千年的歷史。
這讓她很不安心,整件事情太古怪了!
或許……
李面色一整,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行,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李打定了主意,起身穿衣,拿起手電筒便走出了臥室。
☆ ☆ ☆
公元前一零八四年。
「果然是平常女人所不能比擬的!」
圖特摩斯嘖嘖出聲。他看著哈特捨普蘇從麻毯中滾出。推下半裸的妃子,埃及王站起身來。
即使全身赤裸,哈特捨普蘇仍然是一個明艷雍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