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怎麼了?」小黑不愧是老成的烏鴉,它擔心自己的主子,也在無意中得罪了左岳。
「為什麼她不適應科技發展出來的便捷工具?」左岳從不回答誰的質詢,他只追求自己想知道的部分。
它小黑可不是省油的燈,好哇,來看誰厲害吧。「她沒告訴過你,她只睡花床吧,一般的床鋪會讓她過敏。」
「要是她的體質跟別人不一樣,那你更不適合待在她身邊,根據醫學報導,動物的身上最容易攜帶過敏原,以後跟她保持距離。」左岳沿著長長的步道,把無暇送進一間籐編的小屋。
小黑跳腳。「他以為他是誰,居然用那種臭屁的口氣跟我說話!呱,你是那個目中無人小子的管家,好歹要進諫一點忠言,可別混吃等死!」它把管家Z拖下水。
「我只是個下人。」Z很委屈。
它沒聽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嗎?再怎麼說左岳都是他的主子,這年頭不興人死留名那一套了,他不用太鞠躬盡瘁,人要翹了辮子,就沒得玩了。
「嚇死你這個牆頭草!」小黑很不以為然得用它美麗的黑翅膀扇了他一個耳刮子,昂著頭追隨著無暇而去。
沒天理!他竟然被一隻鳥看不起,他識時務為俊傑難道也有錯?
這下出大醜了,她被這樣抱進來,睜眼不是,繼續裝死又不像自己的作風,這傢伙到底要看著她到什麼時候啊?
她渾身已經開始癢起來,到底這是什麼床,去他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剛才,小黑不已經告訴他,她對睡床的品味是很高的,他還裝聾作啞,好!等下,看她怎麼整他!不過壓不住好奇心,無暇悄悄掀開眼簾……
啊,這個暴露狂,他背著她已經脫光身上的衣服,瞧他正在進行的動作,解褲頭?!就是!而且顯然他沒有住手的跡象——
天!他隆起的肌肉看起來光滑又彈性十足,完全不像他穿衣服時的消瘦,雙臂的線條比米開朗基羅還好看,媽媽咪呀,他……的身材真棒!「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我可不是脫衣牛郎讓人免費觀賞的。」左岳像背後長了第三雙眼,對著無暇喊話。
誰都沒瞧見他側面的肌肉微向後牽扯,至於,正面的他是什麼表情,也只有左岳自己瞭然於心。
「你早知道我醒過來!」無暇臉紅,卻不認輸,一蹦跳了起來指控誘惑她男人的「罪行」。
左岳轉過昂藏的身體來。
嘩!無暇目不暇給,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不是她好色,實在是眼前的景觀太動人心弦了,象牙色的肌肉,手足擺動時也隨之律動的胸肌,最性感的是他的肚臍眼,她好想……咕咚,狠狠得吞了口水……好想去摸摸看——
「我警告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左岳聲音中的溫度驟降。她不知道她眼中的癡醉會讓他變成野獸?
無暇變成漿糊的腦袋清醒了點。「你吼什麼吼?吼得我頭痛!」
好!會罵人,那表示她恢復正常了。
不過,她幹嘛抓來抓去的,又不是抓跳蚤的母猴子!念頭才躍入左岳的腦子,他立刻屈膝跪在床沿,猛然抓住無暇潔白的藕臂。
「你幹什麼?」他不會像上回冷不防地吻她?呸呸!這種黃色鏡頭居然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她在期待什麼0阿?!「別再抓了,讓我看看!」
他在說什麼啊?無暇還沒從恍惚中醒過來,她沉迷得太嚴重了。
左岳耐心地脫掉她身上的一堆衣服,她到底穿了幾件衣服啊?!「色狼!你想做什麼?」遲鈍的女人,終於發現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一雙祿山爪子。
一隻枕頭立時命中左岳的腦袋瓜子,「別亂來,你全身都是紅疹子,要我把你剝光、還是見不得人,二選一。」
這是哪門子的選擇題,無暇情急之下,為了保護雙峰不見光,只好亂答應他。
「你要是敢多摸一塊不該摸的地方,我會把你的十根手指頭剁起來喂小黑!」
真是暴力!左岳安撫了她,看著無暇光裸的背,他打開門叫柬守在門外的Z。
「去我大哥的屋裡拿藥來。」他擋著Z搜索的眼光。「你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我會要你那對眼珠子來抵。」
到底是訛把暴力美學發揚得更光大啊?!他的話比無敵大炮還有用,Z賊溜溜的眼睛馬上靜止不動,領命後,飛也似的辦事去。
