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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沈若嵐

  「誰要是敢笑,我就去點他的笑穴,讓他笑死,好不好?!」他哄著她。

  其實鐵柔並不是真的介意別人的笑,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她只是喜歡像這樣賴著他,聽他哄她,那會讓她覺得在他心目中,她是很寶貝的。

  忽然,她的脖子上像是被掛了什麼東西似地,她好奇地抬起頭。

  是一塊晶瑩翠綠的龍形碧玉。

  「這是展家傳家之寶,掛上它,你一輩子就得跟定我,做個展家人了!」他溫柔地解釋道。

  「翊寒!」她撫觸那塊溫潤,心頭一熱。

  「柔柔,跟我保證,你會一輩子戴著它。」他要求的,是一生的誓約。

  對自己的心,鐵柔早沒一絲疑慮,但他的心呢?

  她搜索著他的目光,裡頭是一片無止盡的深情,她多希望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深情亦是永遠。

  「翊寒,我保證,我絕不輕易拿下它!」她深吸口氣:「但是,若有那麼一天,你拋下了我,走向別的女人,那麼,我會離開你,不戴著這塊碧玉地離開!」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永遠也別想要離開我!」他很嚴肅地說道。

  攫住她的嘴,他為她烙下愛的印記。

  ****

  堡裡的生活,和將軍府裡是很不一樣的。

  兼具著保家衛國重任的展翊寒和展翊飛,每天雞鳴即起,至操練場練兵,冀以最佳的狀況,迎戰蠢蠢欲動的韃靼。

  現行的軍事採行的是衛所兵制,它的組織是衛之下設有五個千戶所,千戶所下則有十個百戶所,百戶所下設兩個總旗,總旗下各設五個小旗。全國的衛所軍隊都屬於中央的大都督府。軍人的身份是世襲的、家族的、固定的,平時屯田自給,戰時則由中央所派將官指揮。

  而展家世居於此,展翊寒兄弟又子承父業,因此,在這靠近北方外患的衛所幾由展家訓練、指揮,每每在戰場上攻無不克,由於身著黑衣,旗幟上猛龍飛騰,因此大漠南北皆稱呼這一隻勁旅為「黑龍陣」,而這一次,皇上就是希望能藉助這一支軍隊屏障長城以南。

  男人們忙著練兵,女人們就閒在家裡沒事做嗎?

  當然不,女人要忙的事可多著呢!

  在玉樓和展翎的協助下,鐵柔著實瞭解一個北方女人實在不好當,由於物資缺乏,冬天氣候惡劣,每每在入冬之前,就要做好所有過冬的準備工作。

  而倔強的她,又認為做一個當家主母,應以德服人,所以要求自己樣樣事必躬親。

  於是,一開始,她捲起袖子,和大家一起把所有的食物加以醃製,做為整個冬天的食用。

  「食」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是「衣」了。不管是城裡的,還是堡裡的女人都圍在一起縫製冬衣,縫完了自己家裡的,就縫給那些天天在外吹冷風的兵士們。

  這樣的經驗對鐵柔來說是很特別的,尤其當她在柳玉樓巧手的指導下,成功地替展翊寒縫製了一件厚厚的冬衣時,便迫不及待地拿去獻寶了。

  只不過她晚了一步!展翊寒正試穿著一件嶄新的冬衣,一旁的玉樓正笑咪咪地看著他。

  「玉樓,這是給我的嗎?好合身呀!你的手藝真是不錯!」翊寒高興地讚美著,一眼看見了鐵柔。

  「柔柔!你來得正好,你看,是不是很合身啊?」他向她展示著。

  「是啊!」鐵柔抓緊手中的衣服,強迫自己抑下心中的不痛快,擠出一抹微笑。「玉樓的手本來就很巧!」

  「柔姊姊也不賴呀!」玉樓甜甜一笑,走過來取走鐵柔手中的衣服:「寒哥,這可是柔姊姊親手為你縫製的喔!」她把它拿到他身上比一比。

  「真的嗎?」展翊寒大樂,「真是你為我做的?」

  「嗯!」鐵柔含笑地點點頭,為自己剛才嫉妒玉樓的思緒,感到汗顏。

  這時,忽然玉樓發出一聲驚呼:「唉呀!這裡縫不牢,不小心裂掉了!」指著袖子的接縫部分。

  「真的嗎?」鐵柔趕過去,一看,不由得懊惱,「大概是我太粗心了,我再拿回去縫好了!」她伸過去,想拿回來。

  「不用了,柔姊姊,我幫你改好了,還有好些個地方,也危險得很,我一起處理,很快的。」她很好心地說道。

  「可是……」鐵柔不想假他人之手啊!