「你大哥也住這裡?」無暇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衣服下的胸部春光外洩,只能略歪著頭,可是她精靈似的輪廓和紅艷的唇嬌俏的模樣,又讓回頭的左岳心中一蕩。
她絕對不知道自己這種模樣有多致命!左岳拿了藥膏,反手關上門,然後坐到無暇的身側開始塗抹著藥膏。
「喂,別裝鴕鳥,回答我。」
到底是怎樣的家庭生養出像左岳這樣的男人,想到這裡,她突然發覺在內徹特菲家也過於好幾天,硬是沒見過左岳的父母親,只有一個不甘寂寞的老頭子,不過那老頭的眼中有太多詭譎,從他想設計左岳娶妻,就知道他不像表面的善良。
到底准玩誰?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別惹我大哥,離他越遠越好。」他不是沒有兄弟情,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不是平常人能惹的。
父親對東方女子情有獨鍾,兩任太太一個是西湖美女,一個是香港的都市麗人。他上面的兩個哥哥是名正言順的內徹特菲家族的一分子,而他不是,他是情婦的兒子,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
「你說什麼我都要聽喔?那我不是犧牲太大了?」純粹為反對而反對,典型的綠無暇作風。她的聲音漸趨呢喃,雖說得氣勢磅礡卻不見力道。
好舒服,青草混著薄荷的味道,是她最喜歡的。還有,他的手指按在地皮膚的力量適中,讓人昏昏欲睡,他要哪天失業,真可以考慮以按摩為生,嘿嘿,不錯不錯!薄荷的味道從胳臂傳到敏感的腋窩,就差幾公分的距離,左岳的手指就會觸碰到她呼之欲出的胸……然而,他很君子的避了開來,他的動作讓提心吊膽的無暇放下心,對左岳的評鑒也更上一層樓。
「你喔,這麼不肯吃虧!」她天真、可愛、調皮,又愛跟他唱反調,但有時候也讓人很想揍她一頓屁股。
「人吶,什麼都能吃,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就是虧不能吃!」這男人總不肯給人一次痛快,顧左右而言他,噴,灰暗!左岳抿著唇將她身上的衣服恢復原狀。看著她扭動的身軀,她不會以為身為男人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吧,她還有心嘲笑他。
他迅速離開床邊。
「這床我會讓人來拆掉它,你別睡了。」
「瞭解。」他幹嘛對她這麼好?
管他呢,喜歡對誰好是左岳的自由,至於她呢,純粹就是為了好玩才跟著他。
現在,她已經迫不急待想到海灘,看看天使營是怎麼回事了。
呀,光想就很刺激了!那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小人!天使營?!整個波光拍濤的海岸就只看見衝浪的左岳,縱橫在白浪中,他下身還穿著泳褲,該死!那種赤條條,被剝光光的人一個也沒有!敢誆她!無暇看著海中央那個不知道大難將到,還笑得十分不知死活的左岳,扭動了下可愛的俏鼻子。
霎時,風浪不算大的海面刮起了風,水浪越堆越高,呼嘯得蓋過左岳的頭頂。人類在大自然的面前立刻變成為微不足道的顆粒子。
「滅頂的滋味很不錯吧?」不能怪她無情,她的身上可是混和著魔女的血液,偶而的邪惡是可以諒解的。「不過,這海浪會不會大了點,萬一,他的水性不夠強,海龍王可又多了個自動送上門的女婿,不行!」她自言自語著,活靈活現的大眼只瞧見海面漂浮的衝浪板,左岳那矯健的身子真的消失了。
她在心中數數,海面依舊滔聲轟隆,左岳別提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該死的!」她連聲咒罵,穿著兩截式泳裝的身體涉進冰涼的海水,拚命地往深處走去,一下子水沒過了她細白的頸子,她笨拙地隱入一汪清碧的水中。
水中的世界幽遠深邃,五彩繽紛的魚群不怕生得從她身邊游過,海草有生命款款舞擺,珊瑚、礁石是多麼的瑰麗,只可惜,無暇的心不在這裡。
她極目望去,水波粼粼,斜斜從天空潑入水底的光線和海深處的黑暗成了分界,她看不到左岳的人,咕嘟,可恨!一股水柱嗆進她脆弱的喉嚨。
屏息著把那口氣往下嚥,她不能厥,可是,她感覺得到自己拚命往下游動的身體被氣流往上衝,水開始灌近她的耳朵、鼻腔和嘴。
她一直以為魔法是所向無敵的,原來也有不濟事的時候……還有,要是有來生,她一定要把游泳學好,不要再當旱鴨子了……
她覺得手腳好輕,美人魚在變成泡沫以前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咯,要死了的人居然還能想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