  「好了,就讓她去用吧,等你用好,恐怕冬天都過去了。」展翊寒打趣地對她說道。

  「反正今年冬天你已經有得穿了,也不差我這一件,我就拿回去改到明年冬天吧!」她接過玉樓手中的衣服,「再不然,送給別人穿也行。」

  「送什麼東西啊!」一個爽朗的男聲由遠而近,「有我的份嗎?」是范振強,展翊寒少數的好朋友以及左右手。他一眼就看中了鐵柔手中的新衣,滿懷希望地問道:「那是送我的嗎?夫人。」

  未待鐵柔回答,展翊寒先是惡狠狠地瞪了范振強一眼,再霸道地對鐵柔說:「不准把我的東西送人。」

  奇怪的是,這樣的霸道讓鐵柔笑了。

  「范護衛,你聽到了,不是我不送你,是展大人不許喔!」她頗熟稔地對他說道。來堡一個多月,和丈夫這位朋友兼屬下,她倒是處得極好的。

  「叫玉樓幫你做一件吧!」展翊寒隨口說道,沒注意到他的一句話引起了三種不同心思。

  ****

  「玉樓!」范振強在離開大廳後,快步地跟上明顯要避開他的柳玉樓。

  「有事嗎?」她很勉強地停下腳步。

  范振強細細地審視這個在他眼前由一根飄寒的小草,蛻變為一朵含苞待放的女人,內心有著無以言喻的情感。一直以來,他都在等她長大,但是,這次展翊寒的回來,卻讓他看穿了這丫頭的癡心妄想,他還要等嗎?

  「玉樓,別盡做些傻事了,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你還想怎樣?」他開門見山地說道,眼底有一抹憐惜。

  「你別管我,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她說完又往前走去。

  范振強伸手擋住了她:「你真以為在有了夫人那樣的絕色美女後,他還有興趣看別的女人!」

  他的話很傷人,但卻很真。

  「我不是別的女人!」玉樓的表情變了,的確,鐵柔的美貌是她意料之外的,她的確不及,但是,她不是別的女人!從展翊寒將她自老鴇處救出來以後,她就認定,自己是他的女人了!

  「我不是別的女人!」她再次強調:「自從他賦予我新生命之後,我就是他的女人了!」

  他實在很想敲醒她那頑固的腦袋,告訴她,展翊寒根本不把她當女人看,充其量,她不過是一個小妹妹罷了,但他很懷疑她是否聽得進去?

  「玉樓,翊寒救你,並不是要佔有你,他希望的是,你要成為自己的主人,更何況他已經娶妻了!」他苦口婆心地勸著。

  「那我就當他的妾,我不在意!」她說得極理所當然。

  「你不在意?那你也要看夫人她在不在意,像她那樣的女人,是不會讓翊寒納妾的,你沒聽說過嗎?南方名妓雲眉在她手上可是吃了個大虧,你真以為你能說服她?」他千方百計地想打消她的念頭。

  柳玉樓不是不懂范振強對自己的好,但她卻無法接受,不管如何,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要和展翊寒在一起。

  她要展翊寒用看鐵柔的目光同樣地看著她!

  她不會允許有任何東西擋在她面前!

  「你別說了,也別管我!要新的冬衣,找展翎幫你縫去!你聽,她在叫你了!」她說完,幽幽地一笑,快步地離開。

  范振強還想再跟上去,但展翎卻叫住了他。

  「范大哥,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老半天了耶!你看,這是我幫你縫的衣裳,你來穿看看合不合適?」展翎微帶著少女的嬌羞,站在他面前。

  心不在焉的范振強隨口應付著,心思早巳飄得老遠。

  ****

  是夜,鐵柔躺在丈夫的懷裡,一顆心直繞著白天的事打轉。

  這玉樓對翊寒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情?是如同翊寒對她的純兄妹之情,還是有著更深的涵意?

  也許只是單純的感恩,是自己把人家的心意給扭曲了!要不然她幹嘛對她這麼好?沒錯,是自己太多心了,她告訴自己。

  忽然,雲眉那叫著「姊姊」的諂媚模樣浮上心頭。

  會嗎?玉樓也會有同樣的心思嗎?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是否有那個雅量能夠接受?

  一連串的問號想得她腸子都打結了,她不是一個庸人自擾的人,但她發現,從前她可以超然處之的事,只要一沾上展翊寒這三個字,她就超然不起來了。

  當她發現展翊寒在雲眉床上時,她之所以還能那樣冷靜,是因為那時她根本不認識他,更遑論愛上他了。

  但現在,要是有一天真讓她發現他又上了別的女人的床,她一定會氣瘋!就像所有陷入情網的尋常女子一般。

  「在想什麼?」展翊寒輕撫她的臉頰,好一會兒沒聽見她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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